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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幽幽的啜泣道:“你若不喜我,厌弃我,为何不直接的把我休了?为何还要继续折磨我,让我受尽旁人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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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过不下去,我自请下堂,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娶了那郡主,好让你们百年好合。”诉说着,眼泪不停的落下。
沈寒霁看到温盈那涣散的眼神,再听到她这样的话,意识到了不对,便抓住她的肩头轻晃:“温盈,你清醒清醒!”
温盈被喊了几声,如同大梦恍然清醒一般瞪大了眼睛,惊疑的看向握着她肩膀轻晃的沈寒霁。
愣愣的问道:“怎、怎了?”
吸了吸鼻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的是一片湿润。
“我这是怎么了?”
随之捂住了心口,眼眶通红,惊慌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我这里为什么会感觉到满满的憋屈和痛苦,闷得我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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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茫然的看着他:“我都说了什么?”
沈寒霁擦了另外一旁的眼泪,道:“胡言乱语,听不清你说了什么。”
温盈点了点头,随后诧异道:“我以前不会这样的……”但随即又想到以前大多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自己又怎知没有这样过?
这时一阵幽香从窗幔外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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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服用了两颗宁神丸,比平时都多了一颗,但依旧还是被梦魇住了,还比平时更严重了些,梦中的人竟有了脸。
思索了一下,还是掀开了床幔下了床,套上了衣衫,走出了外间。
点了桌面的烛台,烛光照映了屋子。沈寒霁看了眼还有余香的香炉,问:“这里边的香是谁送来的?”
温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也穿上衣服下了床:“是二娘送来的,怎了?”
“暂时先别用。”沈寒霁转回身,看到她衣衫很是不整,鼻红眼红的模样,眸色一深。
随即清咳了一声:“我明日拿这香去一趟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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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霁撇开目光,淡淡的摇了摇头:“尚未确定。”
他这梦魇,服用了两颗宁神丸,理应不会发作才是。若是只有他梦魇也就罢了,但奇就奇在温盈也神志不清的说了胡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没准是有什么东西诱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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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下,他继而问:“你一直都点着这熏香吗?”
温盈点头:“二娘送来的熏香极好,总能一觉无梦的睡到第二日,听说也送了过去给夫君,夫君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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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想了想,道:“约莫小半个月吧。”
“可出现过什么问题吗?”
温盈摇头:“未曾。”
沈寒霁转头看了眼炉子。约莫是大夫,又因疑心重,所以并未掉以轻心。
满屋子都是淡淡的余香,若香有问题,定然是不可再住了。
“你去我屋子睡吧。”看了眼她身上的衣物,嘱咐道:“先把衣服穿戴好。”
温盈也没有多过问,把衣服都穿好,夜半与他出了门,去了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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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而把二娘先前送来的熏香打开,两者轻嗅了嗅,倒是没有嗅出半分区别。
捻了些在指腹之间,很是细腻。而两者都一样,比以往送来的都要好。
放下了熏香,没有再继续探究。
见温盈和衣躺到了他的床榻上,他便也走了过去,把外衫脱下,也上了榻。
沈寒霁嘱咐:“香的问题,尚未确定,先不要与任何人说。”
温盈轻应了一声“好”。
温盈也不知怎的,心底还是憋闷得很,有憋屈,有痛苦。
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沈寒霁侧头看向她,见她眉宇之间好似满是愁绪,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说了句:“莫要多想,歇了吧。”
温盈“嗯”了声,转身背对了他。
沈寒霁看了一眼她那带着淡淡疏离的背影,心思复杂。
——嫁给他,便当真这么的痛苦?
思索了一息后,收回了目光,也闭上了双眸。
这小半宿,夫妻二人心思各异,谁都不曾睡着。
第28章 隐晦宣示
清早,蓉儿敲了几次主子的屋子,都没有回应,便紧张了起来。正欲推门进去时,院子对门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昨日三爷是宿在主屋的,那对门怎会有开门的声音?
