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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春宫》-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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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众人七嘴八舌,陆珵行于正中,听到未有人受伤便开始走神。

        其实先前他的身份,也并非难以启齿,只是最开始西郊与她初见,他只当是等闲一日,只是过路一面,他觉着没有必要告诉她他的身份。

        后来二人渐渐相识,经历了那般多。

        她那般明艳灼灼,神采奕奕,是枝上的桃花。而他,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心如沉水,没有涟漪,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便是坚硬的城池壁垒。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一朵桃花落下,落花流水。

        或许是那等闲一日的春雨淙淙琤琤,乱他心房,或许是画舫小舟上,他捡了她的簪子,也或许是南郊的流水荷灯承载的愿。

        后来,他时常在想,若是初见那日便告诉她他的身份便好了,他并不是虚伪伪善之流,也并不想瞒着她什么。

        但他知晓,当时她只是想找个赘婿同她回并州而已,他也知晓她的性子,若是得知他的身份只会对他敬而远之,不会同他有一点交集。

        她从来是这般的女子,骄傲明艳。

        他承认,他当时也想了很久,唯一的解是:他不愿叫心悦之人远离她。

        人心难满,想得太多,做的却未必够。也未给她足够的信任。

        她因他犯的错那般伤心,而他此刻,却不能丢掉所有事,正大光明地追到她身侧解释。

        从头至尾,都是他的错。

        青石板上亮晶晶的,那是先才她扔到地上的东西。

        这红豆手串儿本就戴得久了,材质也并不大好,先才她掷于地上,已摔碎了好几枚珠子。

        陆珵弯腰,将那串儿碎掉的红豆手串,一点一点地捡了起来。

        月光零落而黯淡,芭蕉硕大的影子在灯火中招展,婆娑的叶子投在地上,大片大片的似有风雷。

        他躬身的背影隐于灯火中,无尽落寞。

        ——

        小周氏偷偷溜出来在一棵树后打量几眼。

        先前小周氏出来的时候,还被内侍叫住一顿盘问。只是过了这头,内侍人数明显少了许多。眼见李栖筠等一众人进了眼前的院子,小周氏便藏在外头的树跟前瞧。

        今日的事她猜出当是刘贵妃所为,虽信王妃未同她是什么,但也并不难猜。

        叫一个男子心甘情愿地娶一个女子,或是叫一个女子心甘情愿地嫁给一个男子。无非就是那些手段罢了。

        具是她十五六年前玩剩下的招数,她支耳往里听,许是因里头有些大,挺着很寂静,小周氏也听不清众人说了什么。

        好在一切都未叫她失望。

        未久,她便瞧见李青溦寒着脸快步出了门,后头,一道人影远远地追了出来。

        她以为是那孟公子,欲多打量几眼,却发现是个生面孔。

        一时微微蹙眉:难不成此人是李青溦的奸夫?今日李青溦是与此人私会被抓了个现行?

        好啊,孟家亲事她是结不成了。不过不是孟家郎君也好,虽说如此刘贵妃同信王等人的计划破空,可也不是没有好处。

        比如,李青溦她如何配得上孟家郎君?合该寻一个无名之辈。

        她正有几分洋洋得意,突见众官员乌怏怏地从出来,李栖筠跟在后头。

        小周氏听见他们着急忙慌地喊:“太子殿下……”

        小周氏眼前一花,太…太子殿下?

        ——

        今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第 82 章

        到了后半夜, 又下了雨,雨从高空坠向人间,整个京城都笼在一层霏霏霭霭的雨幕中。

        今夜, 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仪鸾殿起火之事到底有几分蹊跷, 陆珵亲理此事。

        许是顾念杏园朝会于会者众,不好打搅, 陆珵暂未叫人禀明庆帝,叫了先前扑火的救火兵丁同殿前军巡都指挥的人一同察勘火源, 问询人证保存物证。

        他事乃躬亲,披雨站在廊檐底下, 一时勘测周围花木,一时用工具刮了柱子上的黑灰仔细端详,半晌他与一旁的殿前都指挥刘庆说话。

        远远地, 众人见他一张鲜明的唇抿得很紧, 连带下颌线也绷得很紧。

        即便离地很远, 众人也能瞧出太子殿下心情不大好。

        天色黑沉,雨势却越来越大。

        众人又犯困又有几分瑟瑟缩缩地站不动,齐齐躲在屋檐下头。

        上了年纪的王阁老等人实在是困倦异常, 犹豫片刻, 瞧了李栖筠一眼。

        李栖筠正在神游。

        王阁老叫他好几声,李栖筠都没有动静。他无奈, 抬步,撑着伞走到李栖筠面前。

        他重重拍李栖筠的肩膀, 李栖筠被吓一跳,忙抬眼瞧他。

        王阁老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李大人, 眼见物证、人证具已存证, 走水之事自然有军巡处的人察勘, 想也并不是一日之事,明日后日还有宴会,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吾等实在忧心太子殿下龙体,不若您去劝解一番,叫太子殿下早日歇着如何?”

