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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春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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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溦整好:“前不久定荣公府上的大夫人不是送了请帖和洗尘礼来,还未回礼。她同我娘亲都是并州人。送别的远没有故乡之物熨帖。”

        “还是姑娘细心。”绮晴应了一声。叫廊下的卞婆子打发了小厮去送。忙乱完了方透过外厅的竹篾帘子,看见北苑传话的还站在廊下。又问:“那北苑那边,姑娘还去不去了?”

        李青溦抻一下身子,抬眼看了看外面的荷荷雨幕,微扬唇角:“不去,这么大的雨怎么就有空过去瞧她碎嘴子犁地了呢?”

        这正中了绮晴的下怀,她欢喜应一声,正要支丫鬟去廊前回,突又顿住,“可姑娘不去,家主回来了听了周氏的枕头风,岂不会过来责怪姑娘?”

        李青溦笑而不语,接过丫鬟端过的水盥过手。又坐于案边,从一边的天青八方贯耳花瓶中抽出一根松枝,逗弄笼子里的小翠。

        小翠咯咯叫几声,歪头飞起来抓住那松枝踩住。她曲着手指点一下小翠的小脑瓜子。

        ***

        北苑后院东房,两个丫鬟打起帘子,小周氏走进来,明间,一道婀娜的身影立在黑漆书架旁。掀开上面放着的铜筑方顶的香薰炉,加了一味香。

        她着一件月白素面妆花褙子,体态瘦削,面目白皙昳丽,正是小周氏的女儿李毓秀。

        瞧见小周氏进来,她笑吟吟地:“娘亲今日回来的早。那顾三娘子可约看完了?”

        小周氏摇摇头,坐到炕桌前捧起个翡翠手炉捂手:“就来走了一遭。你姐姐懒怠应付连面都未露,那顾三娘子甩着个脸子就走了。”

        李毓秀自小就看李青溦不顺眼。分明是一个爹生得,就因为她会投胎,进了县主的肚子,又有个做并州王的祖父。天天摆着个架子,事事压她一头。

        她哼地一声,眉心皱起,“她懒怠应付,却要娘亲做低伏小,瞧着别人的冷脸子。家里头来了贵客约看也不去,难不成她是要娘亲亲自去了帖子请?”

        小周氏笑了声。她脸色看得多了,自然沉得住气,闻言只笑道:“本就是成不了的事情。那顾三娘子为她家四爷奔走多月,早就定下了王家的嫡女。整好娘亲也为我的秀秀结些善缘罢了,用她的婚事为我秀秀铺路罢了。娘亲的秀秀也大了,也到了定亲的年轻。”

        李毓秀白净的脸稍红,半晌道:“我是心疼娘亲。”

        “傻孩子。”小周氏轻笑一声,摸了摸李毓秀的鬓发,“也是今日送那顾三娘子出去,才看见南苑的支了人往定荣公府上去。娘亲才想起,前几日那定荣公府的给南苑送了请帖过来。”

        “当是上巳节寒园内宴的帖子。”

        李毓秀一愣,“寒园内宴?”

        小周氏点点头。

        若是论起京城贵妇,自然不能不提定荣公府的大夫人张氏。张家世代簪缨,累代帝师,到了这一代更是出了一位皇后,便是定荣公大夫人的亲姊。寒园便是立后大典上先帝赏给张家的私人园林。园中有亭台楼阁,曲水怪石。最重要的是有一大片经皇匠亲自种植的兰园。

        自古上巳节便有踏青赏兰的习俗。张家的寒园自是赏兰的不二去处。

        当今风气开放。每年上巳节,张氏便会以张皇后之名大肆邀请京中贵女才俊赏兰踏青。多年来这也就成了京中官宦家眷应酬约看的好机会。

        小周氏早就有心思叫李毓秀也去,只苦于身份。可这几日定荣公给南苑送的请帖,叫她的心思跟着活络了起来。

        李毓秀知她娘亲的意思,转头一想,有几分担忧:“只是那南苑的向来眼高于顶,想必不会答应吧。”

        小周氏心里很笃定,轻笑一声:“放心吧,此事你不用管,自有你娘和你爹爹想办法。”

      第 2 章

        今日班房内聚,李栖筠回来颇晚。

        小周氏照例等他,伺候他沐浴,又将他的圆领朝服直裰熏了香挂在一边的衣架子上。方歇下。

        李栖筠晚上喝了酒,正睡眼惺忪,恍惚间听见身旁有动静。睁眼瞧见小周氏伏在一边不住叹气,翻身半揽住她问道,“怎么不睡了?”

