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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春宫》-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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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是清明,夜间的古绛镇桂树流瓦,千树如昼,人来人往。放河灯之地乃在寺庙后山玉池里。

        本来是陆柃陪着李青溦一起去的。

        陆柃走了几步,瞧见不少锦衣男女握荷灯上山,多得是夫妻共同思悼亡人的。

        她何其有眼色,哎哟一声,只说自己香饮子喝多了脑袋不舒服,不得上山了。将买来的河灯一股脑地塞给李青溦。

        “四哥,你陪青姐姐去吧。”她挤眉弄眼地冲着陆珵说,一溜烟地跑远了。

        说是喝多了香饮却是头疼,跑得却是比兔子还快。真叫李青溦不得不怀疑她着男装就是为了行止方便一些。

        她不由回头看陆珵。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一边,朗如玉山。她心想着若他不想上山,她自己去也是可以的,话未出口。

        “走吧。”他从李青溦手里接过花灯,只言此两句。

        李青溦点头顺着青石阶往上走。

        他行在她身后。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却一点都不沉闷。

        许是温润平和的人就是这样,有自带的气场。无论说什么,或是不说什么都只让人觉出舒服和满满的安全感。

        前方隐有人,行了半天李青溦听见淙淙的水声,转过几棵树,有一条青石小路,路的尽头就是那一大片光润的池水。月光肆意挥洒,水面上暗光浮动。

        一盏盏橘黄的河灯将水面染的明媚,四周三三两两的人站在河面上双手合十祈福。

        李青溦选了一处石阶,取出火折子,将手里的河灯一盏盏小心翼翼地捧入池中。荷灯被烛光映的微微发橘,晶莹剔透,在光华宁静的池水中打着旋儿。

        她乌发被明灯打成暗蓝,衬得一张脸莹白如玉,似半盏旁落的月光将将落下。

        李青溦祈过福后,眼睛瞧着半池的河灯:“每年的清明,大家都会来放灯,你说世上人真的魂灵或是有来生吗?”

        世上万事讲究心诚则灵,但如果有,那为什么她从未见过她娘亲,如果没有,又有这么多人来放灯祭祖呢?

        陆珵未信过人死后会有魂灵,也未信过人会有前世来生等怪力乱神的说法,但他能理解坚信此事之人是何等想法。

        “无论有或没有,当人祭祀先祖,赐福【创建和谐家园】时,许只是寄托想念,如有可能,叫天上之人看着,你过得很好万事顺意。”

        李青溦微微垂着眼睛,一张莹白的脸看不清表情。半晌,她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看向他:“你说得对,也望你以后万事顺意。”

        她嗓音泠泠,是珠玉相撞。

        陆珵将她说的话听在心里,将万事顺意四字在心中默念两遍,轻轻蹙眉。

        他生来便是储君,受教孝与仁、君臣之礼、克己修身,是以性情平和。他肩负无数。知力所不能及,平生万事只尽全力而为。

        他从未有过什么想要的东西,也从未将顺意二字放在心中。

        他看过去。恰她也看过来。风将水面吹得满是皱纹,四目相对。陆珵听见自己胸腔,沉重又轻快的心跳,那般鲜活。

        乃是从前从未有过之事。

        ——

        山下。

        陆柃捧着杯熟水大肆采买,用得着用不着地买了一堆东西,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怀中捧满了东西,简直走不动道。

        李青溦叹为观止又有几分无语,戳她额角:“说着未带荷包,果真是骗我来着。”

        陆柃手里头捧着一杯熟水。笑盈盈地挨了她一下弹。见她神色平和,未见什么。眼见她四哥跟在后面,又凑过去瞧他神色有无异样。

        他神色有如冬日湖面,沉静异常。乃是白腿小隼落上去都会打滑的程度。什么嘛,什么都看不出来。陆柃觉出几分无趣。

        几人收拾妥当又回静庄。

        一辆车轿用来装陆柃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陆珵便坐到了她们车驾的轿外。

        进庄子的官道平滑,先开始李青溦和陆柃还一句搭一句地说着话。等车驾走了一截,陆柃却未有动静。想是逛久了睡着了的缘故。

        一时静默,只有车声辘辘。

        陆珵闭目养神,突一只手轻轻地拽动他的衣袖。陆珵低头,见着一只手掀开车帘,半截藕似的小臂戴着那串儿红豆香珠。

        陆珵视线从她臂上移开,轻言道:“怎么?”

        李青溦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我有一事问你。”

        陆珵坐直身子,侧耳过去。

        “你是当真怕黑吗?”身后之人笑问一句,“可夜里能有什么?”

        陆珵有几分茫然,问道:“什么?”