        身旁立马有许多人出声附和。

        李栖筠是有些浑浑噩噩地,脑袋也不大分明,但他又不傻,闻言斜眼白了他们一眼。

        这几个老头子如何不自己去劝诫太子?尽想着法子叫他去触霉头。

        他一时未注意,竟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王阁老等人面露尴尬,捂拳咳了一声:“李大人向来聪敏,办事又极其妥帖,是有大造化之人,此事交给李大人,吾等最是安心不过。”

        李栖筠:……

        真服了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大造化?此等运气给你们成不成?

        李栖筠只装作没有听见,直又等了一两个时辰,太子殿下将所有事都处理完,方跟着众人摇摇晃晃地回了自己的官舍。

        ——

        李栖筠进了官舍园子,屋里头黑灯瞎火的。

        他收拾一番,进了暗间,便瞧见小周氏侧身躺着似睡得正香。

        他不由地叹了一口。

        早知今日就不出去了,不去便瞧不见太子殿下同溦溦相处的场面。

        自瞧见那一幕,他便恍恍惚惚、浑浑噩噩、战战兢兢,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

        溦溦同太子殿下那是什么情况?看先前二人的样子,似是早就认识且关系非比寻常。

        这样一算,之前太子殿下对他的存心照拂,和这次的朝会的优待,似都有了解释。

        难不成…李家竟要出一个太子妃不成?

        这听着是光宗耀祖的事,可李栖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先说他这个人向来没有大志气,也谨小慎微惯了,即便天上当真掉金子,他第一反应不是金子本身价值几何,而是满面狐疑:金子会不会将他砸死呢!

        再说,李青溦因小周氏之事,父女两个并不亲。她若做了太子妃,若因私报复他和小周氏如何?

        他满怀心事,唉声叹气地躺在小周氏身侧。

        小周氏侧身也睁着两只眼,睡不着。

        她如何能知,与李青溦有私情之人,竟是太子殿下!虽说不大确定二人说了什么,但她看事多半是【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的。

        这可如何是好呢?给刘贵妃他们出了那样的主意,搬起石头砸了人家的脚!

        她本还想着靠这个立上一功,一面将自己长兄给救出来,一面呢,那铺子买扑的事便这样算了。毕竟待李青溦嫁去孟家之后,那般丰厚的嫁妆,刘贵妃他们如何看得上这些呢?

        可现在……

        今晚李青溦同太子殿下私会之事,想必此刻已传到了刘贵妃的耳朵里。

        刘贵妃可不是什么良善东西。

        做了这么些东西,却是兜兜转转地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偏这个‘他人’又是她动不了的,她定然会勃然大怒,紧接着便报复她。

        都说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她虽不是天子,却也是贵妃,

        小周氏越想这些,越慌地闭不上眼。许多年前,她决定做妾嫁入伯府的时候,她都没有这般地辗转难眠过。

        夜,渐渐地浅了,李栖筠也鼾声如雷,小周氏看着头顶一片暗黑,缓缓地下定了决心。

        ——

        正殿,刘贵妃气得发抖。

        “蠢货!那李大姑娘同太子殿下那般,你竟一点都没有查证?现在倒好,上赶着翻到了阴沟里头,里里外外都没有了,怎么不蠢死你算了!”

        “是臣妾的错,只是那小周氏说得言之凿凿,臣妾想着确是有这么个人,只是未想到此人是太子殿下啊。”信王妃心里委屈,只是这事确是她做得不对,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嗫嚅。

        刘贵妃越想越气,将手里的建盏狠狠砸向信王妃。

        一道人影跨出屏风,眼疾手快地将那建盏接在手中,又轻手轻脚地将建盏放到一侧:“贵妃娘娘仔细气坏了身子,毕竟事情已这般,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力遮掩此事。听闻此事乃是太子殿下亲自求证,若真查出些什么恐怕不能善了。”

        “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如何将火引到了仪鸾殿?当真是蠢货。”刘贵妃眉头微皱,瞥他一眼:“你说的遮掩,是如何遮掩?”

        孟之焕曳袖作揖:“今日火势刚至仪鸾殿,臣便已着人处理过后事。且殿前军巡都指挥刘庆乃是臣以前的部下,同臣私交甚好。”

        刘贵妃见他神色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很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瞧着不显山露水的,做事倒也妥帖,这般的人若当真死心塌地地跟着信王,信王自如同多一左膀右臂,能省多少事啊。

        “这样也好。”刘贵妃皱紧的眉头微松,刚匀了一口气,突想起今日宴上刚叫这孟之焕与宝华公主退了亲,一口气又堵在了嗓子眼。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外乎此。

        刘贵妃叹惋一声,一时脸色黑沉,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只怪李家那个周氏也不知是做什么吃的!只待朝会过了,定然给她些颜色瞧瞧。”

        天空一声雷。

        ——

        整理过仪鸾殿的事情,殿前军巡都指挥使刘庆亲自送陆珵回院。

        天色已快至凌晨,苍穹四降,东面沉甸甸厚墩墩的乌云中破开一把灰青,瓢泼大雨从中倾泻,二人踩过院中的层层雨水,停在廊庑跟前。

        “殿下明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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