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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休整和探查,众人几乎已经确认,北姜国如今的实力已是大不如前。
加之之前败给他们那一仗,北姜国很大可能已经元气大伤。
即使能够占据燕云关,也无力再进一步。
这也是北姜人为什么迟迟不回头攻向青阳关的原因。
此时的大虞和北姜之间,似乎成了拉锯之势,大虞要救回太子,自然需要先解决燕云关的隐患;
北姜人要断掉太子的后路,将其拖死在燕州之地,自然需要守住燕云关,不给大虞进入燕州的机会。
而燕云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北姜人只要牢牢掌握住燕云关,与燕州合力,磨死太子及其所率的精锐大军,就能维持住现状,继续与大虞抗衡。
等将来时机成熟,再伺机侵占大虞国土。
这是一场拉锯战,比的就是时间会眷顾哪一方。
两边看似谁也无力再进一步,但目前看来,优势仍在北姜!
又过了几日,苏朔带着一队斥候回到青阳关。
与此同时,季让率领两万安西军精锐,抵达青阳关。
议事厅内,苏朔将自己这几日探查到的情况详细说明。
“……总之,如今燕云关内粮草军械充裕,驻扎在里面的北姜人约莫在一万左右,他们现在应该是对燕州那边非常信任,所以重点就放在青阳关这边,我们若是贸然攻打,恐怕讨不到好处。”
“自然不能贸然攻打,”镇北王看着地图,指出几条路线,“既然燕云关是被他们偷袭而丢的,我们不妨再兵分几路,合力偷袭之。”
当众人在议事厅商议收回燕云关之策的时候,祁沅带着与他一同前来的军医一起,被安排进青阳关的军医帐子。
青阳关因着规模太小,关内只有一位军医,这会儿见到这么多同行,立刻安心不少。
得知祁沅是从医官局出来的御医,他一边帮着收拾空位,一边道,“后方有祁先生坐镇,定然会更加稳妥。”
“先时我还担心呢,青阳关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后面又要收回燕云关,营救太子殿下,光靠我一个,还真是忙不过来。”
祁沅浅浅与他寒暄几句,便问,“听说这里前段时间撤下来不少伤兵,那些人如今都安置在何处?伤势可是无碍了?”
“正要和先生说呢,”那军医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拖出一只药箱,背在肩上,“这里能容纳的伤员太少,从燕云关撤下来的伤员都被安置在了临时搭建的帐子里,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另一道墙外,我这便要去给他们换药,先生可要一同去看看?”
祁沅点头,“这是自然。”
便回身交代了同来的人几句,又带上些人一同前往安置伤员的帐子。
……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议事厅内,镇北王给每一路人马都做好了详细的部署,“燕云关那边应该也已经知道我们这里来了援军,我们就给他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苏令月满怀心事的出来,正要按着部署先去点人,忽然又被季让从一旁叫住。
“君行?”她有些诧异,“有事?”
听到她这么自然的叫自己,季让满眼笑意,与她并排走着,说,“也不怕郡主笑话,我是想再请郡主同我说一说,和北姜人交手需要注意的事。”
苏令月了然。
季让常年驻守西境,虽说与西戎人打过不少交道,但北姜人和西戎人的作战方式差别很大,他带来的安西军又是常年与山地打交道,到了北境这边,就有些水土不服。
因而放慢了速度,边走边道,“与北姜人交手,需得注意……”
镇北王是最后一个从议事厅出来的,走下台阶时,他舒展了舒展筋骨,看着前面不远处,不知在和季让交谈着什么的女儿。
“阿爹?”苏朔回头看他,“怎么不走了?”
镇北王随意地朝苏朔勾勾手,示意他到自己身旁来。
苏朔不明所以,走过去问,“阿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你看那儿,”镇北王抬起下巴,示意苏朔看,“用你这个年轻点儿的眼光来分析分析啊,你说小令月对那个季让,是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苏朔茫然看着苏令月和季让的背影,“小妹又有新目标……了?”
镇北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算了算了,就你这脑子,也就当年和你家知更在一起的时候能稍微灵光一些,问你也是白问,走了走了,还有正事儿呢——”
猝不及防被嫌弃了的苏朔很是委屈。
他看看镇北王的背影,又看看苏令月和季让的背影,嘀咕一声,“小妹出发那晚都已经和祁沅道别了,那不就说明她有新目标,要重新开始了吗?难道不对吗?”
……
和季让说过了需要注意的事,苏令月自去点兵。
等她将一切都部署完毕,让大家自去准备时,忽然就听到有人惊喜万分地喊一声,“苏小将军!”
苏令月一回头,见跑过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同样也有些惊喜,“小瓦?”
“是我是我!”小瓦雀跃道,“没想到又能跟着苏小将军了,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见老郭?”
