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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春宫》-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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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说着说着,自然便说到了并州同附近林州的事上。

        宋岚道:“并州呢,说也有些奇怪,如今人口锐增。之前发现是有许多从林州逃难过来之人,按理说,林州地大物丰,偶有灾祸,也不该如此。”

        宋曜也道:“儿子素来同祖母和徐家人打点生意,对这些知晓一些。听说林州矿税苛征,平日里地方官竟也有抽税之事,课及薪炭蔬菜,殃及鸡犬。以往也有许多商民有义愤,不知如何。”

        陆珵待他们全部说完这才接茬:“按律法,小民小贩背负尺布、斗米、蔬菜、食物者,地方官不许征税,违者督抚题参。”

        他停顿片刻,方又道,“但依孤的了解,林州向来属孟将军管辖,孟家同信王的关系紧密,底下的地方官由他们庇护是以虽有政令但并不实心奉行,暗藏弊窦,此事孤已派人暗中勘察此事,近日事过了会亲自去林州,对那些阳奉阴违的蠹虫自然是从重治罪。”

        宋献在一旁正襟危坐,对林州之事有自己见解,虽坐镇京城,也知天下事,知晓他是对民上心之人,当即对他又有几分好感。

        酒越酣,宋献继续满上。

        宋曜和宋岚伏在一侧案上,齐齐醉倒,陆珵一把背脊却仍同青松一般挺直,坐姿端正,神色沉静,只脸色微酡。

        宋献眼前也有几分模糊,但脑子还有几分清明;二人又说起关税溢额、关征税、牙行苛索等等之事。

        这些事陆珵朝堂之上便有关注,以往同两府也是议过,对相关谕令政法也有自己的见解,虽现在因各种事这些政令不便推行,但陆珵相信会有推行的那日。

        他还是个青年,难得的是不显山露水的自信,不弯折的脊背和对万事万物的成算。宋献听得不由心头发热,对他算是十分满意。又给他续杯。

        他先前所说,叫陆珵过了自己这一关,也并非是玩笑。

        他向来觉着一个男人除却胸襟担当;酒量了得、酒品极佳也为男子本色,他也向来觉着只有能喝得过他之人,方配做他的女婿、外孙女婿。

        当年宋穗同李栖筠有事,即便宋献万般不情愿,却也叫过李栖筠喝酒,只是那人并不如何,平日里虽也小酌,喝得却也只是什么这露那露的甜酒,当年他与他喝此等烈酒,三杯两盏下肚便要死要活,说话颠三倒四,再多喝几杯便是人事不晓,娘们都不如的人物。

        他向来觉着酒品即是人品,李栖筠不堪托付,可穗穗当年是猪油蒙了心,在寒园一眼后来又见了几面,中了什么风花雪月,那些哄鬼的伎俩,便要跟李栖筠那个一个猪狗。

        他才想到这里,方电光火石间又想起——

        穗穗已经走了八年了。

        若是她还活着,怕是已同李栖筠和离,依她的条件二嫁不是什么难事。即便不愿嫁,平西王府自然也养得起她一辈子,到了这时,她也能瞧着溦溦出嫁。十分欣慰地看着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宋献只觉着如鲠在喉,重重地咳了好几声,才端平气息:“你,很好,品格不错,酒品也不错。”

        他这般说,一双微微浑浊的眼微闭,半晌轻轻抹了下眼睛,“既这般,老夫便可放心地代穗穗将溦溦交给你了。”

        陆珵见过李青溦的庚帖,知晓她的早逝的母亲闺名便是宋穗。

        他一双冷湖般的眼平静又深邃地同宋献对视,应了一声:“好。”

        他也不似旁人一般指天画地,反而越显坚定。宋献知晓他说到做到。满上最后一杯酒,倾在地上,大笑一声。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需醉倒!”

        陆珵静静地陪他喝过最后一杯,见他也醉倒在桌前,方才有几分摇晃地站起来。

        若是平常他的酒精必是比不过平西王的。

        只是今日说了那样多的话,后来平西王又想到早去的县主,心绪低迷方醉得快了一些。他尽力稳着步伐走到正房前,叫人将宋家的三个男人扶去歇了,又谢绝几个送他出门的小厮,凭着记忆往东院去了。

        他此次来,一是特意来拜会宋家人,二就是来见李青溦,他还记着前几日,她问了他裁衣尺寸。

        --

        李青溦回了屋,时辰不早也不算晚。

        她盥洗过,本是打算直接换了中衣睡觉的。可福至心灵的,她换了一身锦裙,又叫人重弄了发髻,坐在炕桌前了。

        今日灯火不盛,廊下只点了一盏风灯,屋中也只是一盏书灯。

        李青溦心里想着陆珵,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好说给几个侍女,平平遭她们挤眉弄眼地笑话,当即早早地打发她们自己去西房喝酒吃果子了。

