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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淡漠。
可她方才在廊下,不还同他笑了吗?
她现在怎么不笑了?
谢斐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也笑不出来,双眼涩涩发烫,浓稠的热意几乎要将他的瞳孔烧成灰烬,他忍痛费力地呼吸,直到不可控制地闷吼一声,终于将堵在喉咙的嗓音放了出来,“阿嫣,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沈嫣冷冷地站在那,往日温情早已从眸中消失殆尽,无声地张了口——
“谢斐,我们和离。”
没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嘴唇翕动,吐出一句无声的话,却像一把刀直直地【创建和谐家园】肺腑,剜开血肉,在他的骨头上一刀刀地剔磨。
脑海中兵荒马乱,浑身撕心裂肺的疼,好半晌,他勉力扯出一个笑来,想到武定侯府那一晚她答应他的话,忽然有种被人戏耍的狼狈。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沈嫣,你不是答应过,与我就像从前一样好么!耍我是吧,连父王都被你请出来——”
“够了!”
一声冷喝当即打断。
谢危楼冷冷凝视着他:“要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倘若对你的妻子还有一丝宽容,那便放她离去,苦缠毫无意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谢斐舌尖顶了顶腮,将嘴里的苦涩咽下去,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荒凉的笑意,“我是做了多过分的事,让你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离开?镇北王府何处短过你,做世子夫人如何就委屈了你,遍寻上京,你还能找到一个比我更疼爱你的人吗?”
他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肝胆震痛,看她的眼神甚至多了一丝怜悯:“你不过是个哑巴,离了我,往后还能跟谁,啊?”
沈嫣心里一片荒寒,到如今,他有工夫在这大呼小叫,句句剜她的心、戳她的肺,却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谢危楼置于后背的手掌早已寸寸收紧,发出骨节错位的声响,他闭上眼睛,沉声问道:“方才回府前,你去了哪里?说实话。”
谢斐几近扭曲的面目猛然一滞,目光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谢危楼略一勾唇,替他回答:“绿芜苑是吧?”
谢斐慌乱解释:“我去不过是为了净面剃须。”
谢危楼冷声:“净面剃须需要一个时辰?”
谢斐顿时哑口无言。
谢危楼负在背后的手指转动着一枚骨戒,唇边笑意透出三分讥嘲,“你都不知道你的妻子想要的、排斥的、期许的、畏惧的究竟为何,如何做得好她的丈夫?”
谢斐茫然地望着他,心口像是被剜空了一块。
他又转头看向沈嫣,眼前好似出现了幻影,他的妻子慢慢向他走来,眼神澄澈,一如当初相遇。
沈嫣不愿多说什么,如若将他这些年的错处一一列举,怕是说到明年也说不完,何必呢?
谢斐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所有欠缺的解释他日后可以一句句弥补,从前的账都可以容后再议,倘若天下人都觉得是他的错,他也可以道歉。
但是现在,她想要和离,那就不成!
他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不论如何,我绝不会和离。”
谢危楼漆沉的眼眸盯着他,冷笑一声:“你有得选吗?”
说罢大手握住他手腕,在一旁的朱砂印泥上深深一按,谢斐当即乱了神色,可他的力量如何比得上力拔千钧的男人!挣扎无济于事,他眼睁睁地,任凭那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的指尖狠狠按在案面上,那被他抓皱的和离书上。
两个鲜红的指印并排落在一处,快要将他的眼眸灼伤。
眼前一暗再暗,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颓然间察觉那张纸霍然从他视线抽离,随即听到一声冷到极致的厉喝:“季平!到官府盖印!”
霎时间,心痛如绞,神魂俱灭。
画押为证,官府落印。
阿嫣,再也不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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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出自古代和离书。
后面就是谢斐痛苦的一生,和阿嫣谢危楼快乐撒糖的一生,感谢宝贝们支持,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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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沈栖父母双亡,被皇后姨母骗进宫中封为公主,实则是替姨母的女儿、大邶的嫡公主前往北凉和亲,嫁给年逾六十的敌国老皇帝。
好在和亲车队走到半路,便听到老皇帝驾崩的消息。
沈栖压住面上欢喜,一个“回”字还未说出口,侍卫喘了口气:登基的是北凉的九皇子,他说……
沈栖脸一白:说什么?
