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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日升青鸾》-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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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显确定了眼前这位娇贵公主的刁钻小心思,视线在喊‘仰头伸得疼’的雪白脖颈处转了几圈,唇边倒扯出一抹官场常见的淡笑。

        他依她所愿撩起衣摆,倾身下来,跪坐在地面的松草坐席上,两边视野齐平,姜鸾坐在罗汉床高处,她那边还显得略高些,“如此公主可满意了?”

        姜鸾满意极了。

        她歪着头端详了片刻,刚得理不饶人地说了句 : “这样看督帅,脖子总算不疼了……”晃在半空的宽大衣袖就被抓了过去。

        修长有力、指腹带着薄茧的食指中指并起,从袖口处开始,隔着薄薄两层春衣布料,沿着手臂方向,毫不客气地往上一抹。

        从纤细的手腕,肉嘟嘟的手肘,直抹到肌肤柔嫩敏感的上臂内侧,布料下的细嫩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鸾的右手本能地往回一缩,就要把衣袖拉回来,半途却又被扯了回去。

        就如裴显所说的,春衫布料轻而薄,像这般贴着手臂肌肤、近乎搜身的查验之法,并未摸到任何异物,显然不可能藏有任何兵器。

        右臂查验完毕,左臂也如法炮制,隔着薄薄两层春衣,从手腕,手肘,一直查验到肩胛处才停。

        “劳烦公主张开手臂。”裴显沉声道,“查腋下。”

        姜鸾分辩了句,“腋下才不会藏东西,”话音未落,就被直接扯开了两边手臂,她痒得往后一缩,又被牢牢地摁回去。

        “军中待久了,查验那些敌方派来的探哨细作,就会发现藏利器的地方无所不在。”说话间,他动作不停,轻而疾速地搜验全身,

        “腋下藏刀,舌下藏针都是小伎俩,还有划破皮肤,藏在肌理深处的;更不必说靴筒里,脚底这些常见地方了。”

        姜鸾痒得肩头哆嗦,笑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督帅这是把本宫当、当做敌方的细作查了?”

        “岂敢。”裴显嘴上极客气有礼,动作丝毫不停,食指中指两指并拢,从贴着小腿胫骨的高筒靴口处探进去,抽出一把极薄的两尺小剑。

        “公主藏兵器的地方倒是寻常,比不上敌方那些细作的手段。”

        搜出了一柄小剑,直接扔在地上,手下不停,继续沿着裤管,手指关节并拢,虚虚往下一抹,隔着皮靴筒,在白绫袜包裹的脚踝处碰触到某个坚硬质的钝物。

        他微皱眉,停下手。 “足衣里也藏了匕首?”

        凝目细看,藏物在脚踝处凸出的形状上半截细长,下半截宽,隔着一层羊皮靴筒,凸出的侧面呈圆筒状,延伸进小腿裤管里,倒不像是匕首。

        裴显暗想,这又是个什么凶器。

        食指关节屈起,想叩一下查验那钝物的质地时,面前的脚踝却往回一缩,轻巧地避开了。

        即便是长了一辈的辈分,也不方便替女眷脱鞋除袜。

        修长的手指关节虚虚地点了下脚踝,“公主自己拿出来。”

        姜鸾噙着笑,蜷起膝盖,慢悠悠地把羊皮小靴蹬开,细绫袜一层层地卷下,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

      第 11 章(捉虫)

        贴着脚踝外部塞进罗袜的,是一只沉甸甸的精铁大弹弓。

        通身用乌黑精铁打造,树杈形状,圆而钝,中间绑有牛皮,可以安全地藏在脚踝处。

        “藏个弹弓而已。”姜鸾笑吟吟把罗袜蹬开,露出精铁弹弓的全貌, “临风殿里养了只猫儿,喜爱捕鸟雀,可惜被养得太懒,经常跳得太矮抓不着。我随身带个弹弓,好帮我家点点捕鸟。”

        裴显不露声色听着,一个字都不信,“弹弓藏在脚踝,弹珠在何处?”

        “何必事事打破砂锅问到底呢。”姜鸾从腰间系着的五彩缠金丝绦带上扯下一个荷包,往长案哗啦一倒,蹦出大大小小几十颗金丸,洒了满案都是。

        “喏,都在这里了。”

        裴显取出一颗金丸,掂了掂分量。“分量不轻。公主用这种金丸打鸟雀?”

