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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掌上娇卿》-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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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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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岳庙,厢房。

      沈嫣很早就起身了,因昨夜梦魇久久难眠,眼下多了两道浅浅的青。

      云苓来伺候她洗漱,见她面色颓唐,不由得开口道:“姑娘身子可还撑得住,不如奴婢去同老太太说一声,今日的早课就……”

      话音未落,沈嫣朝她无奈地摆手,指着自己的心口,“祈福讲究的就是一个心诚,祖母年事已高,尚且不惧清苦日日虔心,我若是懈怠,岂非二伯母之流?”

      云苓想起二夫人躲在佛寺后院偷偷食荤被抓包一事,险些笑出声来。

      “对了,”云苓正替她梳理发髻,忽的手一顿,“姑娘让我留意那柳依依的一举一动,昨个底下人来禀告,说她近日除了待在绿芜苑,便是同她那丫鬟春芽到京中两处园子、三家绸缎庄、两家首饰铺子逛了逛,其间去了一次钱庄,倒没什么异常,只一样……”

      沈嫣心一紧,转头示意她说下去。

      云苓犹豫了片刻,“那柳依依……瞒着她的丫鬟,去了几趟回春堂。”

      沈嫣眉心陡然一跳。

      回春堂……梦中害死她的乌头便是出自回春堂。

      云苓并未察觉到沈嫣眸中的异色,“大抵是用多了避子药的缘故,她这些天一直在找大夫调理,寻求可有减轻对身体伤害的补药。”

      沈嫣长长缓了口气,可手掌下攥紧的帕子却久久未曾松开。

      她无法原谅一个害死自己的人,可同为女子,却又无法无视女子求生和护子的本能。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而柳依依的身份与所处的环境注定她只有这样的心胸和格局,没有人教会她知羞耻、明是非、辨善恶,身在深渊,以色侍人,寄希望于一根藤蔓将她从淤泥中拉出来,却不知在上位者的眼中,一身美人皮骨不过如敝履破烂般随时可以舍弃。

      她也不想想,若当真受尽宠爱与怜惜,又岂会逼她一次次地喝下凉药,受尽磋磨?到底,不过沦为男人发泄-欲望的玩物罢了。

      这样的人,固然可怜又可悲,但为一己私欲再去伤害别人,何尝又不是可恨且可恶?

      沈嫣皱紧眉头,吩咐云苓继续盯下去。

      心内正思忖着柳依依一事如何料理,那厢松音急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不好了,姑娘!老太太出事了!”

      沈嫣的心猛地一沉,在听完松音回话之后,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嗡嗡直响,起身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沈老太太昨日因舟车劳顿,到东岳庙前已有头晕体乏的症状,原以为早早歇下便能恢复,不想今晨起身时身子愈发萎靡不适,勉强撑了一阵 ,早膳后照常服下平日补身的汤药,可才用下半碗,竟是吐出口鲜血晕了过去。

      厢房内几个丫鬟围拥着,沈嫣望着床榻上老太太苍白老迈的面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摘杏很快从山下请来了大夫。

      这陈大夫虽非京中有名的神医,但好在仁心仁术,在这一带颇有口碑。

      替老夫人把过脉后,陈大夫眉头很快皱了起来,“老太太所用食单可否交由在下过目?”

      含桃立刻铺纸磨墨,在一旁将食单写下来,交到大夫手中,“我们老夫人早年身子有所亏损,这几年来的食单都是严格按照大夫的叮嘱配置,大寒、大热的食物都用得极为谨慎,老太太素日也吃得清淡,昨个用的是庙里的斋饭,我们几个也都吃了,并无不妥之处。”

      食单没有问题,陈大夫心下思忖,又问:“药方可在?”

      “有的!”摘杏立即找来方子递上。

      陈大夫将那药方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的确是固本培元的方子不错,老太太照着吃了许多年,却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摘杏方才在山下一路小跑,额头出了层汗,眼下还喘得厉害,忽的想起一桩,赶忙道:“对了!除了这方子上的几味药,还有七娘从王府带回来的红参,之前给京中的大夫瞧过,是益气生血的良药,又是凤夷的贡品,与老太太的汤药并不冲突,反倒相辅相成,奴婢们便依大夫的话,这两日的汤药里都放了两片红参。”

      说罢又将那锦盒内的红参也奉上来给陈大夫过目。

      陈大夫医术再高明,也不曾见过邻国的贡品,但观这凤夷参的外形、质地和色泽,不难猜出已有上百的年头,的确是难得的珍品。

      这红参不似普通山参的土腥气,放在鼻端轻嗅,能嗅到一种特别的香气,应该是只有上等红参才有的香气。

      陈大夫大致也能猜出老太太和这姑娘的出身,必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说不准是什么王侯贵胄,否则焉能用得上这样的好东西?

