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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便也跟去了前面的书房。
书房内点着灯,祁沅的身影映上窗棂。
她没有推门,只隔着门敲了两声。
里面很快有了回应,“进来吧。”
她却没有进去,而是继续隔着门向里面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里面若有什么缺的用的,尽管告诉我,我叫他们添来给你送进去。”
屋内沉默了片刻,祁沅的声音也隔着门传出来,“这里很好,没什么缺的,夜深露重,郡主回吧。”
防备太重,不宜再出击。
苏令月抿了抿唇,转身往回走。
祁沅透过半透的窗纱看出去,她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落寞。
他想追出去,但又别开目光,重新落回到书上。
太容易得到的,她总会不珍惜!
他上过一回当,太知道其中滋味儿。
……
经过一晚的休整,苏令月再次精神抖擞。
通过前两日的相处,她知道,症结就在她得到人便不告而别,后来又拒绝相认上。
这事儿弥补起来,说困难也困难,但说简单,也很简单。
只要抚慰好祁沅那颗饱受伤害的心,再让他知道,自己既与他成了亲,自然就会对他负责,万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混账,就好了。
所以……
首先,要投其所好,继续与他缓和关系,多多同他待在一块儿。
祁沅喜欢茶,她虽然不会煮茶,但可以带他多去几间茶肆喝茶。
于是到了午后,她便邀请祁沅一起去茶肆喝茶。
地点选在御街上的一间茶肆。
这是她近期能想到的唯一一间比较像样的茶肆,刚好也是她去岁回京时去过的。
她把这间茶肆夸的天花乱坠,茶好果子好,里面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更好,祁沅听完,虽然兴致不算高,但也接受了。
兴致不高没关系,只要他还能和她一起出门就好。
苏令月兴冲冲把人带去了那间茶肆,循着记忆点了几种,考虑到祁沅或许更喜欢安静些的位置,便带他去了二楼的雅间。
二楼中间是挑空的,周围一圈雅座,从上面也能看到下面,大堂内说书先生的声音传上来,听着也依然清楚。
今天先生讲的是女帝。
从官府发下的各种文书分析,女帝究竟会在这个位置上留住多久,又分析宗室如今的近况,推测可有适合的储君人选。
苏令月听得津津有味,祁沅则神色未明,一杯茶也饮得心不在焉。
忽然,雅间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这位娘子,打扰了。”
苏令月闻声回头,见是一位文人气较重的中年人。
“鄙人姓卫,是这里的掌柜,方才看娘子进来,觉得有些眼熟,想同娘子确认一件事。”
苏令月点点头。
卫掌柜将手中的锦盒打开,放在桌上。
锦盒里面放着一只耳坠,金制的耳钩下,衔接的是一只镂空的嵌着一块玉的小金球。
苏令月看着这只耳坠,觉得有些眼熟。
“此物……为何会在卫掌柜手上?”
正当她还在思索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茶肆掌柜手中时,另一边的祁沅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正是她第一晚来到他院中以后,临走时送给他的——谢礼!
“娘子当日没带银钱,便将这只耳坠抵了茶钱,娘子可记起来了?”
苏令月这才想起来。
“这耳坠成色很好,在下想着,娘子或许会再来换回,便一直替娘子收着,如今也算是能物归原主了。”
苏令月笑起来,“有劳掌柜费心,等下还请掌柜连同这耳坠一道算一算这桌的茶钱。”
祁沅在一旁听明事情原委,只觉得心中堵了一堵。
原来……
当初她给他的那只耳坠,只是因为剩下了一只,便随手拿出来,糊弄他用的!
第56章
卫掌柜因为有心一直记着上一次的茶钱, 所以也没去拿账本,只报了一遍苏令月当日点过的茶水点心,顺带再将此时桌上的吃食也一起又报了一遍,跟着就算好了账。
等他离开以后, 苏令月将留在桌上的锦盒拿到手边, 看着里面的耳坠。
她之前因为要搬进将军府, 才刚刚收拾过一遍东西, 印象里, 她那为数不多的首饰里面似乎并没有单只的……
她思索的入神, 因而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祁沅看住她的神色,状似不经意地试探着问她,“郡主的另一只耳坠, 可有好生收起?”
“应该是都收着呢, ”苏令月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只当他是就这个话题随口一问,“回头找一找,让它们凑个对。”
但又忽然抬眼看了看祁沅。
其实他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也还算可以……吧?
至少沟通上也还算有来有回,不是那种连话都不愿意说的程度。
那她再多努努力,或许能让他放弃继续睡书房——
想到这里, 她便试探着问一声, “你昨晚……休息得如何?”
祁沅还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话里。
她根本就没想起来!
说不定……她都不记得自己都送过他什么。
那她可还知道, 她都曾从他这里讨过哪些……
贴、身、之、物?
眼见着祁沅的眉头蹙起来,苏令月便猜, 他昨晚大概是不曾休息好的。
便语重心长起来, “我就说嘛, 书房里的小榻只是用来暂歇的,太过窄小,睡得久了,身上肯定是不舒服。”
为了让这话显得更真实些,她还又指出,“你看,你今天的精神瞧着就不是太好,要不然……”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沅已经开口打断了她,“多谢郡主关心,在下在书房里睡着很好,郡主今日瞧着在下精神不大好,大概是因为我昨晚看书看得太久了。”
还是不愿意呀……
指尖沿着杯壁轻敲了敲,她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
难道是她今日没能成功投其所好?
她假意点头答应着,又去看他的茶盏。
她是叫茶肆端上来的最好的茶饮,那相当于一间茶肆的招牌,定然颇受茶客欢迎。
但祁沅杯盏中的茶饮并没见少,也许是不喜欢喝这种茶。
又看茶点,似乎也一口也没动。
心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投其所好失败了。
不过她也没想着放弃,干脆问道,“这里的茶饮不合你的口吗?要不要我叫掌柜再过来一趟,你重新点些你喜欢的?”
“不必了,”祁沅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这个就很好。”
这间茶肆很受茶客欢迎,之前他得闲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喝茶。
这一盏茶,也是他从前惯常点的。
只是今日却没有从前那般细细品鉴的心思。
他只觉得这一颗心一忽儿被软云包裹着,可还没等熨帖多久,一忽儿又掉到坚硬的石头上——
偏偏那石头还无辜,即便被撞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感觉。
干脆挑明了算了。
他将苏令月手边的锦盒拿过来,重新打开盖子,作势观察里面的耳坠。
还又用上了从前的称呼,“姑娘从前,也送过在下一只类似的。”
送过。
类似的。
关键词落在耳边,苏令月恍然记起来。
可不是么,另一只被她送给了祁沅。
那时候她还说,这是为了答谢他,所以送给他的谢礼。
不可否认,她当时是存了一点想要调戏一下祁沅的心思,然而时过境迁,现在全成了她需得含泪抚平的……债。
这时候便也想明白了为什么祁沅刚刚会那样问她。
原来是在委婉的提醒她。
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犯的错,她决定再接再厉,再换个哄他的方式。
御街上商铺林立,从茶肆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一间蜜饯铺子。
蜜饯铺子生意红火,就这么走几步路的时候,已经又进去了好几个人。
而且从铺子里面出来的人,也个个儿都拿着一只包的鼓鼓囊囊的大纸包,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苏令月偏头看一眼身边的祁沅。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蜜饯铺子,只是神色里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欢还是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