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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咛眼睛扫过,很快拿出张草稿纸,怕打扰到别人,她的声音有意地压低了两分:“这题的话……”
每讲一个步骤,她都会停下来,轻声问江述听懂没有。
不知不觉,江述的脑袋凑得近了点儿,皱着眉:“等等,我消化一下。”
书咛想了想:“不然,我换另一种解法。”
就是在这时,本就热闹的教室里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书咛本来没有在意。
直到——
“陆之让诶。”
“他怎么来了?”
前面有女生喊了声,尽管压着声音,但难掩兴奋。
书咛刚到嘴边的话微顿。
“阿让,”江述也听到了声音抬头,一张脸一如既往笑嘻嘻,指了指身后,“坐我位子上等会儿,等我问完题。”
陆之让掀眸睨他一眼。
“嗯。”懒懒的一声,像从胸腔轻微震动而出。
椅子拉开,他坐下,课桌下空间不够,他一条腿随意往前伸着,另一条微曲在外。
江述转头:“课代表,我们继续。”
书咛细长的眼睫低垂着,反应慢了秒地嗯了声,准备继续,后知后觉地发现笔尖在纸上留下了一个黑色墨点。
她的眼睛又眨了下。
握着笔的手用力,指尖有点儿疼,她咬了下唇里侧,不动声色地顺着墨点写下了一个解字,再在旁边列公式。
只是笔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她咽了咽喉,很用力地握紧了笔:“如果换成这种解题思路……”
后面有书本被翻页的声音。
哗哗的。
漫不经心的,很快。
像是风,将那股干净好闻的薄荷味悄悄地吹上了书咛鼻尖。
心跳逐渐过速。
嘴巴莫名有点儿干,她舔了舔,再开口的声音轻得几乎就要听不见。
“等等,”江述突然叫停,手指指了指她刚写下的数字,“这里不是5吗?”
书咛眼皮一颤。
一股名为羞耻的热意悄然涌上她脸颊,心跳倏地就漏了拍,她懊恼,呼吸都是热的:“抱歉,看错了。”
笔划掉,脑袋再低了低,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只是,她还是能听到翻书声,甚至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竟能听见后面那人平稳的呼吸声。
听得她心跳起伏不平。
几道题很快讲完,江述刚起身,有男生幸灾乐祸地笑着传话:“江述!轮到你了,物理老师要和你谈心。”
“操。”江述低骂了声,头皮发麻。
谁都知道他们物理老师的谈心最叫人受不了,不说一句你成绩不行的话,偏叫你听了无地自容羞愧不已,哪怕你脸皮再厚。
“阿让你再等等我啊,回来就走。”他扭头对陆之让说。
“嗯。”陆之让垂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江述的书。
江述立刻飞奔往办公室跑。
教室里的喧闹依旧。
书咛低着头,坐姿是从小到大都不变的端正,只是此刻纤瘦后背格外笔挺。
松开手,手心潮湿,草稿纸的一角不知何时有了褶皱,她瞥见,眼睫垂得更低了,忙拿过先前的试卷遮盖。
想继续做题,手心里细细密密的汗沾到了笔上,粘粘的。
“啪。”
太滑了,她没有拿住笔。
喉咙突然异常干渴,像有火在烧一样,书咛没有拿保温杯出来喝水,只是吞咽了下口水试图缓一缓。
她赶紧重新握紧笔。
“啪嗒。”
笔掉落在桌上的声音分外清脆。
她急急想再要拿起笔,却发现笔就在她手里。
“天,怎么陆之让转笔就那么帅,掉桌上了也帅。同样的动作我们班的男生做怎么就那么丑啊。”
“就是就是。”
旁边组有激动的窃窃私语声钻入耳里。
书咛脑海里,赫然就冒出了开学前那次考试,她偷看到他转笔的画面。以及今早和他同在第一考场,他也转了两次笔。
他喜欢转笔么?
手指微动,笔跟着动,书咛猛地清醒,阻止了动作。
心跳得好快。
她急急垂眸盯着试卷上的题目开始解题,等后知后觉发现笔画不对,试卷的数学大题下已经多了个字。
不是解题的“解”,而是——
陆。
指尖一颤,眼皮也跟着狠狠地颤了下,她连忙想拿胶带粘掉,扫了眼却没找到,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同桌那倒是有。
可是……
唇就要被咬出齿印,心怦怦怦地乱跳,书咛只能拿笔将那个字划掉,怕不够彻底,她涂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字是看不出来了。
但很明显的一团黑就像在笑她的欲盖弥彰。
她又咬唇。
“陆之让在2班,那儿那儿。”
“真的很帅没骗你吧?快,去要他的Q.Q,手机号码也行。”
“啊,一起吧,我好紧张哦。”
书咛还想找补的动作一顿。
教室里更闹了。
班里有男生挤眉弄眼,拖长了音调说得暧昧:“噢……让哥,有美女找,都追到我们班来啦,艳福不浅哦。”
其他人见怪不怪地发出附和的调笑声。
书咛呼吸滞住。
很快,她听见有哒哒的脚步声从教室外跑了过来,带起阵风,也带来好闻的少女香水味,就在她旁边停下,推推搡搡。
“陆之让!”被推出来喊他的女声软软的,很甜,“可以加一下你的Q.Q吗?”
刚刚打趣的唐朝从最前面跑过来。他在班里和江述玩得好,顺带着和陆之让关系也还可以。
这会儿,他搭上陆之让的肩,笑得很贱:“让哥,人家女孩子主动叫你呢,在看你,给点反应啊。”
“脸都红了,千万别伤了人家的心哦。”
好多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啪嗒”一声。
长指间的圆珠笔被随意扔到桌上。
陆之让身体懒懒散散地往后桌一靠,眼皮漫不经心地撩起,睨了眼唐朝,脸上表情是事不关己的淡。
下一秒,他哼笑了声,薄唇微挑,声音低低沉沉的,有点痞:“那伤你的心?”
唐朝戏精上身,当即双手捂住胸口,就差没挤两滴眼泪出来:“不要啊,让哥,我的心经不起被你伤。”
其他人大笑。
书咛却在这笑声里清楚听到了自己失控跳动的心跳声,她握紧了笔写下解题公式,没发现公式错了,更没发现指尖在泛白。
“保证不打扰你,可以吗?拜托拜托哦。”耳旁女生半是撒娇半是恳求。
书咛呼吸渐紧。
“不能。”
像带着无尽冷意的两字,很清晰。
女生们难过地跑了。
唐朝还在那喋喋不休地挪揄:“真不给啊让哥?这多少几个了?还得我们让哥有魅力,就是招女生喜欢。”
书咛极缓慢地,眨了下不知何时僵硬住的睫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教室里的门窗都开着,她就是觉得胸口有点说不出的闷。
她垂着眸,继续写试卷。
身后又响起了漫不经心的翻书声,轻易地更搅乱了她本就起伏不平的心,很清晰,仿佛就在她耳畔半寸的地方。
书咛抓紧了笔。
“阿让!走了!”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江述回来了,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东西。
身后传来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