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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掌上娇卿》-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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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他多想了, 父王怎么会和阿嫣在一起?

      阿嫣始终是他的妻子,他们是公媳啊!

      父王文能治世, 武能安邦,受天下人敬仰,又岂会做出那种逆天悖理、罔顾人伦之事!

      谢斐深深地闭上眼睛,右腿疼痛难忍,控制不住地颤抖,一想到梦中的场景与父王腰间的金蝉,他的面色就愈发惨白,脑海中那个危险的念头愈演愈烈,恐惧和暴怒疯狂交织,迸起的青筋几乎在爆裂的边缘。

      “凌安!凌安!”

      他煞白着脸,扯着嗓子朝外喊,大掌一挥,纤薄的轻纱帷幔从中间撕裂开来,幽暗的烛火下如同泄了一地的月光。

      凌安闻声赶来,看到谢斐森白骇怖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腿伤之后的这半年,谢斐的脾气比之从前更加暴躁易怒,加上玲珑绣坊那件事后,府上的丫鬟见了他都绕道走,生怕多一个眼神递过去,就被罚跪和掌嘴。

      凌安也只敢小心翼翼地上前,将落在地上撕坏的帷幔规整在一边,“爷,您又腿疼了?”

      谢斐眉心直跳,抬高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去……去查,阿嫣抓周的那只金蝉簪子,她日日戴在头顶的,去查那簪子去哪了!”

      他说得语无伦次的,凌安也无奈蹙起眉:“世子爷,王爷警告过咱们别再去打扰夫人,武定侯府的丫鬟小厮全都视咱们如洪水猛兽,您就别去查了吧,您不是说……此事只能求王爷么?您再去求两回,王爷看到您的诚意,兴许就答应了呢。”

      谢斐现在几乎听不得“王爷”这两个字,针尖一般刺着他脑壳疼。

      他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人拧过来,又狠狠往外甩:“废话什么,叫你去就去!”

      凌安没办法,只得拱手应下。

      人走之后,谢斐狠狠捏住自己的小腿,疼得满头是汗,他将自己蜷缩在床内,口中死死咬住那只铃铛,

      ……

      进宫前一晚,嘉辰县主坐在妆镜前,兴奋地打开手里的锦盒。

      “祖母,有了这个,皇帝叔叔就能喜欢我,不喜欢皇后吗?”

      昭阳大长公主慈爱地抚摸着孙女的发顶,真是年轻漂亮的女孩,肌肤【创建和谐家园】得能掐出水来,明亮的烛火下,就像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耀眼无暇。

      她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福气生出女娃,儿子却给她生出个杏眼桃腮、粉妆玉砌的孙女。

      倘若不是皇帝过分痴迷一人,昭阳大长公主可以保证,她的孙女一定会是宠冠后宫的存在,她又何必撕破情面,铤而走险求来这颗药呢?

      孙女还是少女天真烂漫的年纪,很多事情需要她来提点,入宫之前,昭阳不忘交代,“切记不要操之过急,免得惹人怀疑,你年纪尚小,将来的路还长着呢。”

      嘉辰笑盈盈地点头,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继忠定公战亡真相水落石出,兵部尚书斩首示众、卫康伯府抄家流放之后,十二岁的嘉辰县主一进宫便越过祖制、封为贵妃的消息再次引发轰动。

      当年的上流权贵圈都流传过一个消息,说大长公主的女儿将来会入宫为后,可惜大长公主这么多年没生出女儿,宫中皇后之位屹立不倒,众人也逐渐将此事抛诸脑后,却没想到,今年她的孙女竟直接入宫封了贵妃。

      要知道大皇子的生母不过只封了惠妃,而嘉辰县主十二岁就坐上了四妃之首,日后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云变幻。

      到了六月下旬,天气异常炎热,才出廊下就是迎面而来的热浪。

      沈嫣这几日也恹恹的,茶饭不思,入夜难眠,眼下还染了一片浅浅的青。

      偏偏这么热的天,云苓还盯着她服用调理身子的药,不肯她贪凉,每日的绿豆汤都只能吃浅浅半碗。

      自打去年谢斐在她月事期间强要了她开始,这药就没断过,其实开春之后,她月事就已经慢慢恢复正常了,她同云苓撒娇,那丫头反倒端起架势来,将她夜里睡不好也归咎于身子不济。

      只有沈嫣自己知道,夜里频频惊醒,多是因为前世的梦境。

      这些日子一闭上眼,那道如影随形的可怕男人声音见针插缝似的闯进她梦中。

      “夫人醉了,何不在宫中歇下?”

