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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她张了张嘴,却失声似的说不出来。
好几秒,她摇头,又意识到这么暗他看不见,遏制住极快的心跳和呼吸,终是挤出轻细的声音:“没有。”
“那就过来。”
“……”
书咛咬紧了唇,不敢让微促的呼吸泄露。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但她就是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紧张,紧张到差点没能松开把被子攥出褶皱的手。
连往后挪的身体都万分僵硬的。
挪了多少她好像没有很清楚的意识,只知道,每一寸空气里都是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轻而易举就让她脑袋发晕。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朦胧温柔的太美好,血液里,酒精的后劲像在蠢蠢欲动,惹的脑袋更晕了,眼前也是。
她看着,一时恍神:“陆之让。”
原本想伸手把她捞过来的动作微顿,手收回,薄唇漾出点儿弧度,陆之让应得漫不经心:“怎么了?”
书咛却像是突然从眩晕中清醒。
手指又无意识地攥上枕头,半晌,她唇微动,缓着呼吸和心跳,转而说出很轻很轻的一句:“晚安。”
陆之让听到了。
唇微勾,他低低的嗓音同样染着笑:“晚安。”
分明很平常的一句,偏偏书咛听得耳热,胸膛止不住地起伏。
她急急紧闭上眼。
原以为重逢的这晚她会难以入眠,但也不知是酒劲又后知后觉汹涌的缘故,还是先前不自知的哭得太累,亦或是其他,慢慢的,有睡意袭来。
没多久,她竟睡着了。
她做了梦,久违的梦到了高中时期的陆之让。
初见的他,打篮球的他,在阳光下轻笑着和她说恭喜的他,在公交车上和她的影子挨得很近的他,除夕那晚在烟花绽放的那秒扭头和她说新年快乐的他……
她亦看着他笑,忍不住在梦里弯起了唇角。
然而下一瞬,画面里多了一个人——
姜晚星。
姜晚星穿他的校服,姜晚星和他一块儿骑车在香樟树下回家,姜晚星喊他陆之让,他和姜晚星一起去欢乐谷,他接受姜晚星……
好多好多他和姜晚星的画面。
她想躲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然后,她亲耳听到姜晚星和同学承认他为她借地理杂志,又在晚会那晚亲耳听他说:“书咛?太乖了,不喜欢。”
身体被冷风吹得发抖,她僵硬转身想跑。
却在下一秒,黑暗笼罩天崩地裂,枪声和爆炸声猛地炸响久久不停,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瓢泼大雨紧跟着从天而降,砸在身上好疼。
她仓惶抬眸,看见陆之让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那张脸上满是血,胸膛上,数不清的子弹窟窿还在冒血。
身体无力跌倒在地,她急急爬起来想救他。
可他没了气息。
“不要……不要……”她想喊,却好像发不出声音。
有声音在叫她。
“书咛,书咛?”
恍惚间,好像有淡淡的薄荷味飘了过来。
薄荷味……
陆之让。
她本能地想抓住。
陆之让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金三角的那几年让他的睡眠很浅,她身体发颤的第一秒他便睁开了眼。
“书咛?”他二话不说把她翻身面对自己,“书……”
话音戛然而止。
她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毫无安全感的姿势躲进了他怀里,过分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着他的睡袍。
他低眸,她紧闭着眼,有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出。
“书咛?醒醒。”
她没有反应,也没有睁眼,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声掉眼泪。
他带她来酒店那会儿,她也是无声地哭,但和现在比,又是截然不同的模样,看得他心口骤然窒闷。
瞳眸骤然紧缩,陆之让再开口,声音紧绷哑透:“书咛。”
眼泪哭湿他的睡袍,灼烫他胸膛。
他猜测她应该是做了噩梦。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让她哭成这样?
薄唇紧抿成线,他抬手,指腹小心又轻柔地擦过她眼角,然而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抬头,床头柜上有纸巾。
想放开她起身去拿,睡袍蓦地再被攥紧。
陆之让身体微僵。
“我不走。”几秒,他重新躺下。
胳膊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大手轻拍她后背,语调不自知地放柔,他哄小孩一样哄她:“不哭了。”
“梦都是反的,没事的,不哭。”他哄着,又轻抚她脑袋,薄唇轻吻上她头发,“书咛,别哭了。”
窗外的夜色仍很美。
月光透进来,朦胧也皎洁,隐隐窥照出床上两人亲昵依偎在一块儿的模样。
男人一声声地轻哄怀中女人,轻拍她后背的动作轻而小心,看她的眸色缱绻温柔。
-
翌日。
书咛恍惚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酒醒后的疼。
她下意识想按一按太阳穴,手刚抬起,好像碰到了什么。
她摸了摸。
有点热,触感偏硬。
她没睁眼,又摸了摸。突然间,好像有什么在手心下强而有力地跳动。
脑袋昏沉,她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散入暧昧空气,痞气十足的男低音跟着从头顶落下,带着清晨醒来男人特有的性感沙哑。
“好摸吗?”
书咛指尖猛地一颤,清醒。
心跳不受控地过速,眼睫也在颤,好几秒,她才屏住呼吸,一点点地睁开眼。
深灰色的睡袍率先映入眼帘,睡袍敞开,带着疤痕的胸膛紧随其后撞入视线,而她的手,探过睡袍,正抵在他的心口。
手心下跳动的是他的心脏。
她窝在他怀里,侧脸离他的胸膛仅几寸之遥。而他,一手枕在她脖颈下,一手搂着她腰,下巴抵着她头顶发丝。
亲昵的相拥姿势,严丝合缝。
刷的一下,书咛的脸瞬间涨红到极致,不仅仅是脸,连耳根也一下子红得彻底,又烫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
心跳狂乱就要炸裂,呼吸沉而急促,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要翻身离开他怀里。
“唔。”
男人手掌毫无预警猛地一按,扣住她腰,书咛身体冷不丁地撞上他坚硬胸膛,唇堪堪擦过他下颌。
侧脸贴着他侧脸,如两只交颈鸳鸯。
整个人就像是贴在了他身上。
暧昧无边。
热意一阵阵地汹涌,胸膛急剧起伏,身体发麻到起不来,唇咬了又咬,书咛仍是喘得厉害:“陆……陆之……”
让字硬生生被堵在了嗓子眼。
只因他侧首,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了她耳畔,懒漫的低低哑哑的一声“嗯?”,和他的湿热的气息一起钻入她耳里。
烫。
痒。
战栗丛生。
他的手还掐着她腰,过高的温度透过睡袍钻入她的皮肤,烫得她每个毛细孔每个细胞都好像在融化。
书咛身体再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
连指尖也抬不起来。
更说不出话。
偏偏,陆之让又拖着腔问了声:“叫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