        李青溦笑言:“我也是听柃妹妹说的,也不知是不是她们胡说八道来着。”她轻咳一声,“若是你觉着此事不好回答不说便是了,我想着也是空穴来风呢。”

        只是方才陆柃睡着,她一时无聊,突然想到此事才出口问。不过仔细想想便是空穴来风。他若怕黑也不会晚上同她上山了。

        陆珵一时未言,思忖片刻,倒是想起了这件事的出处。

        那当是十年之前的事情,陆珵曾因救落水的陆柃,在寒湖许久着了一次风寒。那次的病来势汹汹,引起了咳疾和弱病,病去却如抽丝。拖拖拉拉地许久不见好,太医言明不能受累受寒,他手中的功课只能放放。

        姨母接他去寒园里调养。寒园中日子闲适地叫他无所适从。他便常在傍晚抽空去书阁里读书,再趁深夜摸回屋中。

        一日,才是傍晚。书阁中突然摸进一个小姑娘。

      第 28 章

        小姑娘粉妆玉琢, 白白净净,头上扎着元宝髻,身着一身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 蹑手蹑脚地进来。冷不丁地对上他的视线, 吓得险些跌在地上。

        陆珵一把将她捞起来,又继续看书。

        小姑娘站在一边, 瞧见他眉目如描,脸色却十分苍白, 看着不似凡人。忍不住想戳动他一下。

        冷不丁陆珵掠下一眼,小姑娘动作一滞, 伸手戳了戳桌子旁的水注。她折下花盆一枝兰花【创建和谐家园】去。打量他许久,缓缓开腔:“我从未见过你。”

        她虽只是个小姑娘,但既说了话, 陆珵自没有不理会人的傲慢。

        “我叫陆珵。”

        小姑娘哦了一声, “我叫李青溦。”

        陆珵想起, 前几日,他姨母有言自己的密友清平县主过几日要在此地小住几日,瞧她的年纪, 当是那清平县主的女儿, 点点头,又不应声了。

        李青溦看他神色淡淡的, 耐不得闲。有心吓唬他,压低了声音:“我听闻此地夜间有小狸妖作怪, 最爱幻化成小姑娘的模样,看着唇红齿白的, 实则是吃了人的。你自己一个人在此地, 难不成不害怕?”

        陆珵应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李青溦见他不怕, 又将这故事添油加醋地说地更加吓人:“那小狸妖最喜欢生吃小少年,长着四只胳膊八条腿哦!”

        她以往在家里时,也给自己身边小丫鬟们说过。她们的表情是害怕又想听,围着她团团转。和人家相比,眼前这个少年却是像木头了一些。

        她只觉着没有意思,撇了下唇往外送走。刚走到窗口,突一股冷风过来,将书灯吹得暗流明灭,外头树影沙沙作响,张牙舞爪,不远处还传来别的动静。

        先前讲的故事中生吃小男孩的小狸妖似乎就在外面,李青溦被吓了一跳,忙回身跑到陆珵跟前,抱住他的袖子躲到身后。

        陆珵:“……”

        他是头一次瞧见讲故事将自己给吓着的。她迷迷糊糊地也不敢出去,陆珵提出送她出去,她只是摇头,牢牢地拽着他的袖子。

        陆珵无法,只得搬了个墩子给她。到底是小孩,觉多心大,抓着他的袖子就睡着了。

        陆珵只得在一旁看了一晚上的书。

        第二日,李家的人找过来将她接了回去。未久左右卫来找陆珵,问起昨夜缘由,陆珵据实以告。也不知如何以讹传讹便成了陆珵怕黑。

        有好一段时间,无论他去何方,都是灯烛璀璨。陆珵解释了几次未见效,也懒怠多说什么。便这样流传下来。

        陆珵正要开口,身后没有动静。

        他回头看去,车里车帘半卷,李青溦倚在车壁上,长睫微垂,半张着润泽的红唇。

        原是已经睡着了。

        车有颠簸,陆珵转头轻声吩咐车夫行慢些。

        天上月华如练,耿耿如洗,明日,当是个好天气。

        ——

        清明后两日,李青溦刚从静庄同赵甲查验回来,刚盥过手,卞嬷嬷便将两封信送到李青溦手里。

        “伯府来的急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李青溦裁开见上言:“见字如晤,府有急事,速归。”

        她微微挑眉,见着上面虽盖着李栖筠的章,却是小周氏的字迹,将信递给卞嬷嬷。

        卞嬷嬷看了两眼,撇了下唇。

        “周夫人惯是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信中言此,许回去了也只是什么蚂蚁打架的小事,姑娘不必理会才是。”

        李青溦自然清楚,将信搁到一边。

        翌日一大早便阴雨荷荷,雨丝密密层层,打着廊下的护花铃。

        这样的日子不好出门,李青溦便闲下来,教陆柃打香篆。

        捣出香灰,用灰压平整了,再然后放上香拓,用香勺把香粉铺满均匀,用香柄敲击香篆四周,让香粉同香篆脱离出来。

        她手法老练,神色十分认真。陆柃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到了提取香篆的最后一步,此步骤最需要精心沉气,手不可抖动一分。

        她刚提起香篆,突珠帘轻响。

        绮晴走上前来:“姑娘,府中又来了信。”

        李青溦的手一抖,整盘香都废了。

        陆柃哎呀了一声:“功亏一篑,可惜了了了。”

        绮晴觑一眼她家姑娘的神色:“想来不是什么大事,不若奴婢将这信扔了?”

        李青溦摇头从绣墩起身,拆开信。

        里头还是同样的话,只是字迹却换成了李栖筠的。

        递了这么多家信来,不知道的还当是房子点了呢。李青溦不知道小周氏厝里做得什么戏。这样三番四次的,便是泥人也有几分烦闷,这次又换了她爹爹写信来。

        她微微蹙眉,一时未言语,继续同陆柃打香篆,只是到底有几分捏手捏脚的。

        她不愿纠结,也怕府中真有什么事情,正午过了收拾妥当。便叫人吩咐车夫套了车回京。

        幕天席地,雨乱如麻,辕马溅起烟泥,匆匆回京。

        ——

        晚间方回了伯府。

        雨已停了,李青溦下了轿子,只见门口灯烛荧煌,朱门重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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