        她独自做了好一会儿的针黹活儿,“噔噔”地叩门声传进来。

        李青溦惊了一下,心知是陆珵来了开了门出去。

        今日的月亮又大又亮,月色如流水一般将院子铺陈的光华洁净,连院子里头几棵花树,每一片叶子同花上都落满了月光。

        站在她门前的男子浓密鸦青的鬓被染上溶溶月色,衬得一双眼睛清透,见着她,他轻轻眨眼,一双眼亮得惊人,姿态有几分异样。

        李青溦鼻子轻动,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夹着衣上的皂香,也不刺鼻,是有些闷闷的清香。又注意到他从耳根到脖颈里都发着不正常的潮红,连一张匀停端正的脸都泛起酡色。

        必是喝多了。

        她便知道她说过的话她乃是当耳旁风的。他没少喝,她外祖父自然也没少喝,一时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宴会散了吗?你怎么过来的?”

        陆珵点点头,黑沉的睫轻翘,以目示意远处:“路上见了林嬷嬷,我说我想见你叫她带我来的。”

        李青溦看过去,便见林嬷嬷正站在门廊尽头乜斜眼偷看二人,见二人目光都转过来,她轻轻咳嗽一声,背对着她们捏起墙上的一朵爬藤花儿赏着了。

        李青溦知晓林嬷嬷是不放心,怕有什么的。难为她尽职尽责,她也不好叫她走远担心。

        她唔了一声低声同陆珵说话:“这今日是中秋,你来做什么的?”

        该不会真是为了给小孩子送什么玩乐的吧?

        她正这样想,抬眼四目相对。

        陆珵静静地瞧着她出神。

        她换了一件水芙色的锦裙,三千青丝梳成一个松松的云鬓,发上应景地簪了一支玉兔抱桃的白玉红宝石簪子。显得一张瓷白的脸红白分明,清丽无比。

        半晌,他才继续先才的话题:“上次,你不是问裁衣的尺寸?”

        李青溦想起这个又有几分气:“是了,你倒是好样,倒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叫我‘静候’,谁知晓你在打什么哑谜呢?显得我是求着你的,当真是让人有些无言以对。”

        陆珵听她挤兑,止不住地笑:“仪鸾司的尺寸多年未变,许是已经不准。我今日上门……”他一双清澈的眼弯起来看她,“叫你亲手量尺寸的。”

        他将手臂抬起,将她半笼在阴影中:“不若此时取了布棉尺来?”

        李青溦知晓他这只是个说法,实则是想见她。却还是忍不住朝天一眼,挤兑道:“好,我此刻便叫绮晴起来,净过手,再毕恭毕敬地为太子殿下量衣如何?”

        陆珵弯着唇,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不,我只要你。”

        李青溦脸一红。

        其实这话也没什么的,只是他神色微酡,因喝多了语气也不同于往日的低沉清冷,反而带了些糯的,好似在同她撒娇一般的,李青溦实在是未见过这样的她,忍不住脸红了起来,又觉着他远远来了只是与她见一面。这样的要求,似也能接受。

        最后还是认命地进屋取了布棉尺来。

        她不大会裁衣,自然也不会量衣,好在中衣都是宽衣博袖的样式,也不必那般钉是钉铆是铆的,她踮着脚量他颈围,边量边‘从实招来’。

        “虽说是给你裁衣,但你也不需过于期待,虽说我的香囊做得还算不错,但人不可能是什么都会的,在裁衣这方面上,我可是手艺平平,而是有些笨拙的。”

        她刚沐浴过,身上一股香气,清甜又勾人。

        陆珵垂眼,对上她微弯的脖颈,细长白净,花梗一般的抻出衣领,润生生的,他的厚街轻轻耸动,半晌移开视线,轻笑道。

        “重要的是心意。你做得不好却还是愿意做给我的心意。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足,我也有许多。以后我们会有许多机会慢慢发觉并接受彼此的不足。”

        陆珵不觉着这有什么,甚至只是想着便觉着很有几分期待。

        他这话倒朴实无华,李青溦轻声笑道:“你说得对。”

        她继续量衣,陆珵一面垂眸见她忙碌,一面同她说闲话:“过几日你可要回家祠祭祀吧?”

