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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水面,岸边的景象不断地向后退去。
两旁时不时有小舟接连划过去,送来一阵阵笑语;
再远处,大一些的画舫内还飘来阵阵乐声。
苏令月和祁沅坐在小舟上,在经过一个杂耍摊子时,又让船家暂时停下,她则拉过祁沅的手,上岸去看那边的杂耍。
京城的杂耍团里高手云集,这一处上演的杂耍尤其的厉害。
简易搭起的小舞台上,又在两边另外架设高台,有一根细长的竹竿各搭在高台一端。
听观看杂耍的人说,这一场是要表演云中仙人。
不多时,表演杂耍的艺人便换上了仙人的衣服,走到台前。
先朝着周围看客们拱了拱手,然后突然之间,两边弥漫起白烟,仿佛仙人腾驾的云雾。
杂耍艺人随后也登上高台,看似轻巧的踩上那根细竹竿——
就见“仙人”立在竹竿之上,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仿佛当真是在此处羽化成仙,于云雾之上腾挪。
看着看着就入了神,不自觉就向前走去,试图挤到人群之前,避过那些人头攒动,痛痛快快看一场表演。
同样的,两旁的人也是如此想法,围在这里的人们有人离开,又有人见缝插针般的涌入,等苏令月回过神来时,一直紧握着的手上已经空了,之前一直站在身边的人,更是不见了踪影。
连忙又朝着人群之外挤。
身后的喝彩声一阵挨着一阵,她却已经顾不得了,只寻找着祁沅的身影。
一边找一边想,依着祁沅那样的性子,恐怕根本无暇面对汹涌的人群,可千万别被挤坏了……
正想着,忽然就看到人群之外站着一个人。
四周都是热热闹闹,唯有他周身方寸,仿佛硬生生隔出来的一片冷清。
只在看到她,与她目光相对时,才又重新焕发出生气。
“怎么不继续看了?”他问。
苏令月挽住他的手臂,走进附近的一处临时歇脚小园子,“看你留在外面,有些不忍心。”
“姑娘若是喜欢的话,再去看一会儿吧,我可以在这里等。”
“真的?”苏令月偏头看他。
“嗯。”虽然是个肯定的答案,但看上去,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笑起来,“可我好像更喜欢和你待在一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假山中间的一条小路。
里面很静,路过这里的人多半会选择留在外面,搭几块平整的假山石坐着休息,很少有人选择继续往深处走。
但假山深处另有乾坤,他们走着走着,便又走进一处石洞,进了山腹。
外面的光线透过缝隙,不断地照射进来,从里面还依稀能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象。
走了一会儿,又看到另一个出口,看样子似乎通往水边。
这一处地方倒是有趣。
苏令月还要再向前走,忽然感觉祁沅又拉了她一下。
她回头,问他,“怎么了?”
“这里路径繁杂,再走下去,恐怕会被困住。”
“公子是怕出不去?”
这一处假山不算连绵,山腹内的空间也算不上开阔,内中虽有许多条能够容人通过的小路,但七拐八拐的,总还是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再加上这里少有人来往,即便想找人引路,也要花上许多功夫。
祁沅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苏令月却胸有成竹。
比这更复杂的地方她也是走过的,更何况这里只是一座人工堆叠的假山,空间有限,于她而言就更算不得什么难题。
然而她却忽然很想逗一逗他。
便故作后知后觉的哎呀一声,“我们这是走到什么地方了?”
祁沅眼底也漫上茫然,“姑娘不知道?”
他刚刚倒是记下一些方向,只是后来随着她转的多了,便有些混乱。
但看她成竹在胸的模样,只当她是记得的,便也只稍稍提醒一声,没想到……
这下可就糟了。
他不抱什么希望的拉着她往有水声的出口走去。
不期然看到洞口连接着一片水泽,然而在没有船的情况下,这里就成了一条死路。
“别担心,我们先试着找一找回去的路。”他安慰她。
不过第一个方向就错了。
苏令月将人扯回来,煞有介事地问,“公子呀,若是我们一直转不出去,怎么办?”
她越说越离谱,“若是一直转到天黑,也找不到人来救我们出去,秋天夜冷,没有衣裳御寒,又没有食水,长此下去,我们会不会一直被困死在这里?”
祁沅被她绕进去了,一时间竟真的有一种身处绝境的感觉。
“若真是如此,姑娘也不必担心,”他说,“姑娘可以穿我的衣服御寒,找不到水的话,也可以喝我的血……”
“嘘……”苏令月忍着笑,不再吓他,“这话可说不得,而且,有我在,也到不了那样的程度。”
她看了看周围,将他带回原路。
又忽然停下。
“公子,”她将他拉下来一点,“我帮你压压惊?”
祁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直到唇边落上一片温软……
察觉到他的不自然,苏令月退开一些,心中疑惑,“怎么了?”
“姑娘,现在……不妥。”
她不解,问,“那种事都已经做过了,亲一下为什么会不妥?”
祁沅被问得慌了一慌。
他开始想一些能够说服的理由,比如,
哪怕他们正处在假山山腹,哪怕周围空无一人,但毕竟也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得什么时候又会有人像他们这样走进来——
撞见他们。
更何况,他们那时候……即便再如何,那也是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但是这些理由,好像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苏令月把他又往石壁上抵了抵。
最后一次了。
心里涌上一丝不舍,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肩膀,换了一个方式继续勾着他,“那……公子帮我压压惊?”
她说着轻覆上去。
这一次,祁沅没有躲。
假山内壁别有洞天,又因为空旷,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
于是水声,风声,隐约的笑语,全都若即若离的在耳畔回荡。
起初他还会分出些心神,试图提防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
然而理智最终抵挡不住欲念,他情不自禁地箍住她,全身心的沉沦。
……
从山腹间走出来,已近黄昏。
船夫等在岸边,亦是又看过一场表演。
等从金明池回城,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几乎消散。
新编的同心结手绳浅浅的绕在腕上,祁沅又在问她一会儿想去哪间酒楼吃饭。
苏令月正计算着一会儿出城以后,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追上父兄。想得出神,忽然发觉身边的人停下来。
她抬头,见他们正在路旁站着。
“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
苏令月迅速找到一个话题,“公子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酒?”
祁沅心中沉了一沉,“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重新将方才一直问她的话,继续问了一遍,“姑娘晚上想吃些什么?”
苏令月四下看了看,随手一指不远处,“去那边看看吧。”
正要走过去,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朝着他们这边跑过来。
“祁御医!”
那管事一脸惊喜,“我老远瞧着,就觉得像您,没想到还真的是您!实在是太好了!”
祁沅有些狐疑,“阁下是……”
看那管事的衣着,想来府中应该是【创建和谐家园】显贵,只是不知当街叫住他,所为何事。
“我家主君是平昌伯,”
那管事喘匀了气,这才继续说明原因,“我家大娘子突发疾病,主君命我去请大夫,正好祁御医你在这里,不知可否同我去一趟府中,为我家大娘子看诊?”
这的确是要紧事。
祁沅看了苏令月一眼。
不等他开口,苏令月已经道,“快过去吧。”
祁沅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