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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咛再也忍不住，那只和他的唇时不时触碰的耳朵抖了下。
原本僵硬贴着他的身体像化成了水。
“嗯？”
“……”
“我……”她哆嗦着，快哭了。
偏生这会儿嗓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软，是那种男人听了只想欺负的软：“我想……起来。”
回应她的，是一声漫不经心的低笑，像从胸腔里轻微震动而出，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震动。
“过河拆桥啊？”他懒洋洋的。
唇微张，书咛呼吸紊乱。
“我……”
“手给你当枕头枕到发麻，没一句谢谢，”他要笑不笑地耳语，“课代表，你说，是不是过河拆桥？”
书咛愣住，脑袋嗡的一声乱了个彻底。
她动了动唇，下意识想说什么。
“抬头。”突然，喑哑的极勾人的一句。
书咛身体再颤栗，烫得厉害，喉间突然干涩难忍，她咽了咽喉，但没用。反而，连累着变成口干舌燥。
砰砰砰。
心跳快要蹦出来了。
“看我。”低低的又是两字。
像蛊惑，也像命令。
而书咛，真的像被蛊惑了似的，听话地乖乖地缓缓转过了头。
却不想，他也侧了下脑袋。
然后。
她的唇，碰上了他唇角。
暧昧轻贴。
光线昏暗。
那双深不见底的侵略意味极强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第47章
洗手间里, 水声淅淅沥沥。
书咛捧了把水泼上脸，水珠满脸都是，但脸还是好烫。
温度调低, 再泼。
仍好烫。
但烫得最过分的的地方，是被陆之让掌心掐住的腰, 被他长指按住的后颈肌肤。
以及，唇。
像火烧一样。
肌肤上仿佛都沾着属于他的体温, 身体一个颤栗, 书咛闭上眼, 急急捧了把水再泼上脸。
可一闭眼, 满脑子都是半小时前的暧昧画面。
她趴在他身上, 严丝合缝亲密无间。
唇意外碰上他的刹那, 他落下来眼神，深暗危险，盯着她，忽然笑起来, 又痞又吊儿郎当的语调像极了金三角初见那晚的陈野。
“亲我啊？”
他说这话时，她和他的唇还贴着。
一张一合, 微微震动, 连带着两人的胸膛好像也微微起伏起来。
轻易掀起阵阵难言酥麻, 直抵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心跳忘了跳动，血液逆流，整个人僵硬地快哭了，想逃。
“书咛。”他又叫她, 低低的气音喑哑得不可思议, 性感得蛊惑人心。
扣着她腰的那只手抬起, 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到了她脊沟, 而后两指按住她后颈，捏了下。
她心尖猛地蜷缩，被他碰到的地方麻得厉害。
偏偏，他不说话了。
半分钟还是一分钟，就在她紧张地心跳就要炸裂的时候。
他一声喑哑的低笑。
“不是要起来？”
脸上热度灼人，书咛猛地仰起头让花洒里的水淋到脸上。
热意却更甚。
她咬着就要快被咬破的唇，想再调低温度，不想转动得太过，凉凉的水一下浇了满脸满身。
一个激灵，她睁眼。
胸膛起伏不定，她索性关了花洒，手微颤地扯过浴巾擦干身体，走向洗手台，想用那里的冷水继续降温。
不经意的抬眸，镜子里，那张脸红得彻底。
热意像是要再涌出来，眼睫急眨，她慌乱低头，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往脸上泼水。
慢慢的，热意消散，只是脸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嫣红仍在。
书咛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手，手指放到嘴边，极用力地咬了下。
“嘶。”
疼。
她一顿，低头，牙印也明显。
所以，不是做梦。
是真的。
眼睛眨了好几下，她又咬了口。
也疼得要命。
好像直到了这时，书咛才有了真实感。
——陆之让真的还活着，他回来了，没有死。
洗手间里安静，过快的心跳声一声声。
书咛看着镜中的自己，牙齿又一点点地咬住了唇，咬到发疼也没有松开。
那么，半小时前发生的种种也不是梦。
那她和陆之让……现在算什么？
重逢，醉酒，酒店……
男女朋友吗？
可是，他和她似乎谁也没提高中的事，金三角的那一个月像是不存在的过往一样，快十一年的空白。
还有……
“咚咚咚。”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毫无征兆。
冷不丁的，书咛吓了一跳，脑子混乱又清醒，连带着想关水龙头的动作也慌乱起来，关了三次才关上。
“书咛。”漫不经心的声音透过磨砂门传进来。
听得她心跳狂乱。
眼睫紧张地直颤，牙齿将唇里侧咬了又咬，指尖掐上手心，好两秒，她才勉强挤出声音：“怎么了？”
“开门。”
“啪。”洗手台上的玻璃洗漱杯在慌不择路中被带倒。
书咛呼吸停滞，身体好僵。
陆之让站在门外，懒散地倚着墙。
没听到回应，他勾了下唇，不疾不徐的，长指又叩了叩门，拖着腔再开口：“不开门吗？不开……”
他作势要推开。
里面好像有杯子乱转的声音。
眼尾笑意溢出，他顿了两秒，慢条斯理：“怎么把衣服给你？”
书咛手忙脚乱的，就要掉到地上的杯子，在听到他后一句话后终于堪堪抓住，紧张到蹿到半空的心也落了回来。
她缓了下呼吸。
一抬头，又看到自己红透的脸，又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走到门口，小心把门打开一点。
纸袋递了进来。
她低着头没敢细看，匆匆拿过。
温声细语的谢谢低不可闻，反而不如他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落下来的刹那，听得她耳尖猛发烫。
脚步声逐渐变远，他走了。
书咛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伸手按了按脸，她打开纸袋，发现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衣服，最不会出错的白衣黑裤。
还有……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