        李家族老来京城他便得了消息。

        李青溦唇含着笔,将尺寸记在册中应了一声,又用那布棉尺量他腰。

        她的手轻搭他腰,他突将她揽在怀中。李青溦一下子被他身上那股温凉又沉的香拥着了,她似是被烫了一下,脸一下子有些红,忙轻轻推他一把:“林嬷嬷看着呢,做什么拉拉扯扯的。”

        陆珵未动,轻声道:“看着便看着。”

        李青溦推了他两把,未推开,索性也不动了,手轻轻搭他肩上:“怎么了嘛?”

        陆珵只是想抱她而已:“想抱你。”

        李青溦唔了一声,二人静静地交换体温,远处林嬷嬷重重的咳嗽声突传过来:“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不若早些回去吧?”

        陆珵远远应了一声,松开李青溦,问道:“李家家祀那日可需我同你一起去?”

        李青溦抬起眼诧异地看他一眼:“既是家祠,便是只许本家人去,你是什么?当真想做赘婿不成?”她话音到这里,捂着唇笑了起来。

        半天她止住笑容:“更何况,里头还有一些小事,需得我自己处理呢。”

        陆珵应了一声:“好。”

        --

        展眼八月末,李家家祀在即。

        到了祭祀这一日,一大早天朗气清,鸟雀呼檐。

      90 ☪ 第 90 章 ◇

        ◎下场◎

        展眼八月末, 家祠祭祀在即。

        早在月初李家族祠的族长和各房族老就来了京城置办料理。

        族长乃是李家嫡支,许多代之前祖上护龙有功,被封国公, 后李家一代出了三位重臣,当时的先祖皇帝感念李家功勋, 特御笔亲赐一块九龙金匾, 上书“星辉辅弼”。

        现在虽什什么国公已是虚称, 国公府也已没落, 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朔州一带,仍有威望。

        为着这点子威望,李族长身上的傲气和体面已写在骨子里头。本来太子妃家祭之事乃是李栖筠和小周氏二人操办,但李族长第一日进了李家的院子,便一边用一角羊角玉梳梳顺自己的胡子,一边倚在屋头李栖筠的亲爹在时那把黄木梨花的椅子上头,说自己要亲自操办这次的家祀。

        这些原本是小周氏操办的, 最近事多繁杂,又是什么嫁妆又是什么买扑的事,她忙不过来着呢,听李老爷子这般说,她自然十分赞同, 谁曾想她这般想的时候,她的噩梦便来了。

        李老爷子许是过过奢靡的日子,如今虽是撑着个李家的空架子仍然不改旧日作风, 那日小周氏忙过西院子县主嫁妆之事, 接到了李老爷子的单子, 瞧见那名录的一瞬间, 只觉得眼前一黑。

        “大鹿二十只、袍子二十只,猪十只,汤羊二十只,家腊猪二十只,野羊、青羊、家风羊二十只,鲟鳇鱼二个,各色杂鱼、活鸡鸭鹅、风鸡鹅……”(1)

        更别提什么海参、牛舌,鹿筋,榛松桃杏瓤,胭脂米碧糯,杂色谷物等……还不算上旁的东西,光这些,也得好说歹说地一千多两银子打底了。

        李老爷子将单子交给她,梳了一下胡子斜乜她一眼,问道:“便是这般,周夫人瞧瞧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小周氏面有菜色,还有什么好添置的,即便只是这些,差不多也需得千两银子。

        而小周氏这几日捉襟见肘的,这家宅的屋契虽是抵押了,可那买扑因是要过公家,经州县衙门和户部的手,是要现银子清点的,还有她要给李毓秀收整嫁妆,也得用不少银子呢。

        此次家祀宫里头是有些恩赏的,只是那些封赏用得都是李青溦的由头,女官未来,她自然也不敢直接用。她自己抵押屋契的钱虽不是什么小数目,她要得又急,那当铺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样多的银子,只给了十分二三,做什么都不够用。

        所以这几日小周氏用的,还是李栖筠拿过的私房换来的银子。

        已经这样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

        小周氏惯会阳奉阴违,自然不会被说出来下李老爷子的面子。嘴上应答着按那单子采办,却暗中兑了许多水分。

        她担心李老爷子发觉,很晚才将所有东西备齐,他这点道行,能瞒得过李栖筠的眼睛,如何能瞒得过李老爷子?

        祭祀前一日,他便发现祀品用的黄表布绢啊,供养的胭脂米的都是次货……

        虽说也不是自家祠堂,只是这周氏这般的不敬神佛,也不怕遭了报应被雷劈死。

        只是到底也不是他的祠堂,李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头无比鄙夷,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外头好人家,哪个郎君成日里头像李栖筠一般不着调?又有哪家好人家是妾室掌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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