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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书咛有意识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山林里的鸟儿在叫。
她恍神了片刻,睁开眼。
陈野那张冷硬的脸很近,脸色要比昨晚好了很多。
只是太近了。
视线敛下没有多看,她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轻手轻脚下床,却在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脚步微顿。
刚刚,她的身上……是盖着被子的。
她扭头。
他还在睡。
书咛垂下了眸,抬脚去卫生间。
简单的洗漱,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没想到她重回卧室时,原本沉睡的人已经睁眼起来。
四目相撞。
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冷淡凛冽。
书咛手松开,目光微移:“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陈野睨她一眼,嗯了声。
很淡。
书咛先到了柜子那,把需要换的药和纱布拿出来,这才走到床边,用剪刀剪开他打结的纱布,小心拆开。
比她想象中要恢复的好。
但依旧触目惊心。
书咛低着眼,一瞬不瞬只看他的伤口,检查完熟练地换药,只是到最后缠纱布的时候,仍和昨晚一样,他没让她帮忙。
起身也是。
她看着他走进卫生间,身姿笔挺和平常一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样子。
两人除了最开始的那句对话,再没有交流。
直到他从卫生间出来,睨了她眼,淡淡地说了句:“转过身。”
书咛起先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的双手落在腰间黑色的皮带上。
呼吸一滞,她僵硬转身,猛地闭上眼。
只是一旦视觉缺失,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比如——
“啪嗒。”
皮带被扣上的声音。
书咛眼睫微颤,耳旁似有嗡嗡耳鸣,被外面落进来的阳光一照,隐隐透着粉。
这时忽然有手下敲门,隔着门说吴爷请他过去。
陈野神色不变,嗯了声:“知道了。”换下的长裤扔到椅子上,他抬眼,语调如常,“你跟我一起去。”
书咛垂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在了一起。
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想说好。
“有我。”
依旧冷淡的两字,从身后传来。
书咛心跳抖动了下。
吴爷似乎对她跟在陈野身边并不意外,只是看了她眼,就用中文问陈野,昨晚和耶突的冲突怎么回事。
陈野扯了下唇角,嗤了声:“他在我的地盘闹事,动我的女人。”
“是他的问题。”吴爷颔首,说得随意,“我会警告他。”
他说完就提起了其他的事,目光落在陈野身上打量:“听说你昨天办事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
陈野浑不在意:“吴爷放心,没事。”
吴爷笑着拍拍他的肩:“那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他顿了秒,转而换成书咛听不懂的缅语,“后天跟我出去办点事。”
陈野点头,语气一贯的冷而淡:“好。”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全都是缅语。
书咛听不懂。
离开吴爷院落的时候,她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此松懈,她有些不可思议,关于昨晚吴爷竟然就只问了一句。
眉心微蹙,她想问陈野,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路无言。
等回到他的院落,也是如此,两人没有一句交流,他在和她一起吃过东西后就躺上床闭上了眼休息。
坐在窗边发呆许久后,书咛重新拿出了那本擦干净的故事大全翻看。
一直到傍晚。
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眼的陈野走到了她身旁,手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面,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性感:“跟我走。”
书咛下意识仰起脸,触及到他的眼神时又平静移开,点了点头。
她没问去哪,只是没想到陈野会带她去那晚有流星的河边,更没想到,他会拿出一把枪递给她。
是一把黑色的□□。
书咛的呼吸,停了。
她不是没见过枪。
之前国外出任务时见过,来这里后也每天都见。
然而此刻看到的第一眼,被耶突枪抵着脑袋的画面瞬间浮现。
让她神经尽数紧绷,指尖微颤了颤,甚至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
但她忍住了。
“做什么?”咽了咽喉,她看向陈野。
下一秒,呼吸再停。
神色冷淡的男人一言不发抬起她的胳膊,整个人站到了她身后,环住她,大手包裹着她的。
炙热滚烫的气息洒落。
第37章
正是日落时分。
薄云裹不住夕阳, 深红光线从中透出倾泻,落在河面上荡漾出粼粼波光。
笼在骤然亲密无间的两人身上,拉出长长影子。
有风从山林间吹来, 在夕阳下莫名发烫,和他落下的呼吸一样。
烫得书咛呼吸发沉身体颤栗。
她要挣脱。
“别动。”比她的呼吸更沉的一句。
同一时间, 他双手熟练摆弄她僵硬手指,粗糙的枪茧几次擦过她肌肤, 强势地让她握住了枪。
书咛身体一抖, 眼睫毛止不住地扑闪。
她的手指颤得厉害, 张合的唇瓣脱口叫出他的名字:“陈野。”
轻细的声音是江南吴语的软, 同样也在颤, 还有些哑。
她扭头。
陈野低眸。
猝不及防的动作, 炙热呼吸意外交缠,她黑白分明的眸望着他,纤长的睫毛遮掩不住眼底少有的慌乱脆弱。
一句“拿稳”堵在喉间。
下颚悄然紧绷,晦暗淌过眼神, 陈野滚了下喉,漫不经心的声音低哑了不止两度:“怕?”
过近的距离, 声音像裹在呼吸里若有似无擦过耳畔。
耳尖瑟缩了下, 书咛心跳骤停。
像回神, 她移开视线。
“不用怕,”陈野睨她一眼,抬头,声音偏低, “我教你。”
有风吹来, 她的一缕头发肆意地拂过。
微痒。
手重新裹住她的。
夕阳里, 陈野目不斜视, 只是下颌线绷得愈发得紧:“看前面。”
山间的风清晰地把他的声音送入耳里,鼻尖漫上两人衣服上好像一样的清淡皂角香。
书咛呼吸屏住,一动不动。
只是屏得太久,又一阵风猛地吹来时,她一时没忍住,偏过头咳嗽了两声。
一咳嗽,身体微动。
而她在他怀里,两人几乎紧密无间。
书咛想要忍住。
不想风就此顺势钻入嘴巴里,短短几秒而已,咳得她一张脸通红。
忽的,皂角香变淡,手上炙热的温度跟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