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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和孙子贺九郎,都在桓崇郁面前站着,郑喜伺候在侧。
长桌上摆着大业朝王土的沙盘、舆图。
近日戍边的防守方阵略有调整,不大不小的事,永宁侯在宫中已同桓崇郁提过,却没有细说。
眼下正详谈起来,永宁侯就让自己的孙子到皇帝跟前露露脸。
这种面圣直言的机会,不可多得。
贺九郎本身是行伍之人,身上有军人气概。
虽是庶子,亦在天子跟前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又颇为国家感到骄傲地说:“新建的堡城落成,站岗巡逻队伍,每轮新增一名百户,彻彻底底有犄角照应之势。”
没有半点缝隙留给瓦剌部落,想进来偷鸡摸狗都不可能。
桓崇郁坐长桌前,神色寡冷却并未失去耐心,姿态闲散地听着,俨然还算满意贺九郎的表现。
他淡淡应了一声,示意道:“继续说。”
贺九郎欠一欠身,长臂一展,调整沙盘上的地标等物,又说了起来。
郑喜暗暗赞叹,永宁侯府的儿孙真是个争气的。
只怕再过一二十年,贺家还得圣宠不衰。
永宁侯也格外满意,舒出一口顺畅的气,胸膛轻震,一副畅快的样子。
正在此时,外面有了下人来敲门,唤道:“侯爷。”
是永宁侯身边伺候的丫鬟。
永宁侯皱眉望过去,道:“出去。”
丫鬟并不知道天子在里面,又是老夫人的吩咐,便硬着头皮道:“侯爷,是老夫人……”
桓崇郁闻言,便道:“既是老夫人的事,永宁侯自便。”
永宁侯心想也不会是急事,就随口问道:“什么事?”
丫鬟回说:“老夫人让九爷去花厅里请安,让九爷见一见人。”
花厅里都是女客。
所谓见一见人,不就是相看么?
永宁侯虽觉得孙子这时候去花厅,不是时候,但这个孙子的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郑喜也正想说,既是婚姻大事这样的好事,也别耽误了。
就听外面的丫鬟又道:“听说是来了位极漂亮的姑娘,老夫人欢喜得紧,让九爷一定过去一趟。”
不知为何,丫鬟这话一出,书房里气氛都冷凝了。
极漂亮?
郑喜搜肠刮肚半天,终于琢磨出来,今儿来的永宁侯府的宾客名单里,最漂亮的应该就是……乌雪昭!
弄了半天,永宁侯老夫人想把乌姑娘说给自己的重孙?
老夫人眼光倒是好啊。
一眼就挑中了皇上的女人当重孙媳妇。
郑喜缓缓转头。
天子背后的墙上悬了一把永宁侯收藏的一柄长剑,是杀人不见血的宝器,畟畟寒光分明凉得晃眼,却不及天子眸中冷意的十分之一。
永宁侯也察觉出不对劲。
心道,盛年男儿自当带吴钩,建功立业,约莫天子不喜欢听儿女情长的事。
他连忙挥退了丫鬟,道:“去回老夫人,一会儿我自会派人过去。”
丫鬟退下。
贺九郎也有些忐忑。
桓崇郁轻掀眼皮,漫不经心瞧着贺九郎,淡声问道:“怎么不说了。”
“是。”
贺九郎立刻转了身,低头俯视沙盘,再次同天子详述其他的防守变动。
老夫人这边,丫鬟过来回了话,她还有些不高兴。
同儿媳说:“怎么不叫九郎过来,到底有什么大事非要这时候商议。”
永宁侯夫人心说也是,爷俩天天在一个营卫里,有多少事情说不完。
非要回家了说。
不过侯爷是她的丈夫,九郎又是庶孙,她可不敢把这些话,宣之于口。
不多时,永宁侯身边又来了人,悄悄禀了永宁侯夫人,只见她脸色巨变,甚至有些慌张。
老夫人笑着敲打她:“什么事就乱了阵脚?”
永宁侯夫人附耳过去一说,老夫人也是脸色瞬变,眼含惊愕。
天子竟亲临侯府!
