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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没开排气扇,玻璃门上蒸汽结成水流后又立刻模糊,陆向晚仰起头用力呼吸着,只觉得呼吸间都是火热厚重的水蒸气。
有点无法呼吸的陆向晚忍不住催促,“快一点。”
昇衍笑了笑,故意曲解她的话,“好啊。”
……
大年初一的这一晚,陆向晚被裹紧抱回床上时已经昏昏欲睡,昇衍亲吻了下她额头,“新年快乐。”
陆向晚困顿地连眼皮也没撑开,说道,“你还是快点买房吧。”
昇衍忍住笑意,应了声,“我尽量吧。”
*
翌日,大年初二。
陆向晚自然醒来已经快接近正午,两人随便吃了东西就匆匆出了门。
车驶上高速,陆向晚看着窗外的指示牌,凰岛,430km,不由露出一个很轻的笑。昇衍不知为何就在此时看了她一眼,很默契地也笑了笑,问她,“笑什么?”
陆向晚转头看他,反问他,“那你笑什么?”
昇衍:“看见你笑不知道怎么就笑了。”
陆向晚早就习惯他的这幅腔调,换作别人的油腔滑调放在他身上,总比普通人还要真诚,她不明所以地嗯了声,看着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然后又安静地笑了。
在新年期间,凰岛举办了一场名为“旷工”的临时集市,沿着沙滩边,一个个帐篷小摊围了一圈,除了咖啡就是酒。
陆向晚和昇衍两人到达凰岛又是一个临近黄昏的时间,去年年初时凰岛在海面以北建了一条长堤,在上面种了一排排的树,抵挡住骇人的北风。
今年凰岛的风弱了些,陆向晚拢了拢围巾,迎风呼吸了一口咸冷的风,却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陆向晚看着沙滩上的人影灼灼,说道,“去年冬天的凰岛荒无人烟,沙滩上只有一顶帐篷。”
昇衍说话时呼出一口口雾气,难得只回了短短二字,“是啊。”
陆向晚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说道,“今年是个暖冬。”
昇衍勾唇,“很难比去年冷了。”
他反握住她,“走,去看看我们的摊位。”
昇衍在市集招租第一天就搞了一个摊位,别人都是抢市集的入口位或者中心位,而他却特意挑了个偏僻的拐角位,陆向晚觉得这很符合他的性子,他这样一个懒散的人,按照他的话说,一家旭日向晚已经是他极限,别的时间他只想和她虚度光阴。
摊位只有一个调酒师,也不知道昇衍从哪里找来的,也是个闲散随性的性子。摊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却没有酒单,每一杯都是调酒师随心而调。
陆向晚问,“那价格呢?”
昇衍:“随意给。”
陆向晚立刻就笑了,“这个摊,我喜欢。”
昇衍:“明天你可以来玩玩。”
陆向晚问他,“今天不行?”
昇衍挑眉,“今天你只为我服务。”他说道,“想你的无忧很久了,给我调一杯吧?”
陆向晚:“不一定能调。”她想了想,“也或许可以,你在这等我。”
昇衍坐在帐篷外等渔夫凳上,闲散地看着悬挂在海面上地夕阳,然后余光一转,转而撑着头看着陆向晚从远处回来。
陆向晚直接转进简易的小吧台,“等我一会。”
昇衍看着她低头将头发挽起,折了折衣袖,然后熟练地挑起了一瓶酒。
他很喜欢看她调酒,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调酒能如此从容又娴静,他莫名突然地想起了当初她在他厨房里下饺子煮面的场景,然后他看着此时此刻为他调酒的她,觉得这样的她还真的不想让别的人看见,她周身都是一种不自知的吸引力,能要人命。
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杯,陆向晚将酒递到吧台上,用眼神喊他过来。
昇衍笑了笑,起身,“不给客人送酒的服务不是好服务。”
陆向晚:“我以前也不负责送酒这服务。”
自从去了大山一年,昇衍就很少喝酒了,一来是那里的酒入不了他的眼,二来能入他眼的酒,没人给他调。
昇衍这时难得认真地品了一口,随即便笑了,“这味道,真是久违了啊。”
陆向晚:“这酒不纯不烈,按你的口味,应该是喝不惯的才对。”
昇衍:“我的口味一向因人而异。”
很熟悉的一句话,陆向晚但笑不语。
昇衍:“在这个摊里,我算是名正言顺的老板了,那么作为你的老板,这里最后加的料,可以告诉我了吧?”
陆向晚不由笑了,“你记到了现在。”
当初他因为好奇这酒的配方,还扬言过要把酒吧给买下来。
陆向晚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他。
昇衍差点没忍住,“风油精?!”