        “不若郎君还是续弦吧。”小周氏眼圈红了。

        李栖筠叹口气:“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我今日真是应酬才回来这么晚。”

        小周氏不说话,蹙着眉头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李栖筠酒意散了几分。捏着额角坐起来道:“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怎么哭起来了?”

        小周氏道:“自是为了郎君交付给妾的事情。”

        李栖筠先是懵了片刻,半晌想起什么,半支起身子道:“怎么?她叫你为难了?”

        小周氏用帕子沾下眼泪:“当年姐姐病重,耳提面命郎君要给大姑娘寻一门好亲事。大姑娘从并州回来后,郎君信任妾把姑娘的婚事交付到妾手里。妾不想负郎君,每日里也是低三下四地请人过来约看。可妾这种出身,就是矮子倒水,就那么高的水平了。那些玉堂高门的,嫌妾商户出身粗鄙穷酸,自然不肯登门,低门矮户的,大姑娘也瞧不上。今日家中来了贵客,是永安侯府的,妾谨小慎微地伺候了半天,未想到大姑娘根本看不上,来都未来。”

        李栖筠揽她入怀:“你辛苦了。”

        小周氏瞧了李栖筠一眼抽噎,“妾不辛苦,妾是命苦。”

        李栖筠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她也太不像话了一些。你是我的平妻,她叫一声母亲也是值得的。她不来晨昏定省也就罢了,竟这样不将你放在眼里!”他重重几声,又倚在床架子上劝周氏:“倒是你为这个动气也是不必。她的婚事自有并州那边的盯着,你也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费力的。”

        小周氏沾泪:“妾知道,大姑娘毕竟尊贵。婚事既有定西王府的盯着,又有定荣公府的大夫人上心。”

        小周氏擦干眼泪,看李栖筠一眼,道:“前几日妾瞧见定荣公府递了寒园的请帖给大姑娘,定荣公夫人同县主是闺中密友,身份高贵,对大姑娘自然上心,想必也是要为之约看的。”

        李栖筠听了嗯一声,困意上涌躺倒在床上道:“如此这般岂不更好,省了你多少事?有何好伤心的。”

        小周氏闻言止住抽噎,切入正题:“妾是可怜咱们的秀秀,秀秀也到了定亲的时候了。一家有女百家求,咱们的秀秀琼闺秀玉,才貌双全,样样多好,只是摊上了我这么个妾出身的娘,这么多年,未有一个上门相看的人家,到如今也是连寒园也未去过…前几日定荣公府上的不是给大姑娘递了寒园的请帖吗?妾是想…”

        李栖筠忍着困意,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了周氏的意思。

        当今风气开放。当年他和清平县主,也是在寒园由老定荣公撮合相识定情的。可后来二人成亲不过一年,周氏大了肚子,他将她领进门做了贵妾。此事传了开,老定荣公对他颇有微词,后来清平县主去了之后,两家除了朝会上偶尔搭话几声,渐渐地便没了来往。如今叫李青溦将小周氏和李毓秀带去寒园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难保她们去了脸上难看也相不成个什么来,况且他也是懒待麻烦…

        小周氏跟了他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他这人什么性子,一边抽噎一边别着眼瞧他:“无非是叫大姑娘带上妹妹而已。也对,大姑娘毕竟是平西王的骨血,身份尊贵,郎君做不了主也是正常的,算了,就当妾没说…”

        她话音未落,一边的李栖筠睁开眼睛半坐起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如何做不了她的主?反了不成?”

