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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被他拆穿了,恼羞成怒了?
思索之后,沈寒霁也不打算去哄她,花费时间不让她在侯府其他人那里受委屈,已然足够了。
再者她那拙劣的演戏,不提醒又如何收敛?
此次就让她气着吧。
没有多问,穿上了衣裳便去了书房。
而温盈在屋中待了两日。
等第三日,蓉儿说三爷出了门后,她才拿着他给的金元宝,与蓉儿出了门。
——
沈寒霁早早便到了河岸旁的茶馆中,坐在靠着河岸凭栏的桌子饮着茶等人。
不多时,有轻缓马蹄声传来。沈寒霁抬起头望出凭栏,便见有一个身穿着蓝色衣袍,样貌英俊,星眉剑目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从对面河岸上了拱桥,向对岸而来。
年轻男子身旁带着一个随从,随从身形壮硕且冷着一张脸,腰侧佩着一把腰刀,一看便是不好惹的练家子。
二人到茶馆门外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了铺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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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拉住了他的手,笑道:“与你说多少回了,你我不必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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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霁翻了个杯子,提起茶壶用茶水烫了一遍,再重新倒入袅袅轻烟的茶水。
“我也是刚到不久。”
男子笑道:“你托我寻的膏药,我拿来了。”
说着,朝随从侍卫喊了声:“顾十。”
侍卫拿出了一罐小巧的瓷罐放在了桌面上。
沈寒霁拿过,打开瓷罐放到鼻息之间,闻到了沁人心扉的清香。
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阖上,朝着对面的人谢道:“多谢小王爷帮忙。”
对面的人便是裕王府的裕小王爷李泽。
李泽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不过是祛疤膏罢了,先前母妃从宫中拿了些出来,还留了许多,我就是拿了些出来罢了,不过……”李泽好奇地问:“你要这膏药做什么?可是有谁伤了?”
沈寒霁点了点头,淡淡的道:“确实有人伤了手。”
这要祛疤膏,肯定是姑娘家用的,想到沈寒霁家中也有妹子,便也就没多追问是谁伤了手。
“对了,你还说有一事要我帮忙,不知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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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小事,没问题,我帮了。”
沈寒霁正要道谢,凭栏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哥哥,沈三郎你们怎么在这,可真巧。”
两人闻声望去,正是一身粉色衣裙,带着面纱的清宁郡主。
清宁郡主从画舫中探出头来,眼眸带着笑意。
李泽愣了愣,“你怎么在这?”话说出来后,看了眼身侧的顾十,在看到顾十暗暗的点了点头后,顿时觉得头疼。
看来又是跟着他们一块来的。
凭栏外边是河流,画舫的船夫把船靠向凭栏。
清宁郡主道:“今日我看天气极好,便出来游船了。”
目光在沈寒霁身上望了一眼,随即问:“哥哥,沈三郎,今日这般碰巧,天气又好,不如一块游船,如何?”
沈寒霁正要回绝,清宁郡主先声夺人:“沈三郎不会不给本郡主面子的,对吧?”
话已至此,只能应下。
三人上了画舫。
画舫为郡主所用,自然比普通的画舫要大得多,多了三个男人,也不觉得狭小,还甚是空阔。
画舫四面是纱幔,被挽了起来,四面通透,可见岸边景色。
环河两边是一些铺子。铺子买什么的都有,平日很是热闹,今日早了些,也没有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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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得尚可。”声音轻缓。
“听沈三郎你这么说,便是信心十足了。”
沈寒霁淡淡一笑,不予置否。
一旁的李泽强颜欢笑,心底有些尴尬,同时又觉得因妹妹这厚着脸皮的行径而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也就往别开目光朝着对面的河岸望去。
目光在看到河岸边上,有一个紧盯着他们画舫看的妇人之时,微愣了一下。不,准确的说应是盯着侧对着河岸而坐的沈三郎。
李泽推了推身旁的沈寒霁,纳闷的问:“三郎,对面河岸有一个年轻妇人似乎一直在望着你,你可认识?”
