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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只有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他还没来不在座位上,姜晚星笑眼盈盈地将一份早餐放到他课桌上,引起周围男生意味深长的一声哦。
姜晚星落落大方,又很是傲娇地翘起唇角:“嫉妒啊?”
在姜晚星之前,追陆之让的女生很多,有大胆地也有偷偷地往他课桌里塞早饭送零食的,他都没理会过。
这次呢?
他会接受吗?
眼眶被空调熏得有些热,书咛垂下眸又眨了眨眼,嘴里还在背着课文,脑子却忍不住想——
姜晚星告白成功了吧?
她想得浑浑噩噩脑袋发胀。
突然,头顶落下声音。
“课代表。”
刹那间,身体骤然紧绷,书咛的呼吸和心跳都停了,捏着语文书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捏出褶皱。
眼睛猛地眨了两下,她抬头。
是江述。
心脏在一秒间蹿到最高点后又迅速掉落,书咛极努力地让声音正常:“怎么了?”
江述单手撑着她课桌:“周五……”
“我妈妈回来了!”头一次,书咛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别人的话。
江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书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
心慌得不行,她张了张嘴,勉强挤出一抹歉意的笑意:“所以就急着走了。抱歉,没和你们当面说一声。”
“没事啊,”江述笑,“夏诗说了。”
他顿了顿,还想说什么。
书咛掐着手心,在他要张嘴的前一秒又急声提醒:“薛老师来了。”
江述一扭头,看到薛东在教室外,只能收了声回座位。
书咛继续背书,只是眼前隐隐模糊。
她忽然想。
她就是一个胆小鬼。
-
像一只乌龟,书咛胆小地把自己缩回到了龟壳里。
不再经过1班,而是舍近求远从西边的楼梯上下楼。
课间不是去老师办公室,就是主动陪其他同学一起上厕所,避开所有江述他们聊及周五那晚的可能。
以为这样就可以少一点难过。
可事实是,难过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无声无息地积聚更多,而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反复复涌现。
而这份难过,又在周五中午,无意间撞见姜晚星突然开心地往前跑喊陆之让名字的时候,瞬间汹涌如潮将她吞噬。
这天的风很大,凛冽刺骨。
顺着嘴巴灌入书咛五脏六腑的时候,她忍不住别过脸咳嗽,几声而已,却咳得眼睛都红了。
后来剩下的半天除了上课时会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课间时间书咛都处于心情低落地趴在课桌上恍惚的状态。
甚至恍惚到放学后她去学校旁边的书店买东西,等要付钱,把书包和口袋都翻了个遍,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今天没有带钱包。
书店老板还在等着收钱。
一抹羞耻薄红瞬间染上书咛的脸,她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对不起,我……”
“一起。”凉淡的男声截断了她的话,隔绝书店里其他种种声音,清晰地稳稳地跳入了她耳中。
熟悉的薄荷味似有若无地漫上鼻尖。
下一秒。
骨节分明的手将一本地理杂志放上收银台,紧挨着她拿的东西。
书咛再不敢呼吸。
不用转头,她都能知道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陆之让。
蓦地。
他的手指在收银台漫不经心地敲了敲。
书咛不敢看他,怕在他眼里看到讨厌。
可他的动作就像是某种指令,或是开关,让她不由自主地视线扫过他的手,跟着小心翼翼地偏过头。
他撩起了眼皮,看她。
就是这一眼,让书咛瞬间没出息地涌出一股鼻酸。
心口闷闷的像是不能呼吸,唇里侧被咬出了淡淡血腥味,好两秒,她才努力挤出正常的声音:“谢谢。”
“等等。”他看了她一眼,拿起杂志,又顺手拿过她的,长腿迈开就往书店里走。
侧身擦肩而过的刹那,书咛心跳骤停,大脑空白一片。
直到他叫了她声:“书咛。”
眼皮猛地颤了下。
她转身,脚顺势抬起要跟上,却在想到那晚他的眼神时僵住想缩回。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
书咛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挺拔清瘦的身影。
别过脸,她深吸口气,机械跟上。
突然,他站定。
毫无预警。
书咛恍惚,躲避不及,直接撞上了他。
后背僵直,她完全是条件反射地猛地往后退了步,却因为动作太急又差点撞上其他人。
那只手隔着衣服拉住了她手腕,熟悉的薄荷味侵入鼻端。
“有没有事?”
书咛忘了呼吸。
下一秒,突然想到什么,她飞快眨眼挣脱。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只想着要和他保持距离。
“谢谢,对不起,我……”想道歉,然而心跳快得让她毫无组织说话的能力。
她只看到他睨了她眼,没什么情绪。
明明是在室内,可这一眼,却瞬间让书咛有种被寒风吹得浑身发凉的错觉。
心猛然下沉,她微张了张嘴。
“喜欢什么样的?”突然的一句,足够的漫不经心。
书咛呼吸滞住。
陆之让又看了她眼,微抬了抬下巴示意。
喉间晦涩难忍,指尖无意识地又重重掐了下手心,书咛眨了眨眼,硬着头皮循着他的动作看去。
好多花花绿绿的笔映入眼帘。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的下一句钻入耳里——
“问你借的笔找不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拿起了其中一支笔,随意地转了下。
偏头,动作停下,眼神落在她脸上:“重买支还你。”
书咛凝固的脑袋终于迟钝地消化了他的意思。
却在下一秒,她无法自控想到的只是——
还了笔,她和他之间唯一隐秘的联系也就没有了。哪怕这种隐秘联系只是她一个人的偷【创建和谐家园】喜而已。
书咛的一只手在羽绒服口袋里握成了拳,紧了松松了又紧。
她不想选。
“喜欢什么样的?”他又问。
眼睛好像突然间变得很重,书咛眨了下,强迫自己对上他的视线,心底却是要没出息地哭出来了:“都可以。”
她顿了秒,喉间的涩意满满当当。
“原来的就……”
“这种?”一支看起来很有质感的笔握在了他手里。
书咛余光瞥到价格。
很贵。
她本能摇头:“不用……”
“就这支。”他却做了决定,没给她婉拒的机会,又顺手多拿了支同款,转身重新往收银台方向走。
一股酸热突然涌上鼻尖。
书咛唇微张,强忍住,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重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