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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冬瓜”这个名号听在汪英的耳朵里,立刻就勾起了他的一些不好的回忆。
虽然他还没有彻底想起来,但是头上已经条件反射的疼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那少了一绺头发的地方,
又仔细看了看一脸闲适的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子。
她比他看过的所有小娘子都好看。
样貌、身段儿、气质,等等等等,都是数一数二。
但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他那从心里往外的恐惧是怎么来的?
汪英咽了几口唾沫,人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失踪已久的脑子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作用,开始缓慢的转动着,回忆自己是不是和她打过什么交道。
漂亮姑娘……
恐惧……
头发……
“你!”
汪英猛地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一样,“你你你!”
他想起来了!
他全想起来了!
“知道我是谁,还想来抓我?”
苏令月一个眼刀扫过去,面上却是笑着的。
她一边慢慢的往汪英那边走,一边用棍子轻轻敲在掌心,看上去格外的漫不经心。
“苏……苏令月!你想怎么样?”
与先前的气焰嚣张相比,现在的汪英就好像被人捶过一拳的面团,任由人捏圆搓扁。
“也不想怎么样,”苏令月声音柔和,然而看在汪英眼里,就好像索命的阎罗,“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最后一次算计我,想要摔死我的事儿?”
汪英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事儿至少发生了有十年了——
他那时候偷亲了一个小姑娘,被苏令月看见了,苏令月二话不说就揍了他一顿。
他心里记恨,觉得都是苏令月坏了他的好事儿,于是就故意又激怒苏令月,引得她追他上了阁楼。
要不是他后来突然崴了脚,手上跟着使不上力,他就真的把苏令月推出窗外,摔死她了。
那事儿的结局就是,苏令月意识到他想摔死他,先下手为强,揍得他哭爹喊娘,连脑袋上的头发都被硬生生拽下来一绺。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头上都还有一块是秃的。
“看来还是我当时给你的教训不够大,”
苏令月已经走到了汪英跟前,用棍子的另一端抬起他的下巴,“这些年,你祸害了不少人吧?”
汪英吓得腿直哆嗦,一边盯着苏令月的动作,一边找机会大喊了一声:
“你们这帮吃干饭的!没看见本衙内被人威胁了吗?上啊!”
第7章
“好像是对面铺子那儿,有人起了口角,不过这会儿应该是没事了。”
济世坊那边,有出去看情况的医官回来告知祁沅。
但祁沅却皱了下眉头。
刚才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好像看到了一名女子。
很像……她。
“可知道是什么人起了口角?因为什么起的口角?”这么想着,不由得就问了出来。
“当时也没人注意太多,只说是汪衙内来过,后来又走了。”
汪衙内?
汪英?!
祁沅瞬间想起当初在马车前发生的事。
“往哪边走了?”他急声问。
“就……那边,”医官指向对面的一条巷子,不解祁沅为何突然疾言厉色,小心地问,“祁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
祁沅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抬手先揉了揉眉心,“一会儿的看诊,你先在一旁盯着些,我去去就来。”
“哦……”
医官茫然的答应着,又看祁沅急匆匆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喊了他一声,“祁先生!”
祁沅被叫住,却并未停下,而是背对着那医官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
“这急三火四的,到底出什么事了……?”那医官一头雾水,却也还是依言回了济世坊。
……
祁沅肃着一张脸,顺着方才那医官指着的方向走进去。
巷子狭窄,两边都是墙,看上去应该不常有人走动。
又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接连不断的诶呦声。
祁沅加快了步子,走到巷子尽头,正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趴着好几个人,一个个儿不是捂着肚子,就是抱着腿,躺在地上直叫唤。
他连忙上前去,一眼瞥见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暗道,若真的是她,这里……她要如何走出去?
这时候才大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四下除了一个汪英并着他带来的家丁以外,再看不到别的什么人。
她不在这里。
难道他刚刚……真的看错了?
看这几个人的伤势,对他们下手之人速度极快,又招招狠辣,若非手下留情,这些人顷刻间就得丧命——
她……
虽然身手应该不错,但绝不会是下手狠辣之人。
只是汪英在这里,他总还是要确认一下,汪英是不是看到了她。
他在汪英身边蹲下来,顺带看了一眼汪英的伤势。
“诶呦诶呦……祁沅你来了啊,你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哪儿被打坏了?我浑身都疼啊……”
祁沅只问,“你怎么在这儿?”
汪英想起刚才苏令月的话,只敢非常心虚的答,“我……我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祁沅转头看一眼同样还爬不起来的家丁,“谁打的你们?”
“没谁,”汪英一脸不情愿,但下一刻突然又改了口,“我跟我手下的人切、切磋来着,一不小心下手都重了。”
“你真不是追着什么人过来的?”
“我追谁啊我——”
汪英心里苦,“诶呀祁沅你行行好,看在咱们也算有点儿交情的份儿上,给我看看,开些药。”
祁沅直接起身,“没有大碍,回去多喝热水。”
留下汪英一脸错愕,仰着脑袋大声呼喊,“哎!哎哎哎!”
在另一边目睹了一切的苏令月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没想到祁沅还有这样的一面,拒绝起人来,和她大哥一样的阴阳怪气,当然,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可比她大哥顺眼多了。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处小摊,一个小贩正坐在小摊旁边,手拿竹条,编着各种小玩意儿。
苏令月回身看了一会儿,觉着有趣,干脆走到小摊边,看上面摆着的编好的东西。
小贩手上动作麻利得很,摆弄着竹条,三两下就编出了一只小兔子的雏形。
看到她过来,手上干着活,嘴上也不耽误,“小娘子来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若是那上面没有,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现给你编。”
苏令月闻言,半信半疑,“什么都能编?”
“什么都能!”那小贩很是自豪,“不是我吹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小娘子说得出来,我就都能给你编出来。”
有意思。
苏令月很感兴趣的看着小摊上整整齐齐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动物,发现上面的东西竟是没有一个重样的。
她挑了半天,都有些挑花了眼,最后目光落在一只小竹蝴蝶上。
和一些常见的蝴蝶样的小玩意儿不同,这是一只落在花儿上,收着翅膀,安安静静的一只小蝴蝶。
正在编小兔子的小贩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蝴蝶上,热络的同她说,“那是蝶恋花,小娘子可是喜欢?”
苏令月拿起小竹蝴蝶,“是呀,这只蝶恋花怎么卖?”
“三文钱一个,姑娘若是想买两个,给五文就好。”
苏令月摸出五文钱放在摊位上,又挑走了一只竹编的小鹰。
在苏令月流连小摊的时候,祁沅也回了济世坊。
之前那名医官见他回来了,上前询问了一声,祁沅摇摇头,表示无事。
前面已经有两名病人看诊完毕,祁沅坐在一侧等着,思绪却飘出去老远。
总觉得,这个白日,有些长了。
日头一点点西斜,黄昏来临的时候,汪府上空传出一声悲怆的哭嚎。
“爹啊!儿子被人揍了!你要给儿子做主啊!”
汪远顺今年四十有八,最得意的事,是他凭着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当上了五品官;
最脸上无光的事,是他有个儿子——
不学无术,斗鸡走马,当个纨绔都当不明白,只会往家里带从街上抢的小娘子。
还得让他这个当爹的来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