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贺东平看她的表情很不以为然,说:“你要是出生在现在,也做不了学霸。”
宋知音自打没上清北,就很少提从前的辉煌。
她其实有一阵子老以为板上钉钉,连专业都看好了,后来高考成绩一出来,很是失落过几天。
因此她现在对学霸这俩字,是连连摇头说:“我才不是。”
谦虚,贺东平道:“那我们学渣怎么办。”
宋知音看他一眼说:“靠乐观吧。”
贺东平恰好具备这个优点,话题一转说:“其实成绩有时候也不一定,你看赵旭宁不也挺好的。”
宋知音险些心梗,心想好不容易把话题岔开,他怎么又绕回来。
她道:“人家成绩不差的好吗。”
贺东平心想自己跟赵旭宁才是初中同班过,怎么反而她铿锵有力的。
他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宋知音拽着安全带说:“师大艺术生的综合分也收很高,我表妹刚考完。”
这样的吗?贺东平的八卦雷达全开。
不过他的好打听不是刺探隐私,忽略这点细微的端倪说:“能考上都挺不容易的。”
宋知音心想是挺不容易的,高三那年赵旭宁瘦得跟火柴差不多,到xvzl最后也没有考上心仪的院校。
她道:“对了,你妹录取结果出来没有?”
提起妹妹,贺东平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一个劲地倒苦水。
直到开饭,才堵住他的嘴。
晚上是高中同学的小范围聚会,有男有女五个人,没有人嘴巴是闲着的。
宋知音就着八卦,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猛地听见“赵旭宁”三个字,很想搁下筷子走人。
但提起的贺东平仍旧是喜笑颜开说:“帅哥没长残,陈新梅,给你介绍一下怎么样?”
陈新梅咬着鸡翅,看一眼照片说:“这不赵旭宁嘛。”
宋知音不由自主抬起头说:“你初中不是在附中读的吗?”
怎么赵旭宁的名气都传到别的学校去。
陈新梅丢掉鸡骨头道:“我们俩一个文补机构的。”
她当年学的是美术,这样一讲就合理起来。
宋知音心想好像人人都同赵旭宁有缘分,除开她以外。
不过平江本来就是小城市,上下几届的学生们总是人不熟脸也熟,因此很快有另外的人道:“我们还一块打过球呢,他一上场,女生就老偷看。”
没办法,帅哥总是稀少。
宋知音当年就看过,没敢大声地喊加油,连眼神也要装作不经意。
世上的暗恋故事嘛,总是大同小异。
聚会这种东西也差不多,大家吃完饭转战咖啡店接着聊。
这个年纪,被催婚是第一,添置家当就是第二。
也不知道谁起头聊到房价,问道:“知音,你们那个小区怎么样?”
宋知音在市里有房,是刚成年的时候父母以她的名义买的,贷款还没还完。
她工作之后本来打算自己还,不过她妈不让,因此虽说是她的,她其实状况也不大清楚,说:“好像还可以。”
得,没什么参考价值。
大家叽里呱啦聊起别的来,倒是宋知音回家后多问道:“妈,小花园的贷款还差多少?”
这些事每个月都是郭慧在操心,她道:“还有四年。”
又说:“反正年底我肯定要给你还掉的。”
宋知音道:“这么急做什么。”
郭慧语重心长说:“早点还你没压力。”
又道:“嫁妆哪有贷款的。”
得,真是条条大路,她都能给绕到结婚上。
宋知音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烟消云散说:“那您慢慢攒吧,我没那么快。”
她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找男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对谈恋爱挺向往的,可惜满世界人那么多,优秀的不知凡几,偏偏没有一个看对眼的。
这样想来,赵旭宁到底好在哪里呢?
