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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对人的态度寡淡得很,问三句答一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人满腔热情地贴了过来。
男人看中的是他的财势权柄,女人在意的是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说到底不过是意有所图罢了。
和当年无人理会的光景一对比,还真是天壤之别。
酒足饭饱后,有人提议去ktv开启第二场畅饮局。
周霁禾俨然没什么兴致,和孟以书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出了包厢。
对于她这种迟到早退行为,孟以书早就习惯,心里盘算着等等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跟同学们说明她的离场。
这头,周霁禾从拐角处直接下了楼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她的酒量一向差得要命,饭局间明明只喝了两口果酒,却还是有些上了头。
原本以为今天潘岩会用尽浑身解数让她下不来台,却没想到他整场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根本没再向她发动什么言语攻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
外面还在下着绵绵细雨。
周霁禾走到门口,正准备打辆车回家,视线环绕周围始终没找到一辆空闲的出租车。
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没等来出租车,倒是发现一辆黑色大G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紧接着,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推开。
负责泊车的小厮靠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向她这边,越过她的位置将车钥匙直接递给了她身后的某个人。
周霁禾顺势回眸,正好对上了郁谨南不带温度的双眼。
“……”
怎么又是他。
刚刚她走出包厢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他的身影啊。
早知道就晚点儿出来了,也不至于被他的寒面冻死。
郁谨南接过小厮递来的车钥匙,淡淡瞥了她一眼后,长腿微抬,准备绕向车身附近。
还没走几步,他听到周霁禾干咳了两声。
“喂。”
鬼使神差地,周霁禾叫住他。
“能载我一程吗?在附近好打车的地方放我下来就行,麻烦你了。”
郁谨南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不能。”
6 ☪ 第 6 章
◎听说你吃不起◎
能载我一程吗?
不能。
所以,怎么会有这么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
她就真的让他如此讨厌?
“郁谨南。”
周霁禾语气带着娇嗔,又掺杂了些不自知的媚惑,软着嗓子对他直呼其名。
郁谨南的双眼下意识眯了眯,徒增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眸光是反常的灼灼,像是猎手锁住猎物时的紧迫。
见他没说话,周霁禾直言:“要不然你就直接告诉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冷着脸又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既然是我学生的舅舅,我们以后早晚都会再见,也不能总这样吧。”
或许是雨夜朦胧,让周霁禾没由来地多了些感性。
明明不久前还在趾高气昂地说不想再跟他有其他交流,结果眼下就开口想让他帮忙载自己一程。
还真是有够双标的。
周霁禾被自己无语到了。
“你没有哪里惹到我。”
郁谨南的目光越发深沉,缓声补充了后半句,“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你有交集而已。”
“……”
周霁禾险些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连一丝薄面都没留给她。
沉默了半晌,她猛地弯起眉眼,笑着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不打扰郁先生了,告辞。”
鬼知道她此刻到底在笑什么,反正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底气就是。
郁谨南收回目光,面上没有丝毫波澜,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矮身钻了进去。
紧接着是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就这样没有一丁点儿留恋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霁禾看呆了。
真走了?
真、走、了。
周霁禾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良久,又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某个叫车软件,准备预约一辆网约车回家。
大概率是天气恶劣的原因,此刻又将近凌晨,网上能接单的司机少之又少。
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终于有司机接了单,上面却显示要半个小时以后才能赶到这里。
无奈之下,周霁禾只好顶着细雨快步走进附近的凉亭,打算坐在这儿小等片刻。
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传来了司机取消订单的提示音,理由是接送路程过远。
很好,她干脆在这里过夜算了。
自顾自赌气了片刻,周霁禾重新解锁手机,正好在这时看到了孟以书发来的微信消息。
【孟以书】:禾禾,上车了吗?
【周霁禾】:还没,附近打不到车。
又过了几分钟。
正准备换个叫车软件重新试试,余光却瞟到一辆白色的私家车正由远及近朝她这边驶来。
车子最终停在了距离凉亭几米远的位置。
一个憨厚友善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迈了下来,走到她面前,“你好,请问是周小姐吗?”
“是我,你是?”
“我是孟小姐在网上约的司机,她让我过来接你。”
想到刚刚孟以书发来的微信,周霁禾倒也没顾虑太多,说了句“有劳”之后,直接坐进了后驾驶座。
车子缓缓驶向马路中央。
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霓虹夜景,突然让她想起了郁谨南,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其实她刚刚不应该那么问他的。
至于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她本人心里比他还要清楚。
回忆如昨。
大概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
那时的周霁禾确实如潘岩口中所说的那般难搞。
刁蛮任性,脾气也大,只要不合她的心思就会当场冷下脸来,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台阶下,也不会照顾任何人的感受。
偏偏她那张脸生得讨喜,再加上凭着在学校迎新晚会上跳的一支古典舞当场惊艳了四座,很快就在校园内出了名,追捧的人不在少数。
一次机缘巧合下,周霁禾无意间从同学嘴里得知了郁谨南家里的窘境。
他的父亲早亡,母亲在旧巷子附近开了家规模小得可怜的水洗店,靠给人洗衣、补衣为生。
就好像是看了一部悲情的电视剧,周霁禾的心里生出了不忍和同情。
从那之后,她渐渐注意到了坐在班级最后排的郁谨南。
他永远戴着那副土得掉渣的黑框眼镜,又高又瘦,走路也总是低着头。
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学习成绩常年占据班里的倒数第一,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
渐渐地,同学们开始冷落他,老师们自然更不喜欢不受管教的差生。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依旧自我地特立独行,无论上课还是下课基本都在睡觉,偶尔还会迟到早退。
可能是出于怜悯的心理,周霁禾还是想帮一帮他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直到那个骤雨突降的课间。
刚好她当天带了一盒昂贵的黑巧,她的本意是想送给他以表安慰和鼓励。
可她一向被人捧惯了,哪里会主动跟别人去说那些类似体己的客套话。
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的面前,随手将那盒黑巧丢到了他的课桌上。
盛气凌人地对他说:“听说你吃不起,喏,算我送你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那副凌驾于他人头上、践踏别人自尊的大小姐模样。
却没人知道。
那句话让她后悔了一整个青春。
*
翌日,周霁禾前脚刚踏进店里,下一秒便被段阮拉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