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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蜜饯铺子,只是神色里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欢还是无感。
“我们去里面看看?”她征询祁沅的意见。
祁沅没有反对。
她当即迈着欢快的步伐朝蜜饯铺子那边走,走出两步,忽然想起去这里的目的,连忙又顿住步子,回过身,看向祁沅。
朝他伸出手。
是一个邀请的姿态。
然而心里却有些打鼓。
从成婚到现在,她连祁沅的手都还没拉到过。
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尺度,就是拜堂的时候,她被盖头遮盖住视线,胡乱从他手中接过红绸时,不经意间碰到一下他的手指。
祁沅也在看她向他递过来的手。
她伸出来的是左手,之前在燕云关时,他曾替她处理过手背上的擦伤。
那时候伤口还算浅,若是平时稍稍注意一些,就能痊愈如初。
但是很显然,她没有精心过,以至于到了现在,那手背上都还残留着一道的印子。
该给她调配些祛除疤痕的药膏,她嫌麻烦的话,他可以帮她想着,替她涂。
想的时间有些长,时间却还在照常流逝,于是苏令月伸在半空里的手,停留的时间也就跟着长了。
哎……
看来是不太愿意了。
考虑了这么久,也没说抬手回应她一下。
苏令月暗暗撇一下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的确不妙。
也不怪他一直气到了现在。
算啦……
既然他还不太愿意,那她就不勉强他啦……
反正……
来日方长嘛。
正要收手转身,视线已经重新转到了前方,身体的朝向也在往前面转,但她收回手的动作却忽然受了阻。
手上一暖,是祁沅忽然抬手握住了她。
原本盖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
她忍不住勾起唇来,顺势将他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下,让他与自己并排走。
虽然没有偏头再去看他,但就是觉得,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在她的努力下,重新拉近了一些。
连走进蜜饯铺子时,都显得雀跃起来。
她指尖向上勾了勾,确保能牢牢地回握住祁沅的手,干燥的热度在手掌间传递,她唇边的笑容又跟着继续放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
这间蜜饯铺子别看外面的门脸看起来不算太大,但里面却另有乾坤,甚至还将二楼也租了下来。
苏令月一路上都在拉着祁沅的手,先从一楼走起。
每一处隔断内,都满满的堆起各式各样的蜜饯果子,有荔枝、梨子、金桔、蜜瓜……
这些花花绿绿的蜜饯,琳琅满目的果子,多到让人目不暇接。
她在看那些蜜饯果子的时候,祁沅也在身侧看她。
这是他们第三次像这样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
而之前的两次,他都因为对她所知不多,总觉得即便再亲密,两人中间也还是隔着什么。
如今就不同了,她实实在在就在眼前,名字身份他也都清楚。
最最重要的是,此刻的他们,是三书六礼走过来的夫妻,是世上最是名正言顺的关系!
这样想着,握着她的手时,便也更紧。
于是就连周围的客人也察觉出,他们之间似是被一层特殊的屏障笼罩住,谁也扰乱不得。
……
蜜饯老板专门在隔断之外,另搁上几只小巧的浅碟。
里面也会零零散散的放上各种蜜饯,专供前来的客人拣自己喜欢的品种品尝。
苏令月也跟着拣出一颗小金桔。
糖渍的小金桔比寻常金桔更加玲珑小巧,看起来也更加讨人喜欢,不过她在拿起金桔以后,没有送入自己的口中,而是径直递到祁沅的唇边。
“尝尝?”
祁沅低头看着那颗蜜金桔。
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她捏着金桔的指尖。
不由得又有些恍神儿。
见祁沅没有马上去接,似乎又像是在想什么,她也没有急着收回手,而是拈着金桔在他眼前晃了晃。
“很好吃的,尝尝吧?”
祁沅张口,就着她的手将金桔吃下去。
蜜金桔入口,最先化开的是沾在表面的小小的糖粒儿,浅浅晕出一抹甜;而后是金桔的味道,涩和苦被无限的减弱,带着清香的甜味儿被无限放大。
很好吃。
“老板!”苏令月当即指向蜜金桔道,“这个给我们包一份!”