      “那日朕从宫墙下路过,听闻夫人唱过一曲《刮骨盐》,如听仙乐耳暂明,可那曲子再好听,终究不是唱给朕的。”

      “不知朕今日可有这个荣幸,听夫人亲口为朕唱一曲?”

      她拼命挣扎不过,屋内的玉器、杯盏几乎砸了个遍,她用碎瓷抵在脖颈,伤口的疼痛让她清醒几分。

      大不了一死。

      她本就是无根的飘萍,从不畏死。

      面前着金黄龙袍的男人目光锁视着她,却是沉沉一笑,“朕富有四海,是这天下的帝王,朕若是想要你,你以为自己能躲过?”

      她眼眶泛红,生生将眼泪憋回去,瓷片猛然往下一分。

      鲜血从划破的皮肉中渗出的同时,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夫人自己不愿活,难道也想让沈安死无葬身之地吗!”

      她面上瞬间就没了血色,手掌脱了力,像被人一刀剜在心口最柔软之处,一滴滴地往下滴血。

      男人薄露笑意,缓缓向她走来,伸手一点点拿开她手中的瓷片,“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世上,只有夫人在,才有沈安的命在,夫人乖乖听朕的话,朕倒是可以放沈安一条生路。”

      她又岂是顺从之人,战乱和飘零,给她骨子里注入了倔强甚至是偏执的底色,这世上她只刻骨铭心爱过一人,其他一切种种,都令她深深厌恶。

      “别碰我,否则……我只能和他一起死。”

      这是她的底线。

      最后连皇帝都没办法了,各退一步。

      除了将她圈禁在宫中,当成花瓶般日日观赏,倘若他想再进一步,她只能将自己摔得鲜血淋漓。

      ……

      沈嫣这几夜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她的脖颈,令她喘不过气来,每每醒来,心口几乎疼到窒息。

      她已经知晓前世沈安的结局,却夜夜重复着这样的梦,就好像明明知道自己将永坠地狱,却还要一一经受九九八十一劫。

      这种难对人言的痛苦不知要捱到几时。

      云苓夜夜守着她,却不是因为这个,那晚在听雪堂见到镇北王,云苓就很害怕他再来逼迫自家姑娘,做出些违背人伦的事情来。

      好在这些天,那人没有再来。

      只是百草堂的掌柜每日送来一些补身子的药,嘱咐她盯着姑娘服用,云苓又觉得,镇北王好似无处不在。

      这日江幼年与程楚云来府上做客,自从得知她能说话的消息,江幼年就来瞧过她一回,没隔几日又来,沈嫣大致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江幼年坐到榻上,猛地喝了口云苓捧上来的梅子饮,程楚云倒是喝得文雅,但也发出了小嘬的声音。

      沈嫣盯着她二人滚动不停的喉咙,咽了咽口水,目光带着怨念投向云苓。

      云苓摊手,没办法,谁让上头有人叮嘱,不允许她家姑娘胡乱吃冰,云苓生怕一个没盯紧,那阎罗王半夜翻-墙,到北北的床上来同姑娘谈心。

      喝完一大碗冰冰凉凉的梅子饮,江幼年不豫的心情这才慢慢畅快了些,紧跟着叭叭声又起。

      “那嘉辰也太心机了!整日将‘皇帝叔叔’放在嘴边,前个让陛下陪她下棋,昨儿个又让陛下教她写字,今儿个夜里打雷,又特特去养心殿请人,让她皇帝叔叔陪她睡觉,表面一副天真无邪小姑娘模样,实则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子!我真替我姨母委屈!肚子愈发显怀,还要受这个气!”