宋知音琢磨不出来,她十几岁时就对此感到好奇怪,一度疑心自己说不定有什么失忆症,忘记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交集。
然而她再怎么苦思冥想,得出来的结果都差不多,那就是她也不知道。
但赵旭宁是知道的,他甚至到现在都能记得第一次见宋知音时的场景。
正是初一开学的第一个周末,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坐上胖子叔的面包车准备返校。
因为两家是邻居,所以他是第一个上车的。
按理副驾驶座更宽敞舒适,但他那几年中二期,就爱耍孤僻,径自坐在最后排。
命运就这样把宋知音安排到他旁边。
赵旭宁察觉到身边有人,偏过头看一眼,先看到一只特别大的凯蒂猫——一只耳朵不知道掉哪里,全身上下大小伤十余处。
他当时只觉得太幼稚,心想小女生就是这样。
然而下车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从宋知音身边路过,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羡慕——因为她长得高。
明明跟同届学生比起来年纪小,但总是能坐最后一排。
像赵旭宁长得晚,到初中毕业那年还只有一六八,加上男生不显高,往已经一米七的宋知音边上站,好像矮她半个头。
谁会喜欢比自己矮的男生呢?又或者说他怎么会有勇气说喜欢宋知音呢。
不过中考后,赵旭宁就像打激素,一节一节往上拔。
他在此时才鼓起勇气,想给宋知音发消息,才发现自己被拉黑。
不被喜欢的人的靠近,就会变成厌恶。
赵旭宁不想连最后的体面都留不住,只能把暗恋藏在心里,直到最后又翻滚起来。
毕竟楼上楼下的实在太近,他甚至好几次在房间里练习怎么打招呼,然而一次都没见过人。
一段时间下来,恐怕连路边的狗都能猜出宋知音不待见他。
自然,路边的狗不会揣测这个,但赵如静会。
她现在每天都会去楼下的咖啡店增加营业额,顺便给她哥带一份。
不过这天赶上来大姨妈,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可又馋甜品,因此道:“哥,你去楼下拿个蛋糕好吗?”
赵旭宁想都没想就摇头说:“我要上课了。”
正是午休时分,他这借口找得十分勉强。
赵如静眉头微蹙道:“你要干嘛?”
赵旭宁马上改口说:“要备课。”
仍旧是一戳即破的谎言,赵如静奇怪道:“那也不差这么会。”
赵旭宁仿佛是要上春晚的郑重说:“下午的课很重要。”
心里有鬼,越描越黑。
往日的种种不对劲涌上心头,赵如静撑着下巴道:“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敢去啊?”
赵旭宁强自镇定道:“你叫外卖吧。”
他不敢想象自己推进门的那刻,宋知音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赵如静好像从他脸上看到恐慌,心想肯定有事。
但她部分时候是体贴的好妹妹,老老实实在软件上下单,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哥哥。
赵旭宁微微叹口气,坐下来说:“你别瞎问她。”
他不提醒,以妹妹的演技,下次开口一准暴露。
赵如静刚升起的那点下次要不打探打探情况的心立刻歇了,捂着肚子说:“看在我今天这么惨的份上,讲一下可以吗?”
要讲什么?赵旭宁跟宋知音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故事,回忆基本都是以他的视角展开。
独角戏而已,他道:“别跟她提我的名字就行。”
这得是什么样的爱恨纠葛啊,赵如静想想说:“我之前提,她也没什么反应啊。”
那或许代表他的无足轻重,赵旭宁自嘲笑笑说:“我床底下那封情书,写给她的。”
情书?赵如静想起来说:“那你从没跟她说过吗?”
要怎么说,赵旭宁到底是做哥哥的,自揭伤疤的嘴张不开。
他微微摇头不说话,很想就此中断话题。
但赵如静不问清楚不罢休,说:“连表白都没有,不像你的作风啊。”
赵旭宁只觉得头疼,破罐子破摔说:“她中考后就把我□□删了,我再加她,也被拒绝。”
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哪还有说的机会。
赵如静仔细一想说:“你哪里得罪她了?”
赵旭宁微微叹口气说:“可能不喜欢我这样的吧。”
他又不是钞票,怎么可能人人爱。
赵如静一时语塞,但还是决定跟哥哥做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道:“我以后不买楼下的东西了。”
又不是小学生,还来站队这一套,更何况赵旭宁巴不得她天天去。
他无奈道:“你吃你的,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