      斟酌一番,便叫摘杏将此物收回锦盒中。

      沈嫣急得眼眶泛红,偏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焦急地对大夫比手势。

      陈大夫怔愣了下,才发现这姝色无双的小娘子竟是个哑巴。

      云苓见状赶忙替自家姑娘问道:“大夫,我们老夫人到底如何了?”

      陈大夫回过神,又斟酌一遍老夫人的脉象,久久才道:“在下初步诊断,只怕是中毒了。”

      中毒?

      沈嫣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梦中柳依依的手段。

      这个想法不过转瞬即逝,按照云苓的回话,这几日柳依依自己都焦头烂额,怎有工夫算计到旁人头上,且即便柳依依动了害她的心思,至少在此时,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对付祖母。

      不是柳依依,又会是谁?

      陈大夫道:“食单和配药都没有问题,那便是叫人暗中钻了空子。”

      沈嫣焦急地挥手朝他比划,“祖母中了什么毒,何药可解?”

      陈大夫曾四处游历,诊治过的病人很多,其中不乏外地的、言语不通的,也遇到过身患哑疾者,大致看懂了这姑娘的手势,凝眉道:“眼下还只是推测,娘子莫急,在下可先行为老夫人熬制一副解毒汤服下,虽不能助老太太渡过难关,却也能暂缓两日毒性,两日之后可再看情况。”

      沈嫣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透,浑身冰冷,愈发攥紧了衣袖。

      她无法理解那句“再看情况”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去想……明明昨日之前的祖母一直好好的,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康健,若不是梦中那一桩,祖母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沈嫣十指寸寸收紧,指甲几乎抠进肉里,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家中长辈都不在,她便是这里的主心骨,无论如何都不能乱了方寸。

      眼下回武定侯府是不成了,路上少说小半日的功夫,且以祖母眼下的病情,哪里经得住山路颠簸?

      她慢慢沉下心,请陈大夫先开解毒汤,又转身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字,吩咐道:“摘杏熟悉山下的路,先去药铺抓药。”

      摘杏颔首,领了陈大夫刚刚写好的方子,飞奔下山。

      沈嫣又在纸上写道:”昨日的汤药是谁熬制?“

      含桃等几人昨日过来得早,在老太太身边形影不离,相顾一番道:“昨日重阳,庙中人来人往香火不断,奴婢们也不好劳烦道长,熬药都是亲力亲为,并未假手于人。”

      沈嫣继续写:“可曾看到可疑之人出入?”

      松音立刻道:“斋饭和茶水都是奴婢经手,厢房并无外人踏足。”

      饭菜、补药都没有问题,那这毒又从何而来?

      沈嫣忽然想起方才松音禀告时说的那句话——

      “昨夜在往东岳庙的路上,老夫人身子就不大爽利,奴婢们都以为是累着了,没想到今早喝完药竟是吐了血。”

      沈嫣深深吸一口气,都道亲近之人间会有感应,昨日宫宴上几次眼皮狂跳,还有入宫时心头隐隐的不安,或许都与祖母的身子有关。

      难不成,这毒在离京前就已经下了?

      谁要害祖母?

      这时陈大夫搁下笔,起身道:“可否请姑娘带路,给在下瞧一眼这汤药残余的药渣,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沈嫣正有此意,命含桃留下来照看老太太,自己领着大夫去了厢房拐角处的隔间,将药材从药壶中倒出来沥干,一一辨别确认。

