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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老子!今天我非要掐死这个小野种不可!”
男人使劲将周霁禾甩了出去。
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周霁禾使不上多少力气,就这样生生被他摔在了地上,脚踝撞到了鞋柜边角,钻心的痛感迅速袭来。
鲜血缓慢又急促地流淌在地。
躲在角落的傅可澄见到老师受伤,越过人群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老、老师,你没事吧……老师。”
周霁禾疼得脸色惨白,又害怕傅可澄有危险,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回角落。
“澄澄,老师手机……在桌上,给你舅舅打电话。”
“快。”
场面早已混乱如麻。
周围充斥着男人的骂声和女孩们的哭声。
周霁禾费力支撑起身躯,忍着疼痛直直看向男人,“你听我说,先放开孩子。”
“今天谁拦我谁死!反正日子也过不下去了,都他妈的给我陪葬才好!”
男人已经失去理智,完全没有想和人沟通的意愿。
周霁禾不愿再多费口舌,伸手摸索着地上的鞋子,突然拿起一只反手扔到了男人身上。
趁着他分神的空隙,她一把扯过女孩娇小的身子,强行拦腰将人带了过来。
两手空空的男人当即猩红了眼,执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周霁禾和女孩的身上砸。
周霁禾见状,赶紧将女孩护在自己怀里,低头闭着眼睛等待椅子的落下。
刹那,一抹熟悉的沉香味道扑鼻而来。
震耳欲聋的巨响传进耳朵里,紧接着是一声闷哼。
有人用身体做盾,阻断了这场凶猛的攻击。
周霁禾睁眼,看到的是郁谨南额间密布的细汗。
鲜红摄人的血从他的后脖颈蔓延了下来。
14 ☪ 第 14 章
◎欲壑难填◎
警察赶来时,这场混乱不堪的硝烟终于停止。
男人被带上警车,周霁禾和郁谨南被直接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接连做了一系列检查,又简单处理了伤口。
配合警察录完笔录后,闲下来已经是后半夜。
周霁禾的脚踝只是皮外伤,擦些药修养几天就好了。
反观郁谨南,肩膀处软组织受损,耳后到脖颈之间留了一道两厘米的血痕,看起来狰狞又模糊。
“疼吗?”
缝针时,周霁禾轻声问出口。
那双媚眼没了生机,眼眶里弥漫着氤氲雾气,又夹杂了些许红肿,此刻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郁谨南没答她的话,反问:“害怕吗?刚刚。”
“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倒也没什么牵挂。”
周霁禾摇了摇头,话里带着微弱的自嘲。
“不过你刚才为什么冲了过来?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人的本能应该是自保。”
她当时已经做好了承受伤痛的准备。
可偏偏,预料之中的钝痛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这种拼死相护让她意外和慌张的同时,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的。
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
郁谨南听闻,眉梢敛了敛。
他又怎么肯承认。
哪有什么多余的理由,只是不想看到她受伤而已。
心里虽然如此想,可到嘴上却变成了简单的四个字。
“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
周霁禾在心底跟着重复了一遍。
也对,他的职业给了他异于常人的责任感,遇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本来也是常态。
“郁检察官辛苦了,我替自己和学生们谢谢你的仗义相救。”
周霁禾话中带笑,那抹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男人的回答中规中矩,她却总有种期待落空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盼望些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
医生缝完针又简单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病房的门。
周霁禾站直身子,拿起桌上放着的冰袋,单腿跳了一下蹦到郁谨南的身后,准备给他的肩膀冰敷一下。
还没等把冰袋放到他的肩上,便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做什么,你的脚还要不要了。”
男人的大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创建和谐家园】。
手指修长,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腕折断。
周霁禾试图挣扎了两下。
见实在挣脱不过他的桎梏,只好先行放弃,抬眸对上了他深邃黝黑的双眼。
“没听到医生刚刚说什么吗?你的肩膀需要冰敷。”
周霁禾颇有耐心地说,“你自己又够不到,不如我帮你一下,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越发贴近。
炽热的呼吸不断勾缠着彼此。
郁谨南猛地垂下眼皮,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拿过冰袋,之后扔回了桌上。
“等会儿我自己来就行。”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就好像她是在多管闲事一样。
沉默了两秒,周霁禾心里有些发闷,赌气似的说:“如果什么事都需要自己来的话,那要医生和朋友做什么?”
两人正僵持着。
谁也没有想退步的意思。
就在这时,送傅可澄回家又重新赶回医院的郑觅突然出现在门口。
还没进门就瞟到里面不太融洽的氛围,吓得他赶紧顿在原地,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十几秒后,郑觅深呼了几口气,试探着敲了敲敞开的房门。
“南哥,我进来了?”
郁谨南侧眸扫了他一眼,没搭腔。
郑觅暗自松下一口气,知道他这是默许的意思,于是直接抬腿迈进了室内,手里还拎着刚打包好的清淡夜宵。
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郁谨南旁若无人地抱起单腿站在他旁边的周霁禾,缓步走向几米开外的病床旁边。
郑觅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这是看到了什么?
万年冰山居然主动和异性有了肢体接触?!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有些短浅,只看到了男人轮廓高挑的背部,压根没注意到被迫窝在他怀里的周霁禾眼下正挣扎得厉害。
四周满是男人身上特有的乌木沉香味道,亦如他本人一样强势又霸道。
周霁禾瞪他,“郁谨南,你放我下来。”
郁谨南加快步伐,将她放在了病床上。
他后退了两步,与她对视,“脚伤好了之前,尽量避开不必要的运动。”
耳闻他不容拒绝的笃定语气,周霁禾更加窝火,气鼓鼓说了句:“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每每面对郁谨南,他总是能轻易勾起她的骄纵脾气。
似乎觉得上一句话说得还不够痛快,她又恶狠狠补充一句:“你少管我。”
眼前的女人动了气,像一只朝他露出利爪的野猫。
伤害值不高,气性却大得很。
郁谨南深深看了她两眼,没接这个话茬,转身回到了刚才坐着的位置。
眼看着现场的局面越发踌躇难控,郑觅赶紧出声打起了圆场。
“那个……周老师,折腾这么久估计你也饿了,我打包了些甜粥小菜什么的,你要不要吃一些?”
周霁禾依旧冷着脸,语气却放缓了些,“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郑觅听闻,只好将食盒放到一边,走到墙壁旁的沙发上坐着,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哪里还敢问郁谨南吃不吃。
凭着自己多年对男人的察言观色,自然是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极差。
虽然不明白两人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但能惹恼郁谨南的女人,好像除了周霁禾便再无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