        周氏不说话轻声抽噎,李栖筠又躺下:“行了,别哭了,明日下了班房我便去南苑,安置了吧。”

        ……

        翌日已到黄昏,细雨未歇。李青溦逗弄了会小翠。一人一鸟都有几分困意。命绮晴拆了钗环发髻,又叫小丫头熏了被子,刚要躺下院里的婆子便递过话来。

        “大姑娘,家主要从北苑过来。”

        绮晴看她们姑娘,哼一声:“想必家主是兴师问罪来了。”

        “未必。”明间候在帘前的卞婆子说一声,“那天定荣公府上送了寒园的请帖过来,恰被周夫人给瞧见,盯着人家送帖子的婆子寒暄了半天呢!保不齐是为这个来的。”

        说来说去都是李栖筠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青溦心里有数,只吩咐绮晴将那天剩下的顾渚紫笋取出来,方收拾齐整出了院子。

        外面,天色向晚,石灯三两。廊厅前,一大片玉兰树栽在那里,玉兰花沉沉裹着雨水摇曳,廊旁的有些破落你的亭前落了一层的香雪。李青溦的目光停在那里渐渐地远了。

        玉兰花是她娘亲最喜欢的花。

        每年李青溦生辰,她娘亲总会亲手做一碗长寿面给她。

        “满目花开如绣,愿与青溦岁岁年年,人在花下,常斟春酒,得偿所愿。”

        她许愿的声音如同山谷风声一般动人,可如今追忆起来却只有一片苍凉。

        她娘亲已经走了有六年,这六年,她想起她的脸偶尔会有几分模糊。而她爹爹……许是早就忘了吧。

        **

        李栖筠多年不踏入这里,乍踏入,出神过后便是沉沉地一口气。走到廊上。远远地便看一个女子站在正房檐下。

        她身量窈窕,钗环熠熠。身着一身月白色镶银线滚边素色褶裙,外罩一件茜色刻丝披风。雨幕郁青,她如半盏透过叶隙的月光落在那儿。

        一时之间,李栖筠眼前空间轮转,他仿佛是透过隙月光看见了另一个人。他脚步不由顿住,直到面前之人唇角微启,叫了一声:“爹爹。”

        李栖筠清隽的脸表情微歇,一下子回过神。应一声:“还下着雨,怎么在外面。”

        李青溦轻笑一声:“爹爹难得来女儿这儿一趟,女儿自然等着。”

        李栖筠难得来,自不是因为忙。

        李栖筠官拜礼部主客司员外郎,礼部本就是六部最没有存在感的部门,而他的官职住朝聘和外宾接待。如今正是二月更是他们司最闲的时候,他每日在班房也就是走走笔头,枯坐着擎等下班房。

        他不来南苑,自是不想来。当年李青溦的娘亲病重,差了婆子去叫李栖筠,李栖筠正歇在小周氏的房里,小周氏身边的婆子蝇营狗苟不肯相告,终未见着最后一面。

        时间不是药,过去了这么多年,父女两个互有怨怼,两人心知肚明,只是维持面上的平和而已。

        李栖筠将伞递给廊下的婆子,撩起身上直裰进正房落了座。

        绮晴和几个丫鬟取来茶沫和泥炉则子退下去。李青溦坐在黑漆矮几边煎水煮茶,先用则子量好茶粉,再注沸水调成膏,待斧中水三沸后点汤击拂,茶筅旋转击打,盏中显现出一朵玉兰花,细密绵长的茶香扑面而来。

        李青溦亲自奉茶过去,笑道:“爹爹先喝茶吧。”

        李栖筠接过茶饮过一口将建盏放在一边。缓了片刻。他撇下唇开腔:“昨日周氏让你去北苑同永安侯府的相看,你架子倒是大,是要她下帖子请你去不成?”

        李青溦唇角勾起笑,未置一言。前些日子她回来,她爹爹一次都未来北苑,如今小周氏耳边风一吹巴巴地倒是过来了,比圣旨还快些。

        李栖筠咂嘴又继续道:“她是我的平妻,名义上也是你的母亲,你在外人面前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是不是也不将你爹爹放在眼里?”

