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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向晚:“除了冷了些,其他都还好。”
临安檐知道她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当初她突然拒掉艺联出国的机会,只身去当支教,在信号都没有的大山里怎么会没有吃苦。
临安檐:“快过年了。”
陆向晚边走边看着路边的小摊,已经不少春联黄历,“是啊,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希望天气能回暖一点,让大家过个温暖的年。”
临安檐在那头嗯了声,笑道,“会的。”
陆向晚买了一些新年装饰回来,在教室的门和窗都贴上了吉祥的剪纸。当晚又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醒来,放眼望去门窗上的珲春成了雪里唯一一点红。
天更冷了,陈响说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次寒流,等过了年,雪应该就会开始化了。
因为这场大雪,村里电路不稳,接连几天夜里都是没电的,陆向晚将烧水的炉子挪到了床位,醒来被子上结了一层霜,被子里都是冰的。
今天周六没有课,陆向晚却起得比平时都早,临安檐捐赠的物资今天该到了,但由于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到了镇里还得用三轮车转运上山,所以便打算早早去镇里等着。
没料到陈响起得比她还早,此时已经到了学校,踩着辆电动三轮,见她面色不太好,顿时皱了皱眉头,“天太冷了,陆老师你快回去添件衣服吧,这里医疗条件差,病了可不好办,今天我下镇就行,你就别去了。”
陆向晚想说她没事,就是早上起床有些冷,但陈响很坚持,她便点头,然后把接头人的联系电话给了他,“山路滑,来回都小心些。”
陈响走后,她便去烧了壶水,把手捂暖了,天也完全亮了。
村里小孩不多,学校一共就八名学生,只需要用到一个教室,她便把另外一间放废置桌椅的课室尽量收拾出多些空间,好暂时存放待会到了的物资。
这时从镇里卖菜的阿福经过学校,看见陆向晚还在,便在外喊她,“陆老师你还在这里啊?”
陆向晚从课室里走出,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福:“今天不是有人捐书捐衣服吗?我下山时候看见一辆货车停在镇上了,我瞧了眼,似乎还有篮球足球什么的。”
陆向晚点头,“对,陈响已经下山去接了。”
阿福:“不对啊,我刚才问了,那拉货的司机说在等陆老师你啊。”
山里信号很差,网络是没有的,想要打电话得下山往镇方向走,这会陆向晚也没法联系陈响问一问情况,她想了想,“那我也下山一趟看看吧。”
阿福:“那车很好认,大城市的车,很霸气,你到时一眼就能找到了。”
陆向晚点头,“好。”
村里每天都有村民去镇上贩农,陆向晚顺了辆三轮车下山。
等手机恢复信号她便立刻打了通电话给陈响,问对方现在的位置。
陈响:“运送物资的车走错路了,我在镇上借了辆摩托去找他们,让他们在盘山的岔口那等我去接,回去大概需要点时间。”大概好奇对方能打电话给他,便问她,“你下镇上了?”
陆向晚闻言愣了愣,“对,想着多个人照应就下来了。你说货车走错路还没到镇上吗?”
陈响:“到镇上恐怕得中午了。”
电话那头风声很大,对方大概正在开车摩托,陆向晚怕山路滑,让他千万小心后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天实在太冷,挂了电话后,陆向晚先找了家脚边的早餐店吃了碗热粥,给钱时想到阿福的话,这会顺道问了老板一句,“您今天有看到镇上有货车路过吗?”
老板:“还真没留意,不过这里路险,很少货车会走这边。”
陆向晚顿时有些疑惑。
走出早餐店才九点刚过,镇上的市集还没收摊,便沿路逛了过去。
一辆黑色越野车就这样大剌剌地停在市集口边,陆向晚愣了愣,车头挂的,是北城的车牌。
北城离这里将近三千公里。
她下意识朝越野车走去,车熄了火,车内没有人,但后座塞满了一筐筐的东西,堆在最上面的,是两个篮球和一个足球。
她人直接傻了傻,这辆就算在城市里上路也足够高调的越野车……就是阿福口中的货车了。
她问了下附近的摊贩,说他今天早上六点多到这摆摊时这车就已经在了,镇上少见这么气派的,所以特意看了下。当时车内是个男人,闭着眼靠在驾驶座上,应该在睡觉。
她又问有没有看到那男人现在去哪了吗?
摊贩:“就刚才才下车走开的,去哪就不知道了,可能去买个早餐吧。”
陆向晚四处张望了下,又看了眼这车,她跟摊贩买了几个本子还有一盒简装粉笔,然后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小店,说道,“如果待会您看到车上那人回来,麻烦跟他说一声,陆老师在那。”
她在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下,要了一碗豆浆,然后看了眼时间,正好九点半,小店门口人来人往,周遭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陆向晚捧着豆浆暖手,看着沿街的人和事,片刻后,像是突然被勾起了些什么欲望,便拿出了收音机。
依旧是那个男主持人时而刻板时而幽默的声音,今天的资讯貌似很高大上,都是跟世界金融时事相关。
陆向晚听得有些走神,直到主持人突然说了句,“离家出走的儿子这回出息了。”
她的注意力被拽了回耳机里。
主持人:“服装品牌旭日,在三天前公布将品牌改名为旭日向晚,于今天上午九点半正式上市。”
陆向晚瞬间定住,耳机里的声音继续,“官网就名称变更公示里有一句话,旭日向晚而生,向晚而落。”主持人点评了二字,“深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九点vx直播西城男孩westlife的线上演唱会,快去看完再来!
