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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干。”卓维不愿意。
“为什么？”
“我也要回家陪老婆的好吗。”
“卓工，你都有老婆了，我还没有，这些日子在京南照顾病人，瘦了五斤，你不心疼？让我去陪陪我女朋友行不行？”韩玺娇滴滴冲大哥哥卓维撒娇。
卓维大他五岁，是他在南大的学长，写代码牛得一匹，拿过全国计算机编程冠军好几次。
那时候被韩玺从别的公司挖过来，卓维一开始没指望能陪他干大事。
毕竟富家公子哥创业也就那几分钟热度的事，大多是无疾而终。
但是那时候卓维刚买了房，老婆又怀孕了，手头紧，为着他开出的宽厚条件过来了，抱的是捱过这波行情就另觅高枝。
没想到韩玺倒是个成事的主，有主见，有头脑，肯拼肯抢。
正鸣是卓维陪他打下的江山，现在君王这就不要江山要美人了。
卓维知道他是想抽时间陪藤浅。
这段日子他被家事跟公司的事缠得太紧了。
两人走到一起也不容易，卓维只有勉为其难再帮他代班管几日公司了。
拉了拉领带，卓维很心安理得的索要自己的报酬。
“我要0.1。”卓维意思是0.08少了。
“行啊，你要1我都给你。”韩玺笑得绚烂，一语双关。
卓维拿文件夹砸他，“没个正经。”
他妈撩完女人撩男人，连卓维这种已婚社畜都不放过。
韩玺笑笑，在公司转了转，跟卓维交接了一下事，签完文件，去藤浅公寓接了藤浅。
*
傍晚，早上还是落地即化的雪粒子变成了实打实的雪花。
掉在地上，积起了厚雪。
韩玺回来的时候，藤浅在客厅里画画。
屋子里开着空凋，她穿得薄，只有一件在V领领口缀满了蕾丝的牛奶白针织连衣裙。
在暖气房里，也没穿丝.袜，腿光.裸的分开，缠在高脚凳的凳脚上。
一打开门，韩玺就看到她仔细画画的样子。
长发披在腰间，小脸上神情专注。
她画的是水粉画，小心翼翼的拿着颜料跟画笔在上色。
韩玺一见就想起那年，在东塘高中放学后的美术教室，少女端着颜料也曾这样神情专注的仔细作画。
而他就隔了不远，在雨后放晴的放学下午惬意吹着南下的风，一边认真欣赏她画画的样子，一边意兴阑珊的跟别人打架。
空气里有潮湿的草木气味。
教学楼一楼的美术教室外有木栅栏，上面缠绕着被雨打湿的蔷薇花枝。
栅栏外面就是校外的一处老旧篮球场。
以前是个电视机工厂，设置了篮球场给吃大锅饭的工人们闲来运动。
工厂早就倒闭了，锈迹斑斑的报废了的机器被拉出来丢到空地上，根本没人管。
空荡荡的厂房里堆满了镇上的人们不要的家具。
大人们很少来，渐渐演变成一群少男少女放学后打架斗殴的集中点。
不仅场地开阔，还充满了遮挡物，藏匿之地颇多，一旦老师跟家长来了，大家作鸟兽状散去特别方便。
韩玺那时候每天都跑去打球，或者打架。
有一天，高三的田泷说要找韩玺麻烦，就约在那个废机电工厂里的篮球场。
59. 第五十九颗星 热血校霸争位之战
放学后, 韩玺在校门口小卖部买了包薯片，要了罐冰冻可乐，毫无压力的带了自己几个哥们儿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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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 出挑的少男少女们其实也不懂什么是爱情, 但是就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一个配对。
特别是男生们, 要是在学校里能找一个出挑的, 或漂亮或跋扈的女生, 说是自己的马子，别提有多风光了。
“她是我的人。你是不是瞎了狗眼，才敢动她！”
田泷家里是开拳击馆的, 拳头挺硬的, 早就看韩玺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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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事实很了解的韩玺闲闲的坐在篮球框下吃薯片，懒懒抬眼皮, 有气无力的说：
“我眼睛没瞎，挺好使的，我就觉得她长得丑。所以让人套麻袋揍了, 还叫她必须套麻袋来上一星期的学。你看, 今天她都没来，不玷污同学的眼睛这个觉悟她已经有了……”
他那淡漠口气根本没把校霸田泷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李璇真的长挺丑的, 玺哥还是你这个办法好，感谢你为我们的眼睛造福。”韩玺的兄弟们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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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薇姐才不丑，东塘第一大美女。”韩玺的兄弟们为嫂子据理力争, 却不知道，在韩玺眼里，尹薇根本算不得是他们的嫂子。
“东塘高中的贴吧里校花投票我们嫂子得第一名，你是不是不晓得。”
“呸，就她，还第一大美女，胸那么小。韩玺你一定没见过她【创建和谐家园】了，是什么模样。”田泷开呛韩玺。
“哟呵，挺能啊，还敢这样议论我玺哥的女人。”
那时候跟韩玺在学校里关系最好的陆志源气急，忍不住操起了手里的钢筋。
跟在韩玺身边这帮子都野惯了，就算对方来自高年级，也都没在怕。