      这是个大工程,既然有人在药材中动手脚,定不会做得太过明目张胆,猫腻都藏在那些不易察觉的细屑颗粒之中。

      两人足足挑拣了两个时辰,那厢摘杏已经将熬好的解毒汤喂老太太服下。

      这解毒汤的方子是祖先传下,又经陈大夫反复改良过的,乡野间时常有被毒虫毒草伤到的百姓,这味解毒汤对于十之七八的中毒症状都有抑制作用。

      老太太喝了药,惨白的面容这才稍添几分血色,但也不容乐观。

      陈大夫那边继续核查药渣,捻于指尖反复研磨辨味,终于在一撮褐色的药渣里发现了异常。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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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内,老太太躺在北北的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深壑纵横,仿佛被抽走生机的枯叶。

      沈嫣坐在床边,眼眶通红,鸦睫仍挂着残留的泪珠,她紧紧地握着祖母的手,目光几乎寸步不离。

      回想起陈大夫方才的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一般,令她满脑空白,心口犹如被人揪紧了般,好半晌才慢慢冷静下来。

      “这苦石藤的碎末掺在药包中毫不起眼,熬成药汤后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且按照老夫人的症状,恐怕也有一定的时日了。”

      “虽是极轻的剂量,可年深日久下去,一日日地消磨元气,再康健的人也遭不住啊。好在发现得早,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油尽灯枯了,也不知症结何在。”

      “此番怕是用了什么药物牵动了毒性的发作,否则以这苦石藤微弱的剂量,万不会在此时就到了吐血昏迷的地步。”

      想到这几年祖母汤药不断,竟不知在何时就被人下了毒,沈嫣就只觉心中郁气沉如块垒。

      她不明白,一个古稀之年、日日都在佛堂诵经念佛的老太太,从不亏待子女,亦从不苛待下人,谁会对她痛下杀手?

      无非,就是家里那些人……

      这么多年唯独一次争端,便是对她当年的嫁妆颇有微词,其余时候,面上还是祖母面前的好子女、她的好长辈。

      焦炙的情绪压下,沈嫣的眼前慢慢浮现出府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大房……大伯父虽懦弱,却是将忠孝两全刻在骨子里的文人,那些肮脏的手段他不会用,更不会毒害自己的母亲;大伯母掌管中馈,管家权早已经牢牢握在手中;二房凭借半个京城的药铺愈发风生水起,二伯圆滑重利,二伯母……等等,药铺!

      二伯母娘家是皇商,但凡叫得出口的药材,二房几乎都能找得到,且祖母平日用的补药,也都是从二伯母家的药铺抓的药,那苦石藤……或许就是二房做的手脚也未可知。

      沈嫣闭着眼睛,长长吁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疼不已。

      不知是不是错觉,掌心里老太太的手蓦地动了一下。

      沈嫣赶忙抬起头,当即眼前一亮,北北的床上的老太太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嫣立刻倒了杯茶,扶着老太太坐起来喝了口。

      就算老太太醒了也没让她松口气,沈嫣依旧满眼的焦炙与心疼,连打手势问道:“祖母可好些了?”

      老太太顺了口气,见她一双眼睛红得厉害,显然是哭过,她缓缓抬手去拍孙女的手背,“好多了,祖母这是怎么了?”

      沈嫣还不知如何开口,下毒之人并未查明,若当真是自家人,只怕更惹得祖母愁思过度,心下斟酌一会,先比着手势道:“底下人抓错了药,给祖母的药方里多了一味不利脾脏的药材,人已经处置下去了,只是……苦了祖母。”

      老太太不疑有他,她身子素日还算康健,这桩病症又来势汹汹,别说旁人,就连老太太自己都猝不及防。

      她倚在引枕上虚弱地一笑,抚上孙女清瘦苍白的面颊:“好,好,原来是虚惊一场,不是祖母身子不济就好,没看到我的阿嫣儿女双全,祖母怎么舍得走?”

      沈嫣哽咽地笑了笑,双眸几欲落下泪来,她抱着祖母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撒开。

      这几日老太太都在后院厢房养病,虽还未找到那引发苦石藤药性的药材,但好在老太太服下了解药,又有沈嫣寸步不离地伺候着,慢慢地恢复了些精神。

      沈嫣早已传话下去,随侍的几个丫鬟一概不许将老太太中毒一事说出去,尤其是不能抖到老太太面前去,又将补身的药方重新抓来,未免打草惊蛇,对外还称老太太煎服的是从前的药方。

      至于那下毒之人,待回到武定侯府,不等她主动出手,那人自己便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再使个引蛇出洞的法子,不愁抓不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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