“来嘞!”蜜饯铺老板撑开一只纸包,盛了一包进去。
“娘子还来些别的吗?我们家的嘉庆子卖得也好,酸酸甜甜最是爽口。”
苏令月欣然点头,“好,那就也给我们来一份。”
之后她又看向其它的蜜饯果子,只觉得哪样都喜欢,一股脑儿又选了几种,这才满意的告于段落,又拉着祁沅上了二楼。
二楼摆着的东西要比一楼的更精致一些。
每一样蜜饯之上,还又雕刻出不同的花儿来。
之前听老板说,二楼的这些蜜饯是从宫中出来的人做的,用的也都是宫中的手艺,不光好吃,更是好看。
又说二楼的蜜饯最适合送礼和招待客人。
苏令月想着,她这回在京中待着的时间够长,说不得就要有些应酬,而且京中那些人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她若要这么送下去,迟早要把老本儿都送光,倒不如就送这些——
刚好这两日还要回镇北王府去看看孟知更,便又买了几样精巧些的,让伙计一并送到府里去。
她买起东西来速度极快,等东西都买完了,才想起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哄祁沅,结果除了刚开始她还记得喂他尝尝蜜饯,其他时间根本就没顾上他。
好在看祁沅的反应,并没有被冷落到的意思,这才稍稍放了心。
又见祁沅的心情在好转,正要趁热打铁,邀他再去别处转转,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蹬蹬蹬”踩上楼梯,疾步而来。
“祁……先生?”
两人闻声回头。
上来的是位管事模样的人,那人跑得满头大汗,先喘了两口气,才对着祁沅说:
“祁先生,我是汝阳郡王府的管事,先生叫我老柏就好。我家主人前些时候生病,用的宫中周御医的药,只是这药越吃病情却越重,我家主人奏请陛下想换一位御医,最后换了先生您。”
“原是想着等先生休沐之后再来请先生到府中的,然而我家主人午后突然觉得身上更加不好,叫我快找先生你来看看。”
“我去将军府想找先生,听说先生来了这边,一路找过来,可巧就看到先生进了这蜜饯铺子,这才冒昧追来。”
那管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又喘了两口气,接着道,“马车就停在大门外,不知先生可否随在下移步?”
祁沅听明原委,点点头,“既是如此,郡王爷的身子要紧,劳烦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那管事连声道谢,又“蹬蹬蹬”跑下楼梯,去外面等候。
祁沅偏头看她。
苏令月当即道,“快去吧。”
却见他稍稍迟疑了一下,问她,“还有呢?”
苏令月一怔,试探着继续答,“我……先回家里去等你?”
她的这声回答,惹来祁沅深深看她一眼。
这一次,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说到了“家”,还有“等他”。
将他心中那一缕下意识生出的恐慌冲散。
“真的?”但他还是想再听她亲口确认一下。
“真的啊,”苏令月暗想,她如今没有紧急要务,也不必赶着出城,便又额外强调一声,“比真金还要真!”
祁沅这才同她一起下楼。
汝阳郡王府的马车果然就等在铺子门外,府中管事一看到祁沅出来,连忙殷勤将车帘掀开,等着祁沅上车。
祁沅又看了苏令月一眼,“那,我先过去了。”
苏令月点点头,目送他上车,又在他坐进车里,朝她看过来时,再次朝他挥了挥手。
……
等到马车走远得看也看不见了时,苏令月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往回走。
然而却没有往将军府的方向走,而是拐了几条街,信步再逛一逛。
忽然间,她注意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些混乱。
那条街最出名的地方是一座酒楼,不过这会儿还不到喝酒的最佳时辰,不至于出现一群人聚会喝得酩酊大醉的情形。
第二出名的是一间书院,这个时间也并不是下学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是学童们因为课后打闹而引起的混乱。
或许是因为今天出行的人比较多,造成的短暂的拥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