陆向晚:“这东西本来就可以口服,你不用一副像被下了毒的表情。”
昇衍看着她的表情,一瞬间久违了的瘾就被勾了起来,“这辈子喝过最特别的酒就是你的酒了。”
这时有旅客路过,被两人品酒谈天到氛围感染,便朝吧台里的陆向晚点了杯昇衍手上的那杯酒。
来者是客,陆向晚正打算应下,昇衍却开口打断道,“不好意思啊,这酒是私有财产,不对外供应。”
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向晚便看了昇衍一眼,然后朝客人招呼道,想喝酒可以随意点,也可以让调酒师为他推荐调一杯,老板请客,不收费。
然后调酒师很适时地主动招揽过客人,陆向晚从吧台走出,将衣袖放下,有些好笑地看着昇衍,对方便顺势牵过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赶客到行为有什么不妥,这会朝她挑眉说道,“走吧,老板娘,去看看日落。”
沙滩上新搁置了不少长椅,游客三三两两悠闲地坐着,而昇衍拉着陆向晚直接坐到了沙滩上,一手撑着沙,一手端着酒,还真是一副虚度光阴的模样。
昇衍享受至极地细细抿了口酒,突然感叹了一句废话,“对上一次看日落,已经是上一次了。”
陆向晚听了就笑了,上一次看日落,在这里,同一个地方,和同一个人,看同一场日落,的确已经是上一次了。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再开口,两人并肩而坐,直至这场日落结束,他手上的酒喝完了,帐篷小摊都亮起了灯,他才转过头,勾着唇问她,“陆老师,要不要亲吻?”
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陆向晚:“好。”
*
这次在凰岛,昇衍订的旅馆正是上一回陆向晚订的那间,老板竟然还认得她,“去年整个冬天就你一个客人,很难不记得。怎么?这回带上男朋友又来看看冬天的海了?”
昇衍闻言看了她一眼,“是啊,今年的海或许跟去年不一样了。”
陆向晚觉得世事或许真的有无限巧合,今年凰岛热闹,而他们的房间偏偏又正好还是她去年那间。
陆向晚站在那个迎海的阳台,说道,“去年我在这,一眼就看到了沙滩上那顶帐篷,北风吹得仿佛摇摇欲坠。”
昇衍嗯了声,“去年差点没把我冷死。”
陆向晚看他,问道,“去年为什么来?”
昇衍挑眉,“来看看冬天的海。”
这人明显在用老板的话来调侃她,陆向晚又问,“好看吗?”
昇衍驽了驽嘴,“强差人意吧。”
陆向晚笑了,然后将目光投回至远处的大海,说道,“去年我在你帐篷外坐了两回。”
昇衍:“我知道。”
陆向晚没接话,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那是他唯一一次这样看着一个人的背影,就像个疯子一样。
世上哪样这么多巧合,无非都是有心人作为而已。
陆向晚突然开口,“今年冬天的海,温柔了很多。”
昇衍:“是啊,起码看着让人不再害怕了。”
*
凰岛的市集活动结束,在回北城的路上,陆向晚回想这两天的活,说道,“离开湮灭后就没再调过酒了,竟然还有一点怀念以前的氛围。”
昇衍挑眉,想了想,“那明天带你去清吧感受感受就是了。”
圈子里的人都说昇衍着了一个女人的道,烟戒了,酒也不喝,仿佛一个浪荡公子突然从良,大家都好奇对方是个怎样的女人,能让昇衍跟家里断了往来,为她戒烟戒酒搞慈善。
在大年初五的时候,大家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这还是托董杰的福,董杰和别人合伙的一家清吧开业,就在当初的湮灭附近。昇衍给他面子,终于露了个面。
都是舍得砸钱的人,清吧地儿大,硬装软装都是上了等次,用对方的话来说,就是够逼格,成为网红打卡地不是问题。
昇衍坐在卡座上,董杰亲自递来酒单,“衍哥,开瓶酒?都是好酒。”
昇衍从头到尾看了眼酒单,然后把酒单丢在了桌上,说道,“一杯柠檬水,冰的,一杯洛神花茶,热的。”
董杰顿时黑人问号脸,桌子上的其他人立刻笑道,“衍哥早戒酒了你不知道?”
董杰想说,见过昇衍以前喝酒那模样,怎么能想象对方还真的是把酒戒了?
昇衍:“也不是戒。”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说道,“就是口味刁了,你这里的酒,我看不上。”
大家都笑了,有人调侃道,“酒戒了,但也不至于喝热茶这么养生啊。”
昇衍这时正好进来一通电话,随即整个人姿态都变了,给大家演示了什么叫真正的满面春风。
昇衍:“到哪了?”片刻后就起身,“我去接你。”
有人问了一嘴:“接谁啊?”
昇衍给了个眼神对方,“让我去接的,还能是谁?”
等昇衍离开后,几人交换了个眼神,不由都惊讶,其中一人问,“哪个?那个红颜祸水吗?”
另一人:“被他听到你这形容,铁定让你没好日子过。”
昇衍和陆向晚一起后,跟昇志国和起昇集团那团事处理得这么高调,所有人都知道昇衍这个游手好闲惯了的公子哥为了一个女人跟整个家族对着干。
可却没人见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大家猜了很久,猜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们圈子里最浪荡肆意的男人一夜从良。
直到昇衍牵着陆向晚折返,大家瞬间默了声。
陆向晚摘下围巾,跟在座的几人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温婉、大方、典雅又端庄,站在昇衍身旁,好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对比简直不要太强烈。
几人看了眼陆向晚,又看了眼昇衍,不得不说,实在是震惊。
昇衍扫了他们一眼,“不懂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