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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内衣。
书咛只觉才压下的热意，刷的一下又涌上了脸，又在换上内衣发现尺寸刚好合适时，烫得像要把她融化。
手止不住地发抖，她差点就失了力气。
好不容易穿上，深吸口气想转身，她顿住，转而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她吹得很慢，像是一根一根头发那样吹，吹干放回原地，她又低着头，抽了张纸巾将刚刚掉下来的几根头发捡起来包住，扔进垃圾桶。
跟着，她再把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等东西像强迫症一样摆放得整整齐齐。
实在没东西收拾了，她吸气又呼气，数不清几次后，按捺着过速的心跳，终于推开了门。
他在打电话，声音听着冷漠。
一身不是昨天的黑衣黑裤，将他修长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他站在窗边，有光落在了身上。
很耀眼。
书咛一眼恍了神。
“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过去。”应该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结束了电话，转过来，眉眼间还有些没收敛的冷意。
他怎么了?
书咛呼吸微微一窒。
“去哪？”
手机在手心里转了圈扔回兜里，眼神落在她脸上，陆之让朝她走近：“昨天唐朝他们说今天玩密室逃脱，忘了？”
他走过来，莫名带来隐隐绰绰的压迫感。
书咛心尖蜷缩了下。
尽管已过去了一晚，现在她也没有醉酒，是属于清醒状态，但说不上究竟为什么，面对他，她竟然比高中那会儿还要紧张。
轻易就被他影响。
“嗯。”她眼睛眨着，没怎么敢看他。
不想，他突然逼近。
阴影落下，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笼罩。
书咛心跳快地就要蹦出来了，她咽了咽喉，忍住了没有后退。
“那记得什么？”他的声音很低，莫名像在引诱。
胸膛起伏逐渐不受控制，书咛眼睛眨了又眨，指尖用力掐着手心才让自己不至于落荒而逃。
末了，她摇头。
她记得她哭了，又隐约记得后半夜她似乎做了梦。
但做了什么梦，这会儿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先吃饭。”薄唇漾起的愉悦弧度，陆之让看着她，在喉间滚过的声音偏低。
书咛没有察觉，乖乖点头。
“走吧。”
“嗯。”
握成拳的手松开，书咛跟着转身，走在他身旁，到底强装平静地抬起了头。
她没敢看他。
只是，到底是忍不住，在他拿出手机回什么消息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偷偷地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就一眼，就一秒。
低眸的时候，看见两人走在酒店玻璃廊桥上他的影子，她恍了下神。
他真的还活着。
是真的。
一股鼻酸涌了上来，书咛飞快地眨了眨眼克制。
怕自己再想下去情绪又要不对会被察觉，她强迫自己想其他的，开始仔细回想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梦。
但始终没想起来。
直到，她被陆之让带着到酒店的餐厅用餐坐下的刹那，隔壁桌的女生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创建和谐家园】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创建和谐家园】……”
很短暂的，就两句歌词。
但书咛一下就想起了这首歌的名字——《可【创建和谐家园】》，是眼前人在那年晚会唱给姜晚星听的可【创建和谐家园】。
书咛原本想拿起杯子喝水的动作微顿。
姜晚星。
她想起来了，后半夜，她梦到的人有陆之让，也有姜晚星。
“想吃什么？”她恍惚听到陆之让问她。
她声音低低的：“都可以。”
低头，她抿了口水，杯里的水莫名有点儿苦，咽下去差点儿就让她想吐出来，但她仍一口接一口地在喝。
直到，陆之让慢条斯理地又叫了她声。
“书咛。”
书咛眼睫一颤，本能抬眸，不期然撞入他那双深邃沉寂的黑眸里。
外面阳光热烈，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来将餐厅照得明亮，好像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模样有点儿懒地靠着椅背，五官愈发英俊，眸色极深地看着她，侵略感很强。
“在想什么？”
书咛心一跳，不知怎么像是被蛊惑了似的，脱口而出：“昨晚的事……”
又噎住。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手习惯性地【创建和谐家园】兜里想摸烟盒，想到什么，陆之让忍住，睨着她，薄唇微勾，要笑不笑的：“不想负责啊？”
书咛咬了下唇。
那首可【创建和谐家园】明明早就停止没有继续，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她耳旁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重复。脑子里，昨晚梦到的姜晚星和他的画面也冒了出来。
情绪似乎陷进了低落里。
“我……”
“我想负责。”
书咛心脏猛地抖动了下，忘了呼吸。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她。
谁也没移开视线。
心跳逐渐变快变乱，有什么像是要冲动地冲出来，指尖无意识地掐着手心，她咽了下喉，唇微动。
“总不能让女生吃亏不负责。”
唇，僵住。
书咛一颗心，陡然直直坠落。
喉间干涩，烟瘾蠢蠢欲动，不能抽，陆之让摸出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没玩两下，他收了手。
酒店的上菜速度很快，早前他预定的养胃粥先送了过来。
“喝粥。”他把粥推到她面前。
书咛垂下了眸，忍住了没让眼睫发颤，唇齿松开，很轻的一声：“谢谢。”
香味扑鼻的一碗粥，卖相特别好。
她喝了口，觉得和刚刚的水一样让胃里发苦。
慢吞吞地咽下，她接着喝第二口第三口。
没一会儿，其他菜被送了上来。
她听到陆之让让她吃菜，她点头，说了声谢谢，安静地夹了块眼前的蔬菜，细细地咀嚼然后咽下。
谁也没说话。
后来打破沉默的，是她包里的手机振动。
她拿出来，眼皮微跳。
【明天是你复诊的时间，这次还要失约吗？】是她的心理咨询师发来的消息。
上次她就失约了。
【我会过来。】指尖打出回复，她顿了顿，还想发什么，但最终只是把这句话发了出去。
对面回她，好。
书咛没有吃饭的时候玩手机的习惯，即便这一刻很想，但在犹豫一秒后她还是收了起来，低着头继续吃东西。
却不想她一时失神，夹了块朝天椒咬到了嘴里，辣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她拿过餐巾纸别过脸。
一杯水递到她手边。
“喝点水。”
书咛想也没想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勉强压下那股辣意。
她的脸有点儿红。
“谢谢。”
“女朋友。”突然的，很懒怠的一声，辨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