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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突怒极,手指当即就要扣动扳机:“你……”
“这是想干什么?”吴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人从里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耶突没有松手。
“吴爷,”他恨恨吼叫,叫嚣着,“阿野的嫌疑最大!”
吴爷看他一眼,随即又看向还在漫不经心抽烟的陈野,眯了下眼:“阿野,耶突怀疑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野勾了下唇,长指掸掸烟灰:“吴爷,这次的交易,当时你只留下了蓬昂。”
只有这一句。
耶突冷笑,还要叫。
“对。”吴爷笑了下,点头,“而且你在忙我交代的事,不在这里。”
耶突咬牙:“吴爷……”
吴爷拍了拍手,很快有人跑了进来,恭恭敬敬的一声:“吴爷。”
“给他【创建和谐家园】,慢慢处决。”
书咛原本紧绷的神经在冷不丁听到这句时,像拉到极致的弦,一下就断了。
他说的是中文。
她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这个应该是为首的中年男人脸上是多温和的笑,说的轻描淡写,偏偏字字残忍。
她知道【创建和谐家园】是什么。
爸爸牺牲的那年,她只想封闭自己的那段时间,她控制不住地在网上搜了很多缉毒和毒.品有关的新闻。
有条新闻,是一位缉毒卧底被发现后,死前被注射【创建和谐家园】保持清醒,施以例如敲碎膝盖肋骨等酷刑,被活活折磨了四十五小时。
一股冷意从脚底蹿出涌向四肢百骸。
书咛牙齿打颤,整个人如坠冰窖。
想扭头。
“啊!”极其惨烈的一声从外面的院子里传来,响彻半空。
猛地一下,书咛口腔里淡淡血腥味弥漫。
“内鬼不是阿野,”吴爷眼神示意耶突拿开枪,说的依然是中文,“是之前的医生。”
眼风扫过书咛,他微微一笑,颔首:“我的手下受了伤,听说你是无国界医生,想请你处理下,麻烦了。”
书咛猛地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对。
他笑得儒雅,但语气绝不是商量,而是危险的命令。
她的唇,抿得极紧,胸膛逐渐起伏。
“吴爷,”长指拿下烟,随意扫了眼身旁人,陈野笑得吊儿郎当,“她……”
“阿野,”吴爷难得打断他,眼中仍有笑意,“我这里不养没用的人,即便她是你的女人。或者,让耶突把她扔场子里去。”
金三角的毒.贩,其实黄赌毒皆沾。
说的是什么场子,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书咛同样听懂了。
她不知何时紧掐着手心的指甲,断了。紧抿的唇微张,她就要脱口而出。
一只手搂住了她肩。
“去吧。”
迟钝了好两秒,书咛反应过来这话来自于身旁的陈野。
她机械侧首,没动。
“离不开我?”痞气又暧昧的话落了下来,他看着她,带着类似于纵容宠溺的笑意,“行,我陪着你。”
书咛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但陈野根本不容她拒绝,在耶突说了句什么后,他搂着她,强行带着她往吴爷先前出来的房间走去。
她试图挣扎,他好像早就有准备,在她还没动之前,就用力地扣住了她肩。
很快,她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每个角落,床上,躺着个腰腹满是血的男人。
有人等候在床边,一旁是准备好的东西。
书咛死死地咬住了唇,转身想跑。
“你是无国界医生。”很低的,几乎只能她和陈野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书咛猛地看向他,唇微颤。
陈野垂眸,窗户被窗帘拉上遮挡,他的眸色很暗。
“去吧。”他只是说。
后来事情是怎么结束的,书咛没了印象。
她只记得自己给毒.贩包扎了伤口,血腥味很重,重得她久违地想吐。
然后,她又被陈野搂着肩带了出去,陈野和那个叫吴爷的男人说了什么,吴爷满意地笑笑,对她说辛苦。
再然后,她被陈野带回了她这几天待的房间。
她一言不发,沉默地走向卫生间,洗手。
陈野没有跟进去。
他站在门口,一只手【创建和谐家园】裤袋,想摸烟出来抽,但忍住了。
“门窗锁好,我有事要出去趟,无论谁敲门都不用理。”被烟熏过的嗓子比更是更哑。
水流声淅淅沥沥。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看到她微低着头,认真安静地在洗手。
没有回应。
薄唇悄然紧抿,陈野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院子里跟着他的手下等在车旁,他点了支烟,神色冷淡:“别让任何人靠近。”
手下点头:“是。”
很快,引擎声响。
陈野亲自开的车,吉普迅速消失。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片山林,而是七绕八绕,把车开到了一处没有人踏足过的地方,拨出了一个号码。
那边秒接。
喉间干涩难忍,陈野面无表情地点了烟,难得狠吸了两口,才压着情绪开口:“风筝,我是书本。”
“毒品截获,但蓬昂逃脱了。”电话那端代号为风筝的男人声音也很沉。
蓬昂这次的交易,从陈野得到消息后他们布置了很久。
谁能想到毒品是截获了,蓬昂却没能抓到。
陈野晦暗的眸底一片冷意:“嗯,他受了伤,回来了。”
人逃了还有下次,风筝担心的是陈野的安全。
“你怎么样?”他问。
陈野吐出烟圈:“暂时没被怀疑。”没有浪费,他又说最重要的情报,“最晚二十天,吴爷有笔大买卖,穆爷会出现。”
世界禁毒开始,金三角的毒.枭几次洗牌,吴爷是目前的四大势力之一。
而穆爷,很神秘,尽管国际警方一直在追踪,但至今没有照片流出。
两人犯案累累又野心勃勃,想将版图扩大到金新月和银三角。他们在研制一种新型毒.品,一旦通过边境流入国内,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在送书咛回房前,吴爷说的就是这事。
风筝点头:“暂时还按原计划……”
“不行,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烟燃了一半,火烧到了手指,陈野像是毫无察觉。
喉结滚了滚,他再开口,嗓音明显比刚刚沉了好几度:“耶突前几天抓回来一个无国界医生,是中国人,她……”
他阖眼:“要尽快让她离开,她不能再待在我身边。”
其实今天他带她走,已经安排好了机会让她逃脱。但没想到会出意外,蓬昂竟然受伤回来,吴爷甚至要她处理蓬昂的伤。
再加上穆爷的事,吴爷下了命令,暂时谁也不能离开,除非他允许。
风筝默了几秒,神色和语气都变得更为凝重起来。
“好,把他的信息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山间的风很大,树叶沙沙的响。
指间的烟再一次将手指烫到,陈野紧抿成直线的唇掀起:“她叫……书咛。书本的书,叮咛的咛。书咛。”
书咛。
快十年没有叫过的名字。
陈野垂下眸,眸色晦暗难辨,声音极涩。
风筝一顿。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听到陈野的语调有情绪变化,尽管其实细微到根本难以察觉。
陈野从来不会有情绪波动。
他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他相信他,没问,只是说:“好。”
顿了秒,他又问:“等这次搅清吴爷和穆爷的势力,你打算归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