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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很浑的“我可是毒.贩”就要脱口而出将她阻止,只是脑子里,是那日她红着眼的模样。
薄唇紧抿成直线,他改口,沉下脸,声音也更沉了:“不用。”
“我是医生。”书咛低着头,声音很低地很平静地陈述,“你帮过我,也救过我。刚刚……”
她顿住,咽下。
他的刀伤严重,这里药品简单,只能先进行压迫止血。她没有再提刚刚的事,争分夺秒紧急处理。
她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伤,无论是在医院还是之前国外的那个任务,甚至于她也见过比他这种还要严重的情况。
每一次都是冷静熟练处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或许是血腥味实在太浓重,第一次,书咛的手颤了颤,甚至心跳也是。
她眨了眨眼,头低得更低了。
只是等血止住要包扎,她不得不抬头,也就是抬头的那刹那,她看清楚了他胸膛上的疤痕。
或长或短,或深或浅。
数不胜数,触目惊心。
书咛呼吸微滞。
那晚,她只模糊看到了他背上有各种各样的刀伤和枪伤疤痕。
模糊到她以为是梦里的幻觉。
直到现在。
她是医生,清楚什么样的伤最危险。
他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的枪伤。如果当时伤口再偏那么一点点,他这个人恐怕就不会再在这世上。
书咛敛下了眸,视线微移。
“可能……”她说着和每次面对病人一样的话,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只是声音又低了度,“会有点疼,忍一忍。”
其实不是有点,在这样的条件下只会是更多。
“嗯。”浑不在意的语调。
书咛动作始终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在拿药瓶的时候,她有短暂一秒的闭眼,而后才睁开,替他伤口消毒,再撒上他准备的药粉。
和上次处理蓬昂伤口的步骤一样。
不一样的是,那天蓬昂忍不住疼叫了好久。而陈野,一声不吭,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微粗沉了两分。
无人说话。
昏黄的光将两人的身影安静地交叠在一起。
她低着头,柔顺秀发散落遮掩半边侧脸,看不见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细白手指捏着药瓶,轻轻一抖,药粉洒在伤口。
陈野阖眼。
脑子里,突然汹涌冒出的是那年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俯身帮他处理伤口的画面。
很温柔。
睁开的时候,她就要去拿纱布包扎。
“我自己来。”眼眸暗得不像样,他伸手。
抓到的却不是纱布。
微凉细腻触感侵袭皮肤。
是她的手。
喉结滚了下,陈野松开。
书咛微僵住,睫毛低垂眨了下,她收回握成了拳。
他已经低下头把纱布缠上伤口缠了几圈。下意识想找剪刀给他,“呲”的一声,纱布直接被他扯断打结。
动作轻车熟路,熟稔得就像每天呼吸喝水一样平常。
然后,他吞了粒抗生素,站了起来。
“谢了。”他嗓音沙哑地说了句,没怎么看她,身形和刚刚一样笔挺地往床那走。
几乎是倒在的床上。
书咛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到了沉闷的一声。
很快,他沉而重的呼吸声钻入了耳里。
书咛僵在原地。
半晌,她低着头先将桌上的东西收回进柜子里,把他的衣服捡起来,又去卫生间找了块布将地上耶突留下的血清理干净。
结束后,她洗了很久的手。
重新坐到窗边,夜已经深了,今晚没有月亮。
书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床。
他在睡,呼吸声依然沉重。
指尖攥紧了又松开,几次反复。
手心里,好几道深深浅浅的掐痕。
半晌。
书咛到底是站了起来,几乎没有什么脚步声地走到床边,想帮他把被子盖上。
“唔。”
一声吃痛闷哼,她的手腕被极用力地死死扼住,就在她刚刚俯身准备伸手的刹那。
猝不及防,她的身体直直地要往他身上摔去。
电光石火间想到他的伤,眼皮狠狠一跳,书咛另一只手下意识想撑住床沿。
但来不及了。
“唔。”
低不可闻的闷哼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隐晦地纠缠在一起。
他的上半身赤.裸,她的鼻子撞上他胸膛,唇堪堪擦过,呼吸间净是男性荷尔蒙混着不曾消散的血腥味。
心跳骤乱,书咛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起来。
一把枪却抵上了她脑袋。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原本紧闭双眼的男人,眼睛猛地睁开,眼底似充血,冷冷地盯着她。
眼神狠戾。
杀意分明。
书咛心跳,停了。
他的手还在用力,手腕像是要断了。
很疼。
书咛张了张嘴,强忍着没有皱眉,只是气息不稳地叫他:“陈野。”
低不可闻的音节,微颤。
陈野却听到了。
是书咛。
光线昏暗,她的脸朦胧看不清。
唯一清晰的,是她的手腕。她的肌肤太白太嫩,又被他握出了明显指印。
喉间干涩难忍,他皱眉阖眼,松手,枪也脱力跌落在床上。
“抱歉。”
目光所及,他胸膛急剧起伏,神色是她第一次看见暴露倦怠。
书咛别过脸,声音在这昏暗中更低了:“没事。”
唇里侧咬得极用力,呼吸缓了下又屏住,她直起身,转身要回窗边。
走了两步,顿住。
“我帮你盖被子吧。”她往旁边走动了两步,再俯身,拉过叠在床尾的被子动作极轻地盖在了他身上。
盖完想走。
身后传来他低哑得厉害的声音,气息也有些不稳:“不睡?”
书咛脚步微顿。
“不困。”她摇头。
陈野偏头。
昏黄的光线里,她的身影纤瘦。
模糊得好像就要看不见。
“上来,一起。”他闭眼,嗓音极其的低,沙哑透了。
第36章
夜色从窗外落进来。
很黑。
书咛迟钝了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漏了拍的心跳恢复正常, 眼睫低垂落下阴影,她抬脚继续,声音很低:“我不困, 想……”
“打算睡在椅子上?”截断她的声音沙哑至极,低不可闻, 甚至隐约透出了股和方才他的神色一样的倦怠。
书咛噎住。
她的确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