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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两人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但能惹恼郁谨南的女人,好像除了周霁禾便再无旁人了。
半个小时悄然溜过。
护士拿着两人的检查报告走了进来,告知可以出院以后就直接离开了。
郑觅先是看了眼郁谨南,然后望向周霁禾,有些不确定地问:“周老师,你腿脚不太方便……要不我背你吧?”
周霁禾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也不太想逞强,浅声道了谢,正准备接一句“麻烦你了”,余光却瞟到郁谨南朝这边走了过来。
郁谨南瞥了一眼郑觅,将手里的车钥匙扔到他手上。
“去把车开到楼下。”
“……啊?”
可是他刚刚送傅可澄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车停在了楼下,根本没往地库里停啊。
愣了几秒后,郑觅随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那我先下去了,你们慢些下楼也没关系,不急不急。”
说完这句话,郑觅攥紧车钥匙,一溜烟消失在了病房内。
空气中凝结着诡异的寂静。
“气够了吗?”郁谨南率先开口,“没有的话,就等你气消了再走。”
男人的言语间不带任何感情,让人有种光脚行走在雪地上的感觉。
再加上脚踝处和腹部时不时传来钻心的疼痛,令周霁禾没由来地平添了几分委屈和躁意。
“我没生气。”她板着脸丢下一句话。
“我不是排斥你的帮助。”
破天荒地,郁谨南竟生硬解释了起来。
“比起我自己,我更在意你的脚。”
周霁禾面露意外,似乎压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即便这番话依旧不带什么多余的情绪,可光是字面意思就足以让人遐想太多。
她直接问:“郁谨南,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郁谨南说,“澄澄过段时间要去参加舞蹈比赛,如果你的伤一直没养好,会耽误行程。”
她的舞蹈工作室没有其他员工,带学生参赛这种事自然都是她亲力亲为。
周霁禾喉咙有些干涩,浅浅说了句:“原来如此。”
到底是她想太多。
“还气吗?”郁谨南问。
“我说了,我没生气。”
周霁禾偏头,话里藏着些扭捏。
郁谨南没再多言,直接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身体瞬间失衡。
周霁禾下意识伸出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
因为怕碰到他的伤口,力道也随着松散了许多。
周霁禾的视线不自觉地瞟向他耳后的伤口。
虽然上面已经贴了纱布,却还是能让她想起不久前缝针时的场景。
说到底,这伤口也算是为她而留。
想到此,周霁禾嗡着嗓子再次将谢意道出口:“郁谨南,谢谢你。”
尾音还没落地,郁谨南前进的脚步猛地顿了顿。
几秒后,他说:“以前你从来不会和别人道谢。”
往事骤然被提及,周霁禾眉眼弯成月牙状,低低笑了一声。
“我们以前好像不熟吧?怎么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样。”
“你想多了,我只是猜测而已。”
话题到这里截止。
周霁禾想起了别的,疑惑问:“我记得澄澄今天说过,下课以后是郑觅过来接她,你后来怎么突然过来了?”
当时事发突然,即便她叫傅可澄打电话给郁谨南,他也不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就出现在舞蹈室。
除非是算准了时间过来接小姑娘的。
周霁禾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这话在郁谨南听来,多少都有些难以回答。
加班没错,让郑觅过来接傅可澄也没错。
在办公室待了没多久,女人那张明媚的脸和白皙的脚踝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始终挥之不去。
想见她。
像是中毒了一样。
于是他便去做了。
见他迟迟不回答,周霁禾不满地“喂”了一声。
郁谨南喉结微动。
“因为想念。”
15 ☪ 第 15 章
◎我不会不管你◎
“你们舅甥俩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
周霁禾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忍不住吐槽出声。
一想到傅可澄,周霁禾又说,“小姑娘今天估计是被吓到了,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多安慰安慰她。”
气氛不知不觉沉默了下来。
见郁谨南没吭声,周霁禾下意识仰头看他,恰巧看到了男人唇边勾勒出的微弱弧度,像是在笑。
就,还挺好看的。
自言自语始终没得到回应的周霁禾也没恼火,随口感慨了句:“郁谨南,你应该多笑笑,总冷着一张脸干嘛。”
被突然点名的男人猛地敛起眉宇,嘴角淡抿成一条直线。
“把心放肚子里,澄澄的胆子比一般小女孩要大得多。”
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直接忽略了她的上句话,“等等先送你回家,困的话就在车里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明晃晃地直接转移话题,连说都不让说一下的。
“小气鬼。”
说完这句话后,周霁禾不再理他,任由他抱着迈出了电梯。
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郁谨南将她塞进后驾驶座,自己则坐到了副驾的位置,随后对郑觅说:“先去北苑,困的话换我开。”
郑觅将最后一口咖啡喝掉,“放心吧南哥,熬点儿夜而已,绝对不影响我的车技。”
引擎被发动。
坐在前面的两个男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谈话声断断续续传进了周霁禾的耳朵里,像是催眠一样。
一整夜都没合眼,自然带着浓烈的困意。
周霁禾强忍着痛楚紧靠椅背开始假寐。
路上昏昏沉沉,意识涣散间,她做了和以往不太相同的梦。
梦里,还是那年盛夏。
她在茶几上看到了那份DNA亲子鉴定报告书。
怀着疑惑翻开,尾页上面写着鉴定意见: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周学呈为周霁禾的生物学父亲。
周霁禾如遭雷劈。
画面猝然急转。
隔着一道半敞着的门,周霁禾看见向来宠妻爱子的父亲和母亲剧烈争吵,难听的脏话句句映入耳畔,震得人心脏骤疼。
地崩山摧也难以形容她当时的心境。
场景接连迅速幻化,父亲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怪异,一字一顿说出了和在舞蹈室闹事的男人相似的几个词汇。
不知廉耻,野种,陪葬。
两人的脸逐渐重合。
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她活活吞噬掉。
……
周霁禾瞬间睁眼。
汗珠顺着鬓角滴滴落在锁骨处,呼吸更是一阵胜过一阵地急促。
车内光影晦涩不明。
郑觅透过后视镜往周霁禾所在的方向看,面露担忧地问:“周老师,你没事吧?”
周霁禾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犯了,缓一缓就好了。”
耳闻如此,郑觅没再多说什么,收回视线专心默默开车。
过了片刻,郁谨南突然开口:“在前面的便利店停一下。”
“啊?噢噢……好。”
郑觅点头如捣蒜,转动方向盘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