“韩玺【创建和谐家园】天天乱勾桃花，有了尹薇还天天在外面乱撩。撩不到李璇，恼羞成怒了是吧，敢动她？知不知道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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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就凭李璇那头山鸡毛，你哪来的自信？”陆志源扯着嗓子骂。
陆志源也不知道为何韩玺下令叫他们几个去修理李璇，但是陆志源知道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
“陆志源，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说你又不属狗，天天跟在韩玺身后，当他的狗，他给你什么好了？【创建和谐家园】不会真是同性恋吧。那么会舔。”
“嗨，我还真是，又怎么样了？这么说吧，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仗着自己是高三的，天天在学校耀武扬威，以大欺小，还真当自己是校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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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校运会上打篮球，几个高三生遇上他们高一的，一点都不谦让，以大欺小，球风脏得一匹。
陆志源早就想找机会跟他们干了。
昨儿个高一年级体育活动，陆志源带了几个人，从李璇背后给她头上套了麻袋，倒不是为了学日本电影《情书》那套玩点纯情告白游戏，而是为了揍她。
这妞不知道怎么惹到韩玺了。
韩玺说这妞长挺丑的，还天天在学校里瞎晃悠。干脆叫她一星期都别来上课，让大家清新一下眼睛。
所以陆志源带人将李璇拖到体育器材室背后的角落，狠狠揍了一顿，叫她一周都别来学校，要来也套着麻袋来。
李璇今天鼻青脸肿的，丑死了，都不敢出门来见人。
以往放学后，东塘高中周围的网吧，台球室，小卖部这些场所，李璇总是化妆化得花枝招展，穿着前卫暴露，带着她的好姐妹们到处游荡。
学校规定学生不准染发，但是李璇却敢把她那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
如果教导主任有一本《不能惹的学生花名册》，那么女生里面，李璇肯定是排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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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玺他们虽然是高一的，但是都发育得挺好，有三个身高比高三生还高，动起手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正式开战前，双方摇旗呐喊，为自己高歌助威。
今天，两个热血校霸以及校霸的兄弟伙们终于要兵戎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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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死不了，今天该你跪下叫我们玺哥爷爷！”韩玺的军师陆志源也扯着脖子，冲天大喊，吼得震破天际。
篮球场传来嘈杂的喊杀声。
美术教室里，藤浅在安静的画着她的画。
教室朝南，她的画架正好正对着韩玺坐的篮球框。
篮球框下有个铁踏阶。
穿着校服白衬衫，蓝色粗布裤子，脚上是一双【创建和谐家园】版球鞋的少年将那踏阶当躺椅，姿态懒散，倚坐在第二阶，伸长了腿，踩着颗橙色篮球，闲闲吃着一包原味乐事薯片。
藤浅的眼睛定格在画架上，时不时的滑过画架边沿，偷瞄一眼他。
明明球场上很多人都穿着校服，她却一眼就可以辨认出谁是他。
伸长一双过分纤长的腿，坐在铁踏阶上的他将手肘半支，嘴里闲闲吃着薯片，对前方吵得不可开交的人们说：
“行了，别吵吵了。瞎吵吵什么呢？”
慢吞吞将放在身边的那罐可乐喝了几口后，韩玺起身，将还剩大半罐的可乐使劲砸到地上。
“高三二班的田泷是吧，我是高一七班的韩玺。今天你给我记住了。”说罢，便捡起地上的钢筋开始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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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韩玺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狠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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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高三生将韩玺围住，想要以多胜少。
田泷听过韩玺的名号，他应该是东塘这一届高一新生里最拽的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