苏令月记得前不久她带领的前锋营内,小瓦和老郭是忘年交,平时几乎都是在一块儿的。
“老郭这回伤得有些重,还在那边临时搭出来的帐子里呢,”小瓦唉声叹气,“老郭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为了保护我,还好他捡回一条命来。”
又说,“现在青阳关里缺人手,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去那边的帐子里帮忙照看伤员,苏小将军要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吗?燕云关被偷袭的时候,老郭就在城墙上值夜,他最清楚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一听到这话,苏令月当即点头,“也好,你带我去找老郭。”
临时搭建的帐子都集中在墙的那边,这个时间,军医也正好来此为伤员复查,以及给他们换药。
看着附近出入的多是士兵,有些人的手法明显还有些生疏,苏令月不由问道,“这些伤员,平时都是由关内的士兵负责照料吗?”
小瓦点点头,“青阳关内本就只有一个军医,如今伤员多了,光靠军医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崔将军说,如今是非常之时,担心临时请来的人会节外生枝,便只安排了关内的士兵来做帮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过了几处帐子。
小瓦自进来以后就灵巧的在头前带路,不多时,他带着苏令月走进一间帐子,走到其中一个伤员身边,拍了拍那伤员。
“老郭!你看谁来看你啦!”
躺在床上的老郭顺着小瓦指着的方向转头,目中满是惊喜,“苏小将军!”
跟着便要起身。
苏令月紧走两步将人按下去,“不用起来。”
又看了看人,伤势虽说是有些重,但听声音不是太虚,再多休养些时日应该便无大碍。
“我听小瓦说,北姜人偷袭的那天晚上,你正好就在值夜?”
“正是,”老郭叹了一声,“那天晚上,上半夜都还是好好的,不想到了下半夜,突然就起了喊杀声,还没等我看清楚呢,周围的同伴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我想着回去报信儿,结果没躲过去,被砍了几刀。”
“要不是后来小瓦背着我撤到青阳关来,我这条命,就得撂在那儿了……”
苏令月听了一会儿,又与在议事厅内听崔循等人的说辞对应一番,若有所思。
燕云关一事,看似是因为北姜人突然出现,偷袭了他们,他们不敌,才无奈撤出,但……
太子此前连连打胜,还一直深入到燕州腹地,怎会疏忽到放进来这么多北姜人?
其中定有蹊跷!
想到这里,她快步离开这处临时营地,重新往议事厅那边去。
这个时候,祁沅正在青阳关军医的引领下,来到这边的帐子。
“这里便是关内所有的重伤员了。”
那军医以帐子为单位,向他说明每一个小区间内伤员的情况,从轻到重,非常详细。
转过一个方向,那军医向旁边让了一步,等着他先进去。
祁沅却忽然顿住步子,眼睛一直看向一个方向。
正午的阳光直直照下来,视线里女子的身影明亮而清晰。
她穿着便装,行迹有些匆忙,似乎急着去什么地方。
那样的身影,他曾看过无数次,后来又多次入他梦中去,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绝对,不会认错!
就是她!
身体上的本能让他不自觉就追上她的步伐,直到身后有人狐疑着喊他,“祁先生?你去哪儿?”
祁沅猛然回神。
既然她在这里,以后总有相见的机会,便转身进了帐子,“先看看伤员。”
……
苏令月找到镇北王,将自己从伤兵口中了解到的情况挑重点说了一番。
“……这件事太过诡异,我怀疑军中出现了叛徒,而太子之所以能那么顺利挺近燕州腹地,想来也有这叛徒从中作梗,与北姜人暗通消息,制造太子无往不胜的假象。”
镇北王沉吟半晌,“来不及了,现在若要再行商议,恐怕会打草惊蛇,你且按原计划行事,途中再放一枚信号弹让苏朗和苏朔他们两个看到,你若想试,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明白。”苏令月动身离去。
……
要在不惊动旁人,且不临时改变计划引发混乱的情况下进行试探,难度要高上许多。
苏令月带人沿着一条小路向燕云关行进,走到一半时,她忽然朝着天空放出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炸开,漫出一片黄色烟雾,旁人不解其意,但另一边的苏朔和苏朗看到半空中乍起的信号弹,各自心中了然。
而负责佯攻的季让在看到信号弹之后,辨了辨信号弹发出的方向,若有所思。
又行过一段距离,天色暗下来,四下寂静。
因着来时众人已将马蹄都严严实实包上几层,是以马蹄声并不明显,只闷闷的在地上淌过。
越靠近燕云关,苏令月的神色越是肃然。
握着缰绳的手暗暗收紧,更加谨慎的观察周围的动静。
风声又起,月亮半遮半掩的挂在空中,月色洒落下来,虽有光亮,视线里却依然朦胧不清。
远处忽然传来“嘭!”的一声。
是季让在按照计划攻打燕云关。
与此同时,苏令月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颤动。
向前看,前方不远,已经滚起了只有大军出动时才会扬起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