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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没有吧,咱们课代表可是好学生,很乖的好不好。”有人没有恶意地感慨,得到一票人的点头赞同。
谁也没有发现,角落里,陆之让拨弄打火机的动作一顿。
在昏暗光线中辨不出情绪的眼直直地盯着书咛。
他看到了她微微发颤的唇。
隐隐的,和一二年那年冬天的模糊重合。
那是十二月底的一天,平城下了场大雪。
她穿了件白色羽绒服,捧着书被一个男生拦在一棵树下,温声细语地拒绝男生的表白:“谢谢,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男生下意识追问:“是谁啊?”
她摇头,拒绝透露,最后唇被冻得微颤,才轻声说:“是暗恋,很久了。”
她看着像是刚刚病愈,脸色偏白,但她的眼睛里很亮,有少女藏起来的小心翼翼的光,也是属于少女独自的欢喜。
烟咬上嘴角,火光短暂照亮他淡漠的脸,他没什么表情地吸了口。
他没看到,江述讶异的眼神从书咛转到他身上,很快了然,最后也点了支烟。
书咛更没有发现,她什么也没看到。
回答这个问题好似已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气,脑袋昏沉沉的,她胡乱拿过一个杯子喝水。
没想到,是烈酒。
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她后知后觉起身,用最后一丝快要消失的清明借口说要去洗手间。
手无力推开包厢门的刹那,身后尖叫连连,她没有听清,也不敢听。
“【创建和谐家园】!好手气,赶紧赶紧!一定要想好了问我们让哥!”唐朝叫得最大声,搓搓手看好戏的意思太明显。
问问题的是个女生。
陆之让毕竟不是她们2班的,高中那一年根本没有说过话,唐朝为首的几人撺掇着要她问大尺度的问题,她哪里好意思。
她飞快地看了眼就要被围攻的男人。
懒散地陷在沙发里,头半仰,烟圈悠悠吐出,模糊了那张无论什么时候看见都能轻易叫人心跳加速的脸。
人冷淡得要命。
偏偏越冷淡,越招女生喜欢。
女生张了张嘴,最后微红着脸,不知怎么结结巴巴地问出一句:“陆……陆之让,你高中的时候被女生拒绝过吗?”
“哈哈哈哈!”唐朝率先哄笑起来,指着陆之让,差点没把腰笑弯,“我让哥怎么可能被人拒绝?”
“对对对,上学那会儿从来就只有他拒绝女生啊。”
“就是,就我让哥这张脸,哪个女生不要啊?我去,你们是忘了那会儿喜欢他的女生究竟有多少吗?”
女生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傻了,正懊恼着,就见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要笑不笑地勾了下唇,模样又痞又坏。
倾身,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起身。
语气有些浪荡。
“有啊。”
没人知道。
他被书咛拒绝过。
第44章
酒吧二楼。
喝了酒的男人从洗手间出来, 走了几步,冷不丁瞥见不远处的休息沙发上坐着个女人。
乌浓长发柔顺披散在肩头,背脊笔直, 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那儿光线暗淡, 但她的皮肤却白得晃眼。
一张温柔又纯欲的脸,脸颊上染着嫣红, 睫毛浅浅翕动, 带着脆弱的破碎美感, 直叫男人想保护又想彻底欺负。
男人眼底闪过惊艳, 呼吸重了两分, 在楼下躁动的鼓点声中摇摇晃晃地走近, 抬起手就想搭上她肩搭讪:“嗨,妹……”
“啊!”
钻心的痛感在下一秒由手腕蔓延全身,骨头像是已被捏碎。
凄厉惨叫响彻走廊。
脸上血色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额头疼出冷汗, 男人喘着气看见了一张分明是像要杀人的活阎罗的脸。
那双眼,冷厉阴鸷, 像薄刃, 轻碰就能见血。
男人身体猛地哆嗦了下。
不寒而栗。
“滚。”他松手。
男人直接摔倒在地, 腿脚发软地爬起来,大气不敢出,垂着那只根本抬不起来的手跌跌撞撞地跑掉。
骨子里的戾气蠢蠢欲动,陆之让抖出支烟咬在嘴角, 打火机点燃的那瞬, 隐隐照亮他绷得极紧的下颌线条。
抽了口, 他转身:“喝了酒乱跑……”
话音戛然而止。
她仰起了脸, 覆满酒精红潮的脸,媚得能滴出水。
是喝醉的模样。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盈着水,眼神湿漉漉地失神地看着他。
眼尾泛红。
仿佛有万顷的难过,莫名透露着股难言的致命的脆弱。
四目相接。
陆之让夹着烟的力道收紧,喉结凭空滚了滚,颈脖线条悄无声息地绷紧。
她还在看着他。
他视线移开,手抬起猛地抽了几口。须臾,烟还未燃到一半,他又拿下,面无表情地直接用指腹摁灭。
眼底阴暗敛去,他转身,在她面前蹲下,紧抿成线的薄唇撩起,被烟酒浸润的嗓音格外沙哑:“上来。”
没有动静。
陆之让起身,撞见她咬着唇对他慢吞吞地摇头,眼尾溢出湿意。
习惯性地就想摸支烟出来,手【创建和谐家园】兜里又忍住,他垂眸,盯着她,蓦地哼笑了声:“不要跟我走?”
她仰着脸,呆呆地望着他。
薄唇扯了扯,陆之让俯身,二话不说轻而易举单手将她扛上肩。
“……陈野!”
冷不丁的一声,带着醉意受到惊吓的微颤,偏又娇又软。
软得只叫让人想欺负。
陆之让气笑:“叫我什么?”
肩上人没说话。
一手护着她腰一手搂着肩,他把人放下来,长指滑落,一把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笑得有些浑:“叫我什么,嗯?”
大概是醉得太厉害了,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清明,只剩迷离空茫。
可她记得陈野。
额角跳了跳,下颌线分明紧绷,薄唇再扯动,晦暗目光收起,陆之让嗤笑声,直接一个打横将她拦腰抱起。
“放……”
“别动。”
被气得发笑,陆之让冷着脸走得极快。
没一会儿,他察觉到了不对。
五月的平江温度渐高,黑色衬衣轻薄,轻易地将一片潮热湿意透过衬衣灼烫胸膛。
脚步微顿,他低眸。
怀里,她眼尾红意愈发明显,鼻尖也是。
躁意在胸腔蠢蠢欲动,视线收回,陆之让抿着唇,走得更快了。等进了酒店房间,湿意范围早已扩大。
单膝跪上床沿,他抱着她,小心将她放上床。
卧室的灯是暖色调,光线昏黄,外面的璀璨灯火通过落地窗倾泻进来,交织交.缠,落了层朦胧的光在她脸蛋上。
她的长发有一缕凌乱地贴上了脸。
他低眸。
她仰起脸。
他盯着她,半晌,冷硬的语调到底是软了下来:“哭什么?我欺负你了?”
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快了。
看了会儿,握成拳的手松开,动作极轻柔的,陆之让长指将她那缕头发小心别到耳后。
“别哭了。”从喉咙最深处滚出的声音低低的,哑透了。
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在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沿着脸颊下颌滚落,滑过她脖颈,最后没入看不见的地方。
无声无息。
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哭法。
轻易地在他心上划了道口子。
薄唇紧抿了又抿,呼吸微沉,还在她耳后的长指轻移到她眼尾,拇指指腹笨拙也小心地想将眼泪抹掉。
“陈野……”
突然的一声,哽咽到极致,颤得厉害。
陆之让动作蓦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