沈寒霁放下杯盏,转头望向河岸。
四目相对,望进那双木然双目,温润的脸色有一瞬的停滞。
对面的人微微盈了盈身子,也不走,只看着他。面色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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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爷的修罗场,又早又巧。
三爷:我是被迫上的船,你信?
阿盈(冷漠脸):哦
第14章 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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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不过就是上船片刻,便遇上了温盈。
温盈很久之前就听说金都的湛河河岸热闹,商铺众多,最好的首饰铺子都在河岸一侧。
以往不爱出门闲逛,只待在那云霁苑操持那三分地杂事,几乎不曾去过那些女子家逛的铺子。现在想通了,想过得快活了,而手上正好有些余钱,不花光心里也难受,便打算用那几锭金元宝买些首饰填妆奁。
下了轿子,正欲进铺子之时,身后的蓉儿惊诧道:“娘子你快看,那河中画舫中的人是不是三爷?”
温盈顺着蓉儿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艘华贵的画舫,四面通透,她一眼就认出了被纱幔半遮的沈寒霁。
目光微转,目光落在了一旁粉色衣裙,带着面纱的女子身上。
只一眼,温盈便确认了这个女子是清宁郡主。
梦中的她在临死前,唯一的遗愿便是让沈寒霁发誓——续娶谁都好,就是不能续娶清宁郡主和户部尚书之女刘语馨。
她不知道若是没有这个誓言,沈寒霁会不会娶了她们其中一个。
她更不确定在梦境之外,没有了这个誓言,沈寒霁又当如何。
梦中虽欺辱她的人没有清宁郡主,可她思来想去,总觉得与清宁郡主脱不了干系。
她与那些贵女命妇并无过节也无仇怨,若只是因她嫁给了沈寒霁而被针对,那么便是孤立她,嘲讽她便可,又怎会一而再的陷害她?又怎会冒着风险推她进池子,几乎想要了她的命?
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是有人特意指使了她们。
能指使得了金都大部分的贵女命妇,除了清宁郡主,温盈想不到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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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清宁郡主从未正面交集过,哪怕是在侯府老太太的寿宴上,清宁郡主也未曾把她放在眼中。
其中估摸着是因沈寒霁对她冷淡的态度,所以清宁郡主才不把她当一回事,但同时又记恨她占了沈寒霁发妻的位置,让人处处为难她,她落得个手干净。
若真的是这样,她说什么都不能在她的面前露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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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樱桃那日,他明明知道的,知道她在意清宁郡主与他见面的,可他今日却还是与清宁郡主当众相见。
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目光,本该极为怨怒的,但却是出奇的平静。
大概是先前见过这样的画面,在梦中也见过几回,所以麻木了。
船上,沈寒霁说了句“劳烦靠左岸。”后,清宁郡主皱眉看向河岸边上那个貌美的年轻妇人。
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过片刻,便想起来这妇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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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了岸,沈寒霁站起拂了拂微皱的衣袍,随之朝着兄妹二人拱了拱手,带着歉意道:“巧遇内人,她近来身子不大好,我去陪陪,恐不能陪二位游船了,抱歉。”
李泽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河岸上,几步之外的年轻妇人。目光在触及到那用纱巾抱着的手腕,顿时明白了沈寒霁向他讨要祛疤膏是给谁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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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和轿夫纷纷喊了声三爷。
停在了温盈身前,看了眼铺子,收回目光:“来买首饰?”
温盈神色淡淡的望向他,不消一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想买些珠钗首饰,却不想在这遇上了夫君,船上的人……”默了默,看到行来的人,欠了欠身子,恭敬有礼的:“见过清宁郡主,裕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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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郡主笑道:“今日真是巧了,游船都能遇上沈三娘子,不如一块去游船,如何?”
若是遇上个识趣的,定是不会打扰。
但温盈偏不识趣的看向了沈寒霁:“夫君,我若与你们一块游船,可会扫了你们的兴?”
沈寒霁面色依旧温润,与清宁郡主语带客气:“郡主游湖,我们夫妻二人便不叨扰了。”
清宁郡主笑意活泼:“是我邀请两位到我的画舫的,怎能说是叨扰呢,哥哥,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