婆媳两个不约而同看向薛芷语——还真是陪这位来的不成?!
薛芷语已走到了乌雪昭跟前。
似要用乌雪昭正在用的棋桌。
作者有话说:
郑喜:老夫人眼光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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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棋桌你们还要用吗?”
薛芷语走过来问。
乌雪昭和茵姐儿坐在棋桌上,双双抬头。
薛芷语身边还站着她的妹妹薛明萱,姐妹两个也想过来下棋,但棋桌已经被乌雪昭姐妹两个占用了。
茵姐儿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我们才刚刚收好棋子,一局都没下呢。”
九岁的薛明萱嘴角一扯,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啊。
问她们要不要用,言外之意是——你们给我起来,我们要用。
她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人?”
乌婉莹毕竟是妇人身份,连忙上前来自报家门:“两位薛姑娘好,我是忠勤伯府的大奶奶,这两位是我娘家乌家的姐妹,今日带了她们过来一起参加花宴。”
忠勤伯府请封的事情迟迟没有回音,勋贵家族里谁不知道啊?
都快成个笑话了。
乌婉莹一个庶长子的太太,还好意思在这儿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带姊妹参加永宁侯府的花宴?也不照镜子瞧瞧,她能凭什么拖家带口地进永宁侯府的门?
薛明萱轻蔑道:“是你带她们吗?我瞧着要是没有你姐姐,永宁侯老夫人压根不会邀请你吧。”
乌婉莹脸色一僵。
虽说事实如此,可那也只是自报家门的场面话,报高不报高低,被人当众拆穿了实情,着实难堪。
薛明萱虽年幼,可姑姑是皇后晋升为太后,自小便和宫里头关系密切,俨然都成了半个皇室中人。
不知见过多少身份低微的巴结之人。
像乌家这种家族,她从来不放在眼里,说几句刻薄的话,早就习以为常。
薛芷语到底是薛家长女,更顾及家族的声誉,瞧了薛明萱一眼,让她住口,道:“我们是过来下棋的。”
薛明萱轻哼一声,又扭头看向棋桌前的乌雪昭,轻蔑眼神不加掩饰。
她刚才并不是帮乌雪昭说话。
不管是忠勤伯府还是乌家的人,她一个看不上眼。
只觉得她们姊妹都很不识趣。
乌婉莹脸色铁青。
不止是她,她背后的夫家、娘家,全都遭到了侮辱。
她也忍不了了。
周围已经有了看热闹的人,大家与乌雪昭都不熟,薛芷语又是传说中的皇后人选,谁都不愿意得罪她。
茵姐儿和乌雪昭坐在棋桌前,就跟靶子似的。
薛明萱拧眉不耐地道:“问你们话怎么不答?这棋桌你们到底还用不用了?”
茵姐儿也不是个好惹的,手里抓的一把玉石棋子,“啪”一声全扔棋盒里,抬头瞪眼道:“你耳朵聋啦?说了刚收完还没开始下,这不就是要用的意思。”
薛芷语和薛明萱两姐妹都愣了一下。
然后就怒了。
区区乌家的女儿竟然也敢吼她们?!
乌婉莹一面心惊,一面暗暗叫爽。
又忽然间后怕起来,得罪了薛家可怎么好!
乌雪昭倒沉得住气,起了身,却不是让位置,而是冲薛芷语福身见礼,温声道:“既然都想用棋桌,不如一家一个,我陪薛大姑娘手谈一局。”
这场场合,亲疏乌婉莹还是会分的。
当然要帮自家人说话。
何况,乌雪昭不止是长得好看,她的棋艺,还没见过有几个能下赢的。
也好挫一挫薛家姊妹的锐气。
乌婉莹也赶紧摁住犟脾气的茵姐儿,过来帮腔:“薛二姑娘年幼,陪小孩子下棋也没什么意思,薛大姑娘不如跟我姐姐下,棋逢对手的机会难得。”
薛芷语闻言,打量着乌雪昭。
她刚从宫里出来,才进侯府就听说今日有个绝色美人,人人对她的相貌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