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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咛咛,你觉得呢?”
书咛张了张嘴,冷风灌进来,灌得五脏六腑生疼,又灌得她心口好像莫名空了个洞。
她好像发不出声音。
余光里,在教室里的陆之让站了起来,好像要往这里来。
书咛蓦地咬住了唇,动作僵硬地挽着夏诗快点往自己班级里走。
可好像还是晚了半步,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薄荷味。
很淡很淡。
“不知道啊。”她终于挤出声音,甚至努力地笑了下。
只是唇齿松开的时候,她的口腔里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
大概是那天的风太大太冷,只是经过走廊而已,就吹得她眼睛都红了。
而那晚,她又梦到了陆之让。
梦到她的偷偷喜欢被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知道了。
他很冷淡。
在他身旁的姜晚星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说:“同学,他不喜欢你啊,你这样喜欢他,会给他造成困扰的。”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晚会那晚,她亲耳听到他说不喜欢她。
书咛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满目的黑,她再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直到天亮。
尽管他来了学校,但之后见面的次数其实也并很少。
一来书咛开始有意地避开他。
二来离小高考越近,整个高二的学习氛围就越紧张,其他的学科暂时为要考的几门让路,她也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只有在深夜,才敢放纵自己可以偷偷想他。
三是,他不在学校的频率越来越高。
其实他也来过她们班,每次都是来等江述打篮球,但江述早已不坐在她后面。
而她每每在他出现的时候要么认真做题要么借口出去。
但有一次,她没有忍住,假装路过篮球场想看他一眼。
只是她看到了姜晚星笑眼盈盈地在给他送水。
她落荒而逃。
那次之后,书咛愈发克制,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单独说过话。
也有避不开躲不掉的时候。
那天是4月8号,周三,小高考的第一天。
全省的统一小高考,考场座位都和平时不一样,书咛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遇见他在和别人说话。
她垂着眸,准备安静经过。
他忽地偏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叫她:“课代表。”
她脚步一顿,一颗心忽然间又酸又胀。
“考试加油。”他的嗓音有些偏沉。
指尖蓦地掐住手心,她到底还是对上了他的眼神,微弯了下唇,强装镇定:“谢谢,你也是,加油。”
第二次没有躲开,是在四月底。
小高考成绩和月考成绩一起出来。
书咛小高考拿了4A,他也是。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月考,她是年级第一,而他成了年级第二。
当时她和陆之让恰好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经过通知栏。
她是想躲开的,但没来得及。
江述看了眼成绩排名,一声【创建和谐家园】响彻上空,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创建和谐家园】!我们课代表牛逼!年级第一!”
他震惊完万分得意地朝身旁的陆之让挑衅:“怎么样啊让哥,我就说你的年级第一地位要不保了吧,服不服?”
他当时低头看了眼手机,闻声抬起了眸,低笑了声。
他穿着校服,单手插在裤袋里,漆黑的眼睛看向她,懒慢地勾了下唇,说:“服。恭喜啊,课代表。”
那天的阳光很好,他逆着光,眼底有细碎笑意。
和国庆返校那次好像。
就是那一眼,书咛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那颗心脏在无可救药地乱跳。
而耳旁,除夕那晚他说的话紧跟着回响:“寒山寺许愿很灵,你试试,或许可以让你下次年级第一。”
再后来,5月6月的月考都是她第一他第二。
每次都是一分之差。
6月底的那次也是期末考试,分数是在7月初出来的。
那次也是在通知栏前,夕阳透过树叶洒落,在他脸上落下斑驳光晕,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书咛觉得,他的眼里有光。
“恭喜啊。”他看着她,说得好像漫不经心。
书咛的心跳得很快。
“咛咛!快点呀!”赵嘉安在不远处兴奋地朝她挥手。
大概是等不及了,嘉安直接跑了过来挽过她胳膊拉她走。
突然间,好像莫名一下有很多话涌到了嗓子眼,可看着他那轻易就能搅乱她心跳的眼神,书咛只是挤出了一句:“谢谢。”
擦肩而过的那刹那,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漫上鼻尖。
那时的书咛根本不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闻到那股薄荷味,也是和陆之让最后一次对话,更是最后一次见他。
迈入了高三,没有暑假可言,8月提前开学。
但她没有见到陆之让。
她以为过几天他就出现了。
可是没有。
一个礼拜,半个月,9月全校正式开学……
她都没有见到陆之让。
包括,姜晚星。
直到开学的第一次升旗仪式前,薛东把她叫去办公室,让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准备发言。
就是在那里,她意外知道了陆之让和姜晚星转学回了平城的事。
那天天很热。
书咛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校园广播里在放着那首夏天的风。
天空很蓝,万里无云。
阳光也特别得好,好得刺眼。
她没忍住眯了眯眼,可还是刺眼,于是她伸手挡了挡。
适应后放下手的那瞬间,她突然就想起了去年国庆回校,她也是这样。
那次,陆之让出现在了她面前。
但这一次,没有。
陆之让。
他走了。
不告而别。
第23章
薛东把保温杯放到办公桌上, 见少女站在灯光下,瘦出的尖下巴似乎格外明显,无声叹了口气, 温和笑笑:“别紧张,就随便聊聊。”
书咛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捏住校服攥出了褶皱, 唇抿了抿,她抬起头。
“薛老师。”
薛东思忖两秒, 最后决定直入主题:“这两次考试, 你的年级排名下降很多。是压力太大?还是身体原因?”
其实他说得算比较委婉。
九月的月考, 十月的五校联考, 她的排名不仅从年级第一上掉了下来, 甚至直接掉到了四十名, 联考的排名更往后。
这对她来说,是绝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虽说谁都有状态起伏的时候,但书咛从入学开始,一直都是年级第二, 上学期还超过了陆之让的第一,之前的联考也是五校第二。
薛东查过她高一在平城的情况, 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甚至从小学开始, 都是极优异的成绩, 没掉出过前三。
而这周的周小考,她的成绩也不是很理想,其他几门老师私下里来问过,担心书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般来说, 出现成绩大幅度下降, 要么是压力太大, 要么是早恋影响。
薛东直接排除了早恋, 书咛这种让老师家长都放心的孩子是不会早恋的。
但也是真的担心她,怕继续下去更差,所以才在晚自修把她叫来了办公室聊聊。
“可以和老师说说吗?”薛东说着,突然想起她是单亲家庭,自小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他默了默,问得自然也小心:“是家里……”
“不是。”
书咛摇头。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半晌,到底重新抬起了眸,深呼吸了下:“对不起薛老师,让您担心了。我……”
她咬唇。
就要迈入十一月,穿的衣服慢慢多起来,也不再轻薄,可地上,她的影子看着比夏日里还要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