        姜鸾谦虚地道,“撞运气。运气好能打中几只。”

        裴显对准窗边的梅瓶,手里的金丸在半空抛起一个弧度,准准地掷入瓶口,发出一声清脆瓷响,

        “重半两的金丸。莫说枝头鸟雀,就算是打天上的鹰隼也能打下来。这么重分量的金丸,需要不错的手腕力道和准头。我看公主的腕力不像能打鹰隼。”

        “能不能打是一回事,练还是要练的。”姜鸾也拿过一颗滚动的半两金丸,托在掌心,“先帝当年赐下的弹弓,又亲自手把手的教射鸟雀,算是难得的遗物了。哎,自从先帝大行之后,本宫日夜思念。把弹弓贴身带着,睹物思人呀。”

        她随意把弹弓往前推了推,“金丸都查验了,为什么不查弹弓?”

        裴显放下金丸,却没有接弹弓,只淡淡道了句,

        “公主都搬出先帝遗物四个字了,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乱臣,又怎能收走先帝遗物,让公主连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没有。弹弓就留在临风殿吧。”

        他走过几步,收走地上的蛇皮软鞘小剑, “短剑臣拿走。”

        姜鸾勾着弹弓上的牛皮革,空弦绷紧,发出一阵嗡嗡之声。她饶有兴致地追问,

        “弹弓不收走,怎的连查验也不查一下?难道是因为这把弹弓是从我贴身足袜里取出的,督帅不敢碰?哎,刚才不是还说年岁差太多,视本宫如侄女儿?”

        裴显听若未闻,手里把玩着新收走的小剑。

        两尺长的小剑,蛇皮制的剑鞘,剑身极窄极薄,看着小巧玲珑,精巧有余,杀气不足,仿佛是专门给小姑娘打造的玩耍之物。

        没想到出鞘后寒光四射,剑刃如一汪秋泓,吹毛断发,居然是把价值千金的罕见利器。

        裴显把玩了片刻,将小剑放入袖中,睨过来一眼。

        “小孩儿家玩耍的弹弓,并非利器,不必查了——”话未说完,看到眼前景象,瞳孔又是微微一缩。

        姜鸾打着呵欠,又换了个姿势蜷在罗汉床上。明亮的灯火下,繁复华美的罗裙拖曳在床边,失去白绫袜覆盖的细嫩玉足连同一小截纤细小腿,在长裙下明晃晃露了出来。

        娇养在深宫多年的金枝玉叶,路程稍远些便会乘步辇,下地走路的机会都不多。

        羊脂玉般的纤巧脚掌,勾起雪白足弓,圆润指甲在灯下露出一层淡粉色的珠光。

        “裴督帅,我的足袜找不到了。”姜鸾长了一双乌黑的杏眼,眼角天生柔和地往下垂,在灯下歪头看人时,越发显得无辜而柔软,

        “罗汉床上没有,没穿足袜又不好下地。督帅可有看见?”

        裴显转开视线,神色并未显出异样,直接起身往外走。

        姜鸾看他径直往门边去,应该要避嫌出殿,心里无声地闷笑,嘴巴得理不饶人,

        “哎,怎么突然要出去了?才搜了一半身,两只靴子才脱了一只,还有一边不搜了?我的足袜也不帮着找了?督帅做事怎么虎头蛇尾的。”

        她不轻不重刺了几句,见人毫无反应,无趣地啧了声,也不说了,坐起身就要自己去找足袜。

        “做不了长辈的事,以后就别口口声声说是人长辈。算了,本宫向来体谅,不喜欢为难人的。督帅叫嬷嬷进来吧。”

        裴显已经走到木隔断处的脚步停下了。

        薄唇勾起,带出几分凉薄笑意,“公主向来体谅?不喜欢为难人?”

        走远了些,视野开阔,被姜鸾胡乱蹬下的白绫袜原来就在罗汉床侧边,他过去几步弯腰捡起,又原路走回来。

        “臣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公主请着袜。”他再度撩起衣摆,目不斜视地单膝半蹲在罗汉床边,抬起手掌,示意姜鸾伸脚。

        “夜深了,赤足当心着凉。”

        姜鸾没见着‘搜身到一半、人落荒而逃’的好戏,失望地叹了口气,放下长裙,遮住雪白的脚踝。纤细的足弓伸出去,漫不经心踩在伸出来的手掌上。

        “准了。穿吧。”