侍卫:他说……来都来了,您嫁给他也是一样的。
沈栖:……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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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北凉九皇子裴朔为皇帝义子,是狼群中长大的疯子,嗜血暴戾,杀人如游戏,眼中从无规矩二字,是大邶最为忌惮的人。
沈栖没有想到,这世人眼中的邪魔竟将她宠到骨子里,为她南征北战,为她俯首称臣,最终扶她坐上了那万万人之上的凤位。
只是裴朔生性好战,下场不好,最终在敌国将领的埋伏下耗尽体力,万箭穿心而亡。
沈栖也随他去了,却没想到一睁眼,竟回到册封公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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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沈栖一刻也等不得,毅然决然前往北凉和亲。
大漠边地,前来接亲的那人一身红袍猎猎,鲜衣怒马,只是凤眸冰冷淡漠,似乎并不认识她。
沈栖在众目睽睽中走下马车,凤冠霞帔,徐徐上前,对上那张美得妖孽蛊惑的脸,然后轻轻踮脚,吻上男人炙热的薄唇。
耳边惊呼声大起,侍从们吓得刀都拿不稳。
沈栖抬眼,发现这妖孽的一双凤眸逐渐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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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天生好抢,抢城池,抢金银,唯独不抢女人。
直到他看到义父手中拿着大邶送来的公主画像,才发现那女子竟与在他梦中颤颤啼哭的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老皇帝笑眯眯地看着他:老九,你觉得这女子如何?
裴朔只评价了两个字——
“我的。”
【小剧场】
起初。
香浓春暖,花影烛光,男人唇边笑意疏懒,一脸餍足地望着面前衣袍散乱的姑娘。
“公主到底喜欢孤什么?孤改还不成么。”
后来。
一招诱敌深入,让她以为他死在了沙场。
裴朔望着面前为他红了眼的姑娘,头一回有了心慌之感。
众人便瞧见,这毁天灭地的魔头将公主揽在怀中,薄唇亲昵贴着她耳畔,耐心地哄:“别哭了,孤错了行不行?”
他还未与她携手繁华,白头到老。
这辈子,怎敢先死?
【剧场2】
有一日,臣下们发现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陛下,手上竟时常缠着一串佛珠把玩。
旁人只多看一眼,他们的陛下便无奈叹息着解释一遍:“寺里开过光的,皇后非要孤戴着,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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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正版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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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手持和离书快马加鞭到顺天府衙盖了印, 不出半日,镇北王世子夫妇和离一事便已传遍整个上京。
当年二人成亲一事就已闹得沸沸扬扬,一个是顶级权贵,一个是京城第一美人, 谁人不知这世子爷是出了名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可任谁也想不到, 这场人人瞩目的婚姻竟是短短三年就走到了尽头。
一时间,各大官员府邸、高门世家甚至坊间的角角落落都在私下热议。
“镇北王才回京几日啊, 这大过年的, 家里就闹和离。”
“依我看, 多半是世子爷有了新欢, 那沈家七娘无所出,又是个哑巴,恐怕是明面和离,实则休妻,说出去好听罢了,否则让人家武定侯府脸面往哪搁?”
“不是说好的十年不纳妾, 这可才三年哪!”
“那是不纳妾!不是不休妻!”
“看来镇北王也不满意这个儿媳。”
……
季平盖了印, 先照镇北王的吩咐,往武定侯府去了一趟。
一家人聚在厅堂,听到这个消息时,每个人面上都写满了不同程度的震惊。
沈二郎额头青筋直跳,当即从圈椅上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和离?”
几个月前,底下人同他说七娘在听雪堂对世子提出和离, 沈二郎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只当沈嫣负气撒个娇罢了, 回去不还得老老实实过日子,没成想这才几日,连和离的章程都办妥了!
可世子爷不是说过“不死不休”么,他若不想离,谁能押着他按指印!倘若是七娘执意和离,并非世子所愿,按照当日从听雪堂听来的消息,世子爷岂不是就要对他们二房下手了?
还是说,是世子爷嫌弃七娘作得厉害,忍无可忍,才要与她断了夫妻情分?
脑海中思绪纷乱,沈二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