蓉儿循声转身望去,只见三爷披着外衫站在门口,面色淡淡的道:“娘子在我屋里,你们且过来服侍娘子梳洗。”
蓉儿一愣,心想这昨日夫妻二人明明就是宿在主屋的,天亮后怎到了那屋?
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声。随即进了主屋,把主子要穿戴的衣服饰物拿出了屋子,去了三爷的屋子。
——
昨晚沈寒霁不知怎了,比平日都要孟浪了许多,温盈被他发狠的折腾了半宿,累得睡着了。而半夜不知怎的就梦呓了,清醒后心闷郁结,所以后半宿睡不着,愣是早上才睡了过去。
沈寒霁素来不用婢女伺候穿衣,穿戴衣物之时,婢女都在外间等候。
穿戴好后,转身看了眼在床榻之上酣睡的温盈。想了想,还是倾身入床帏,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该起了。”
温盈抱着被子轻哼了一声,随即嘟囔道:“天还没亮呢,莫要喊我,让我睡到天亮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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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有趣的道:“日上三竿了,怎还未天亮?”
温盈睡不够,脑子便不清醒,只觉得他的声音吵得很,干脆蒙起被子继续睡。
沈寒霁微微挑眉,随即看出半透的屏风外,问:“你们娘子平日也这样?”
蓉儿不好意思道:“娘子只要睡够了,便不会如此。”
沈寒霁闻言,看了眼蒙头继续睡的人,轻笑了笑。理了理衣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婢女立马把温水端了上来,放到了洗漱架上。
沈寒霁洗漱之后,用干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干了手上的水渍后,把帕子挂回架子上,转身看向蓉儿。
吩咐:“娘子既然困,便让她再睡一会。但她巳时要外出,记得喊醒她,她醒了,差个人到书房喊我。”
吩咐后,便出了屋子。
温芸温燕姊妹俩早起后便去寻温盈了。
在这侯府说得好听一点是做客,但说得难听些便是寄人篱下。
哪怕是性子娇蛮的温燕,在被温盈震慑之后,也认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理儿。所以在侯府住了这么些天,早上都会与温芸一块去温盈哪,偶尔一块吃个早饭。
今日去到温盈的房门外,敲了一会门,蓉儿从沈寒霁的屋子走了出来,朝她们喊道:“二位姑娘莫敲了,娘子宿在三爷的屋子。”
姊妹二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们也是知道这初一十五的规矩的但昨日好像也不是初一十五呀?
蓉儿从对面走了过来,面带笑意道:“三爷让娘子多睡一会儿,两位姑娘便先行去用早膳吧。”
姊妹二人了然的相视了一眼。
——哦,只是初一十五回主房,平时都是长姐去次房。
——
温盈起不来,最后还是蓉儿喊了几遍才喊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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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道:“快巳时了。”
温盈一惊,立即从床上起来。一清醒,才发现自己是睡在沈寒霁的屋子。
想起他说那香许会有问题,便眉头紧锁,心里也是沉沉闷闷的。但今日还要给堂兄表兄送东西过去,也就只能把这事先行放下,等他从医馆回来再细问了。
梳洗过后,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让婢女去准备马车,再去喊温芸温燕。
等她让人先把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后,沈寒霁也从书房出来了。
温盈疑惑的问:“夫君要一同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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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想起他昨晚说要去医馆的事,也并未多想。
出了院子,到了侯府大门外。
侯府外,候了两辆马车。
温盈原想等送沈寒霁上马车离开后再而上的马车,却不想他站在马车旁朝她伸出了手。
温盈有些愣。
沈寒霁笑了笑:“不是巳时去你堂兄那处吗,现在似乎有些晚了。”
温盈似乎听出了弦外之意,试探地问:“夫君,是要与我们一块去?”
沈寒霁略有诧异的道:“怎么,昨夜我难道没有与你说,我与你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