        上好的白绫细布做成的足袋,是今年开春后尚服局新做的,完全贴合脚的尺寸,极轻易地便穿上了。

        足袋上方有几处细口,穿了一根杏色细绫带,用于在脚踝处扎紧足袋,行走时不会掉落。

        姜鸾斜躺在罗汉床头,下巴靠着团花锦缎大引枕,视线低垂,扫过面前神色沉静的朝廷新贵重臣。

        逆光下看不清五官,只在脸颊轮廓处映出明暗的光。

        单凭相貌而论,裴显长得是极俊美的。凤眸狭长锐利,气度沉稳过人。她印象里模糊的前世,就算是朝堂政敌攻讦他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一句“美风姿”。

        但他身上带来的压迫感太强,说话做事又不容情,寥寥几句一针见血。前世他身居相位时,站在他面前的人,往往穷于应对诘问,汗落如雨,哪还顾得上打量他的相貌。

        此刻,宽大的手掌托着足弓,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拎起两边的细绫带,惯常锋锐盯人的视线往下,改盯着面前的细带,思忖片刻,打了个军里裹伤常用的绑带死结。

        裴显皱眉端详着足衣系带,姜鸾歪着头端详他。

        眼前这位夜里过来临风殿时,只怕想不到会碰到这般荒谬场景,她噗嗤笑出了声。

        “有督帅替本宫穿袜系带,”她咬着粉色的指甲笑,“以后说出去多风光。今晚被搜宫也值了。”

        裴显撩起眼皮盯了一眼,没搭理她的话头,起身走出几步,挂起菱形隔断处放下的双层帷幔,又依次推开南边紧闭的几扇窗。

        夜风吹了进来,吹散殿室里的缭缭熏香,露出大批禁军护卫的夜色庭院。他背手转过身,视线盯着长案上的油灯。

        “先帝宠爱的幺女,金枝玉叶的贵重身份,从哪里学的把手|弩绑在身上,威胁勒索人的乌糟手段?”

        姜鸾懒洋洋“嗯?”了声,“督帅真把自己当本宫长辈了?还教训上了。”

        裴显扯了扯唇,“公主从小便是这副性子?欠管教了些。”

        正好这时苑嬷嬷带领着几名大宫女匆匆进来殿里,他对着苑嬷嬷方向开口道,

        “公主虽然年纪满了十五,但还未行笄礼,尚不算成年,行事需要有人约束着。裴某有个侄女也是公主这般年纪,平日家里约束得严厉,极为乖巧守礼。还望嬷嬷平日里多督促。”

        “临风殿这边戒备加强,丁翦即日起调回外城。明日文镜回来,和薛夺共同戍卫临风殿,看顾公主安全。”

        说罢倒退两步,按宫里规矩行礼,“臣告退。”

        苑嬷嬷并不知道殿里发生了什么,听裴显突然摆出长辈的身份训话,又加强了禁军防卫,自家公主却斜躺在罗汉床里,一副不理睬的任性模样,苑嬷嬷赶紧上前半步,身体挡在自家公主面前,谨慎而防备地还礼。

        “督帅慢走。”

        姜鸾缩在罗汉床里头,拿起旁边搁着的团扇,随意扇了扇。

        团扇遮住大半张姣美面容,她耳边听着那句‘还未行笄礼,尚不算成年’,又啧了一声。

        正好早晨写了半截的记事卷宗摊在面前,她索性当面拿起笔,在只写了日期天气的宣纸后面继续写下去:

        【四月初一……梨花满地,风过木廊。】

        【今日两仪殿无事,二兄平安出宫,幸甚喜悦。】

        【裴显半夜至,搜走珍藏手|弩一具,千金短剑二柄,训话过三更天,非人哉?】

        “有劳督帅半夜过来。” 她把记事卷宗搁回长案上,手掌挡住新写的字迹,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团扇,

        “如果能顺利赐下公主府,本宫再遵从督帅的教诲也不迟。”

      第 12 章(微改)

        【四月初二,风骤雨急。】

        丁翦的两百南衙卫当夜就被调走了。

        第二天大清早,姜鸾推开窗,果然毫不意外,再次看到了文镜文小将军的背影。

        少年武将背影挺得笔直,冒着风雨率部下在庭院里巡视。大概是昨天刚挨了军棍的缘故,走路腿脚有点不稳。

        如果说昨天丁翦在时,她还能得到可靠助力;今日值守的主将换回了文镜,无论宫人再怎么奉公主命传唤他说话,文镜吃了教训,坚持不肯进殿,只管在庭院里负起看护职责。

        上午是文镜的羽林卫,午后换成薛夺的龙武卫,在这两队禁军的轮流护卫下,临风殿被围得铜墙铁壁一般。

        中午两卫换防时,正好有贵客冒雨来访,被毫不客气地堵在殿门外,询问了半刻钟才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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