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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距离,不期然的,她撞入他那双格外深邃凛冽的眼睛里。
书咛的心跳,停了。
上月在书店遇见后,她花了周末两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况,压下了那些难过和心酸。
但他和姜晚星的关系还是成了心底的一根刺。
如鲠在喉,久久难消。
后来,她有意克制,也有意减少了经过1班的次数,除了学习准备期末考,就是抽空排练今晚的晚会。
她想努力变得再优秀些,和他一样。
或许足够优秀可以有机会让他看见自己。
也是书店后,她和他再没有过单独碰见的机会,一次也没有。
也不曾说过话。
除了上周期末考试那两天。
那两天她有点儿咳嗽,想喝水发现保温杯里没水了,起身想去接一杯水的时候又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两声,肩膀微颤。
保温杯被他拿了过去。
“顺便。”他说得漫不经心,另一只手里拿着他自己的杯子。
那会儿她的身体是僵的,直到他接了两杯水回来,递还给她,而他自己微仰头喝了口水。
“谢谢。”她说得轻声,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只是保温杯握得很紧。
“不客气。”他回得很随意。
明知他只是顺手而已,但那天,她低头喝了口水,觉得水很甜。
甜到她舍不得喝完,只想一直一直留着。
这会儿目光冷不丁在半空撞见,不过一秒,书咛心悸得厉害,心脏又胀又酸。
眼睛轻眨,佯装平静地垂下,后知后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礼服,突然间,她只觉刚刚的羞耻心虚感又来了。
她捏紧了手。
大概是没人回答,江述又问了遍:“什么情书啊?”
书咛眼皮猛地一颤。
另一种心虚羞耻感一下涌向四肢百骸,她僵着身体,手心里竟沁出了层潮湿滚烫的汗,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她微动唇,又戛然僵住。
化妆师让她站起来最后整理妆发。
她起身,在迟钝的动作中又转身,又听着化妆师的要求微抬下巴。
眼睫止不住地扑闪,视线却不敢向前。
“关你屁事。”夏诗在此时不客气地朝江述白了眼。
“我就问问怎么了?”江述上下将夏诗打量,又在她发飙前嘻嘻哈哈地换了话题,夸道,“课代表,你今晚真漂亮。”
书咛手指微攥,礼貌地想说谢谢。
江述忽然扭头朝着几步外的陆之让问:“阿让,今晚我们课代表是不是特别漂亮?”
书咛的呼吸硬生生憋住。
这间化妆间里不止是她们四个主持人在化妆,还有即将上台表演的人。
周遭人来人往,说话声不断。
原本站在那低头看手机的人闻声掀起了眼皮。
四目相撞。
书咛心跳骤停。
下一秒,她听到了分外撩拨人心的懒漫的一句。
“嗯,特别漂亮。”
-
“学姐?学姐?”连着压低声音的两声。
“嗯?”书咛回神,就见旁边的女主持学妹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学妹是个自然熟,忍住笑,指着她嘴角:“学姐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一直在走神偷笑哦。”
书咛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摸嘴角,意识到什么,她眨了眨眼摇头,轻声说:“没有,晚会快开始了。”
学妹没追问,笑盈盈地说好。
书咛悄悄地舒了口气,趁着没人注意压下嘴角。
但她还是没忍住,摸了下脸。
微烫。
也不知是礼堂里的温度打得足够高,还是因为陆之让的那句话。
其实她知道的,那不过是一句再礼貌不过的话,他总不可能当着面说她不好看。
可她就是忍不住。
那句话翻来覆去地在她耳畔回响,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让她的心痒痒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就要上扬。
有人提醒他们主持人上台。
书咛咬了下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去想。
这是书咛第一次当主持人面对全校师生那么多人,而陆之让也会在下面,说不紧张是假的。
临上台前,她呼吸又吸气。
好在之前彩排过好几次,搭档的三位主持人也都非常优秀,致辞之后,晚会表演正式拉开序幕。
一个开场节目由书咛介绍。
但只有一首歌名。
——《浮夸》
演唱者是谁,上面没写,据说也是四中的传统,为了给大家惊喜,也为了炸场。
书咛在介绍完后走到了舞台边上,站得笔直。
旋律声响起。
她扫了眼舞台中间,准备低下头看接下来的台本,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在这时钻入耳中——
“有人问我
我就会讲
但是无人来……”
标准的粤语。
当歌声唱到【创建和谐家园】“你当我是浮夸吧”,一直没拉开的幕布缓缓拉开,昏暗光线里,那张五官极为出色的脸渐渐暴露。
棱角分明,眉骨深邃。
他站在舞台中央,骨感的手指在键盘上弹出旋律,薄唇在麦架前张合,低哑磁性的声音从他嗓子里传出。
爆发力穿透力十足。
轻而易举掌控全场,又在他漫不经心掀起眼皮的刹那。
尖叫声掀翻天。
“陆之让!”
“啊啊啊太帅啦!”
底下有好多人站起来大喊,嗓子都喊哑了。
书咛的心怦怦跳。
随着他的每一句开口,随着他的手指每次弹出旋律。
他的身后江述负责打鼓,唐朝负责电吉他。
可她只能看到他。
只有他。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光芒万丈的陆之让。
-
下半场有一段时间是高一的学弟学妹主持,书咛想上厕所,歉意地和搭档说了声后拎着裙子往后台跑。
但没想到最近的那个厕所里满是人。
无论是在等的,还是在里面的,嘴里讨论的都是同一个人。
陆之让。
不是说他太帅,就是羡慕他怎么乐队都会玩。
书咛微勾了下唇,低下眉眼,眼里净是细碎的光,又看了眼等着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浪费时间去另一边较远的厕所。
晚会从傍晚开始,温度也在傍晚后再骤降。
书咛在走到厕所后,凛冽寒风从一扇没关严的门缝中蹿进来。
极冷。
她出来得急,忘了穿件羽绒服,风吹到手臂上时,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抬手准备推门,想着速战速决。
不陌生的声音便是在这时隐隐绰绰地飘入的耳中——
“书咛?”
书咛脚步倏地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