        尽管知道她爹爹是为此而来,李青溦唇角的笑还是顿住几分,半晌她轻笑一声:“女儿又有什么心思呢,只是想爹爹的脸面好看一些罢了。”

        “贵客进门你不动声色,面难见、脸难看,说出来是叫我脸面好看一些,还是叫人笑话你这个大姑娘不孝不悌,我李家家门不幸?”

        李青溦轻笑一声:“爹爹许是不知永安侯府为谁来相看?”

        “你们这些内宅里的事情,我如何清楚?”

        “爹爹不清楚。”李青溦唇角勾起,“那我便告诉爹爹,永安侯府里适婚的恰都定下了。只有一位过了妻丧的四爷。这顾家四爷年入不惑,比爹爹还大了几岁。若女儿记得不错的话……他如今官拜主客司郎中,正是爹爹的上峰。爹爹每日点卯递牌子的,也不知听没听过这一茬?”

        “什么?”李栖筠一愣,脸色涨红。他突想起那日内聚,那顾四郎多灌了几盏酒却总点着他笑。他当他是嫌他在其任不作为,今日班房之上还装模作样了一番,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李青溦又继续道:“难不成爹爹当真想同顾四爷翁婿一个班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受人编排?”

        周氏竟如此能干!竟能把亲结到他们礼部的班房里!李栖筠毕竟是个男人,好脸面。沉了脸起身往外走,刚走了两步,一道纤细的背影打起珠帘进来。

        小周氏见李栖筠久不回来,知那李青溦难缠,自己找上了门来,一进来便看见李栖筠怒气冲冲地似乎要出去,假模假式地笑道:“郎君怎么同大姑娘吵起来了?大姑娘就是小小姐脾气…郎君万不要介意…”她轻拉一下李栖筠的袖子,未想到被李栖筠一把甩开。

        小周氏一愣。

      第 3 章

        “你可知永安侯府为顾四爷相看,那顾四爷是我的上峰。”李栖筠沉着脸看她。

        小周氏如何不知,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也是成不了的事情,若是能借此结交一番,别说是李栖筠的上峰,便是李栖筠族叔族伯又有何不妥?家主不过问家里的事情,李青溦从并州回来如何得知那顾四爷的底细。此事天衣无缝,也不知道不对的地方是出自哪里,只是看见李栖筠不高兴,当即又抽出帕子红着眼道:“妾不知啊,妾一个妇道人家,怎知道官场的事情。郎君叫【创建和谐家园】持大姑娘的婚事,妾也是上心,每天寝食难安的想给大姑娘寻一个勋贵人家将来不受风浪,许是好心办了坏事。可妾也是无心之失啊!”

        她抓着李栖筠的袖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李栖筠又想起昨夜,她一副自怨自艾已然尽力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啊,她一个内宅里的女人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是天真了些,此事许就是赶巧了一些。

        李栖筠心里信了七分。看她哭的可怜,抬起自己簇新的直裰袖子给她擦泪,叹气道:“行了,别哭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官场的事情。”

        李青溦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嘴角噙一抹冷笑。

        她知道她能说出这么轻巧的话来,也知道她爹爹会轻巧的相信,毕竟一个人装瞎多年,是真的会瞎掉。

        小周氏点点头,抬脸先瞥李青溦一眼又拽李栖筠的袖子:“家主,那寒园的事情……”

        李栖筠话音一顿,方想起这件事情,转向李青溦:“爹爹听说,前几日定荣公府上的送了请帖过来,是为了上巳节寒园内宴。你和秀秀姊妹两个都到了出阁的年龄,你们都是爹的女儿,手心手背可都是肉,自是要相互提携……”

        李青溦坐在一边的桌前,嘴角带笑,她翻看自己的手。一双手在灯火下烤的透明。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李栖筠的嘴兀自一开一合,小周氏站在一边揩泪。

        李青溦眼神往外看,外面玉兰沉沉。

        半晌,她笑一声缓缓开腔:“我知道爹爹何意。女儿听爹爹的。”她话音一顿,抬眼越过小周氏,看向李栖筠:“但女儿有事求爹爹,后日女儿想去上清寺为娘亲进香祈福,爹爹那日整好休沐,便陪女儿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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