      江幼年将胸腔里的火撒尽,整个人都舒爽了,她一把抓住沈嫣的手:“阿嫣,明日你陪我进宫去瞧瞧皇后姨母吧,她知道你能说话了,很是替你高兴,咱们进宫去陪她说说话,你可有些日子没进宫了。”

      沈嫣眼睫颤动了下,她是好些日子没进宫,也好些日子没再见到他了。

      既入了宫,没有只瞧皇后娘娘,不去瞧太皇太妃的道理。

      倘若迎面撞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心如止水。

      “阿嫣,你陪我去嘛!姨母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一高兴,肚子里的小皇子就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沈嫣被她摇得头晕,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借口,无奈轻轻启唇,道了声“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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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危楼:蹲老婆

      晋江正版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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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姑娘, 您瞧见了么,夫人发上可戴着那一枚金蝉?”

      程楚云才与江幼年在巷口分开,凌安就迫不及待地追上来。

      这些天,夫人不出门, 府上的丫鬟见着他们如避蛇蝎, 上一个跟他们通消息的还被罚了板子, 偏偏自家主子天天发疯,江幼年倒是时常进出武定侯府, 却从没给他们好脸色瞧过, 凌安没办法, 只得找上程楚云。

      程楚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下, 凌安忙拱手:“姑娘放心,属下一早就在这候着了,巷子里没人!”

      程楚云知道当日和离是沈嫣的意思,后来她在她面前提过几次谢斐,都被江幼年冲了回来,沈嫣也不爱听, 她便不再提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 谢斐对她还是不死心,仍然将她放在心间。

      她……就那么好么?

      程楚云垂下眼眸,心上涌起淡淡的酸涩,随即摇头,回应方才凌安的话。

      凌安不放心,又确认一遍,“夫人发上当真没有那只金蝉?”

      程楚云说是, “的确许久没见阿嫣戴,听说是丢了, 不过我也不好多问,世子爷问这个做什么?”

      凌安也不知世子爷怎又惦记上那只金蝉了,不过有了答案也能回去交差了,他好生向程楚云道了谢,又将心里想问的一并问了:“夫人……最近怎么样,您瞧着?”

      程楚云手里的帕子揪紧了些,咬了咬嘴唇,说得很含糊:“还同从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忍着没有将沈嫣已经能说话的消息吐露出去。

      是啊,阿嫣能说话了,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乖软又甜净,连同为女子的她都觉得好听,世子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可她就是不想让他那么高兴。

      凌安见她面容淡淡的,心道大约也不愿与他过多交谈。

      作为夫人的闺中好友,还愿意传消息给他们,凌安已经很感激了:“属下替世子爷多谢程姑娘,来日世子爷若能与夫人和好如初,程姑娘功不可没。”

      程楚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世子爷的腿伤还好吗?”

      凌安无奈地叹口气,将这几日的情况与她简单说了下,“原本好好养下去,应是能早日行动自如的,可世子爷偏偏逞强,又不肯好好用药,如今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受不住,怕是落下病根了。”

      程楚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丫鬟就已经在一旁催促了。

      凌安转头瞧见巷口有人往这处来,赶忙拱手:“程姑娘好心,来日世子必亲自拜谢!您也快些回去吧。”

      程楚云沉默地点点头,凌安说了声告辞,就踩着一旁的乌篷飞身而上,很快消失在巷口。

      回到府上,程楚云从压箱底的锦盒中取出一支长长的羽毛箭,指尖摩挲过箭羽,幼时场景在眼前一幕幕铺开。

      五岁那年的上巳节,她在园子里摔了跟头,被一群世家子弟围观取笑。

      她小时候长得胖,脸上挂着婴儿肥,一群人喊她“胖团团”,她抱膝躲在人群中间哭,连头都不敢抬。

      忽然头顶“嗖”地一声,一支羽箭飞来,钝头的箭矢直直穿过为首欺负她的少年发髻,紧跟着一道清亮恣意的声音传来:“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还不给本世子滚蛋!”

      为首的少年拔下穿发而过的羽箭扔在地上,吓得嗷嗷大哭,领着一帮人跑了。

      她将那支羽箭捡起来,那个临风皎皎的少年牵起唇角,斜斜瞧了她一眼,“还不起来,要本世子亲自来扶你?”

      她慢吞吞地挪动身子爬起来,想要将那支羽箭还给他,少年却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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