20 ☪ 第二十章 ◇
◎终于◎
仿佛有什么瞬间冲击着一根心弦, 陆向晚眉睫轻动,然而耳机里的播主持人已经接着播报着下一条。
陆向晚下意识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后看着空白页面的提示才想起这里并没有网, 不明所以的急躁让她不由皱了皱眉。
对上一次如此没有耐性,可能只有在终审庭内等宣判的那一分钟了。
她转头询问老板,“这镇子是不是哪里都上不了网?”
老板摆手,“这大山哪里会有网, 当年修信号塔都修了好几年。”
陆向晚想收起手机,可莫名有些执拗, 她突然起身,往广场方向走去,既然修了信号塔, 或许在某个方位会有一星半点有网的可能。
可是没有。
她站在空旷的广场里一直看着手机的网络信号提示,始终都是一个省略号。
她沿着广场往下山的路走去,直到能在山峰间看到云雾间的信号塔尖,省略号终于变成了一个E。
她立刻刷新了下网页, 安静地看着极度缓慢的进度条,一秒一秒数着时间。
第二十四秒,终于打开了。
关于旭日向晚的网页结果, 她一条条看了下来。
网速慢到了极致,她也急躁到了极致,然后慢慢的, 又换上了另一种心情。
旭日在半月前从起昇集团里完全拆分出来, 成为独立的一家公司,品牌名称也随之变更, 改为, 旭日向晚。
陆向晚点开另一篇采访报道, 记者问其脱离起昇集团的原因,公关发言很官方,只说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双方公司高层沟通后决定的结果。
而问其改名的缘由,对方则问答,因为旭日,向晚而生,向晚而落。
当初她妈妈建立工作室,用她的名字命名,就叫向晚。
向晚时分,大多宁静而悠长,就如妈妈对她这一生的期许和祝愿,愿她此生无风无浪,愿她此生宁静而悠长。
手机单格的信号强撑到此时也变回了省略号,陆向晚站在大山之中,微微抬头看向了冬日里的太阳,瞬间暖和得让人眼眶也发酸。
她收起手机,沿路走回至小镇,再回到市集边上的小店。
小店临街的位置,她的那晚豆浆仍旧放在原位,而她原本的座位上,此时坐着一个人,陆向晚看着那人,目光定定的,脚步缓了下来,再慢慢停下。
两个月没见,对方的头发长了些许,好像对比初次见面那时的不羁和痞懒,不知在何时已经收敛了许多。此时他在喧嚣热闹的市集中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急不躁,不浮不烈,像有一种东西起起伏伏后,最终通通都沉淀了下来。
对方仿佛有所察觉,头轻轻一偏,目光便不偏不倚落在了她身上,眸光一动,有一种“终于”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站起来,朝她走去。
“我来了。”他说,“终于可以再见你了。
陆向晚从未觉得二月初晨的阳光会这么耀眼,她看着昇衍走过来,下意识眯了眯眼,发现眼底似乎更酸了。
他说,终于可以再见她了。
两人谈不上多久没见,可陆向晚却觉得两人在这深山小镇上再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想到那辆跑了将近三千公里开到这的北城车牌越野车,或许早在那会她就潜意识知道那车的主人是谁。在北城,出了学校还喊她陆老师的人只有一个。
陆向晚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时隔这么久,两人终于重逢,说上了一句话。
昇衍笑了笑,说一个她料想不到的答案,“来扶贫。”
陆向晚愣了愣,对方仿佛要把她看进心底,笑意逐渐加深,是那股致命的熟悉感。
*
小店里的那碗豆浆已经凉透,老板人好,在给昇衍上东西的时候也给陆向晚换了碗热的,“你再晚一点回来,可能都要结成霜了。”
陆向晚道了谢,却仍旧执意把钱付了,昇衍按了按她的手,“我来。”
老板约摸是见两人间气场暧昧,笑了笑,随后给昇衍也端了碗豆浆,并说道,“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走出村外去大城市闯一闯,而陆老师却是从大城市攀山涉水来这里,山上的条件比这里更差,咱们都佩服,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老板最后那句话是对着昇衍说的。
昇衍点了点头,说道,“的确。”
陆向晚之前拿起豆浆喝了口,然后便一直捧在手心取暖。此时两人以她为话题说的几句话,她始终维持着温婉的笑,却一直垂眸看着手中的豆浆,安安静静,并不插话,只是眸光随着轻晃的豆浆也轻轻颤了颤。
老板离开后,昇衍说道,“如果不是亲自来一趟,很难想象九曲十八弯的山里还有一个镇,一个村。”
来的路陆向晚知道,一半都是原始的山路,小镇还好,还能靠汽车出入,草瓮村那条山路,根本走不了车,只能拉三轮,或是步行。
陆向晚想起对方刚刚那句扶贫,便说道,“这里比你想象中更落后,这样一个镇、一个村,并不止这里一个,它们偏远、渺小,小到国家伸出扶贫的手都难以实打实地触碰得到。”
昇衍:“所以你来了。”
陆向晚:“有时间,就来了。”
辞掉艺联在编的职位,拒掉出国的机会,结束了所有的【创建和谐家园】,用这样换来的时间,来这里做一份没有一分钱的支教。
他突然想起当初在餐厅她拒绝相亲男人的说辞,她每天忙着赚钱,没有时间和精力兼顾些其他东西。
因为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昇衍再度看着她,发现他的她,看似变了许多,却又什么都没变。
他已经很久没吸烟了,可每每碰到她,他心底的瘾都会被勾起。
他嗯了声,“巧了,”然后笑道,“我也有时间,所以也就来了。”
陆向晚忍不住看向了他,他接着说,“我想,现在的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是吗?我的陆老师。”
陆向晚想起了刚刚的新闻内容,但她却没有问,也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