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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醒,但眉头始终紧皱。
毛巾扔进水盆溅起点点水滴,暗着的眸盯着她片刻,他再抬手,指腹几乎就要碰到她眉心。
手收回,握成了拳。
起身,陈野大步走到墙边的柜子前,打开,视线直接略过纱布镊子剪刀,从最里面翻找出一盒退烧药。
桌上有杯水,端起打算回床前时,他脚步停顿。
轻微一声,透明玻璃杯放下,陈野出了门。几分钟后重新回来,手里是壶刚烧开的水。
高大的身影站在桌前,他微垂首,将开水倒入玻璃杯中混合,手指碰了碰,确定水温合适,他转身重回床边。
她仍在昏睡。
床边坐下,陈野侧首。
几秒,他俯身,单手搂上她肩膀想把她扶起来,不想她软若无骨的身体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唇若有似无擦过衣服。
陈野半阖了阖眼。
单手圈住她索性让她靠着,他低头,在喉间滚了几遍终于溢出来的声音沉而哑:“张嘴,把药吃了。”
没有回应。
唯有湿热的呼吸一下下地穿透衣服侵入胸膛。
陈野薄唇抿得更紧了。
“醒醒,”再开腔,他的声音明显哑了两度,“吃药。”
他低眸。
同一时间,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眼神茫然,盈了层水雾,破碎的,脆弱的水雾。
四目相撞。
屋子里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清楚听见。
陈野面无表情,只是漆黑的眸悄无声息地幽深,下颌线条紧绷,他撩起唇角,嗓音哑而冷漠:“吃药。”
掌心的白色药片递到她嘴边。
“吃了。”
身体里冷热交替,书咛意识模糊昏沉,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吃药。
她蹙眉。
脸吃力地别向一边,她的呼吸热而沉:“不……要……”
她本能地想离远些,却被人扣住了肩膀。
动不了。
眼睫乱颤,她难受地闭上眼,胸膛起伏逐渐剧烈:“不要……”
陈野薄唇再紧抿。
按着她肩的手力道收紧,见她皱眉,他骤然又松开,再开口的语调更像是威胁:“把药吃了。”
她摇头。
脸色骤沉,陈野睨着她。
片刻后,他伸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嘴,试图把药塞到她嘴里。
可她咬着唇,只想从他怀里离开。
抗拒的意味那么明显。
陈野额角突突直跳。
忽然,她又睁开了眼,湿漉漉的眼神茫然地可怜地望着他,轻细的语调微颤:“不要……吃药。”
像哭音。
很像昨晚,也是如出一辙的哭音。
她的眼尾滑出了一滴湿意。
陈野盯着她,骤然欺身逼近,极近的距离,他扯了下嘴角:“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喂你,想怎么选。”
好烫。
书咛愈发昏沉不舒服,只想躲。
后脑勺倏地被扣住固定。
下一秒。
炙热的滚烫的却也柔软的东西覆了上来。
“唔。”
她吃痛呜咽。
模模糊糊的,她隐约看到有暴露的青筋在脖颈间跳跃,彰显绝对的力量感。
她想挣扎,却又被咬了下。
脖颈线条紧绷到了极致,陈野睁着暗了好几度的眸,顺势撬开她唇齿,强势地不容置喙地把药喂给了她。
同一时间,玻璃杯贴上她的唇。
“喝水。”
“咳!咳咳!”
可她被呛到,药被咳了出来,水也是,瞬间弄湿他胸膛。
只两秒,她咳得满脸通红。
陈野身体很僵。
他抿着唇,玻璃杯放在一旁,手握成拳又松开,扬起时同样僵硬。最后,他到底还是轻拍上了她后背。
“药……”
话音戛然而止。
她仰起脸,眼底盈盈水雾积聚,就这么望着他。
很快。
水雾变成明显的湿意,从她眼尾滑出,没入她的长发,也没入他的胸前衣服。
她在掉眼泪。
无声的。
陈野的喉结蓦地上下滚动了下。
他偏过头,却又重新垂眸,看着她,喉咙深处滚出的声音沉得厉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久违的温柔:“别哭了。”
书咛意识愈发昏沉。
她的眼前模糊,传到耳畔的那句“别哭了”也是,却在迟钝地反应过来是什么话后,眼泪莫名掉得更厉害。
一滴接一滴。
像是被欺负狠了。
外面天光大亮,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
陈野的眸色极沉。
单手又抠出一粒退烧药,想到什么,药片一分为二分别躺在掌心。
他没看她的眼睛,再递到她嘴边,只是声音不再那么冷:“吃药。”
好像有湿热落在他手里。
半片药捏在手里,轻碰上她的唇,陈野的声音很哑:“张嘴。”
书咛眼里的水雾更多了,雾濛濛的。
她好像听到了很多年没有听见的声音。
吃药么。
昏昏沉沉的,但她听懂了,于是张嘴,含住发苦的药。
“喝水。”那个声音又在说。
她很听话。
抬头,含住水杯,她很小口地喝了口。
“咽下去。”
她吞咽。
“张嘴。”
“喝水。”
但还是没能喝好,有水从唇边漏了出来,淌到了T恤上。
陈野看见了,也看见了她吞下药后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以及几乎要吐出来的难受模样。
“再喝水。”他的声音更哑了。
她低下了脑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肌肤。
很快,半杯水喝完。
陈野敛着眸,扶着她躺回床上,手抽回。
她已经闭上了眼,慢吞吞地又蜷缩成最开始的姿势。
陈野没什么表情的,将杯子放下,又用毛巾帮她擦过额头脸颊以及脖颈,最后洗过拧成半干覆上她额头。
然后,他离开得毫不犹豫。
只是很快,一根接一根的烟被点燃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