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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喜欢这家的饭食,让我订了些,这不,伙计刚送过来。衙内既然赶上了,不如同去府中用个饭?”
汪英听到这话,顿时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就祁太傅那个人,每次看到他,就要喊住他考他背诗文,他哪背得出来,只能自认倒霉挨手板打,他可不敢没事儿往祁太傅跟前儿晃——
等汪英带着人走了,祁沅才放下了车帘,重新吩咐竹叔驾车。
苏令月从他身后的位置挪出来,只看着他变戏法似的变出来的食盒。
“那是府里自用的,”祁沅直接给出了答案,“只是上面的花色,和酒楼的有些相似罢了。”
又似是了然地道,“那汪衙内今日没找到你,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你还是小心着些,避一避风头吧。”
“好啊。”苏令月答应的干脆。
又拿手托着下巴,仰起脸来看祁沅,“公子今日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祁沅没等她继续往下说。
她笑起来,看来祁沅很怕她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呀。
果然,下一刻她就更加强烈的意识到,祁沅正在拼命地和她撇清关系。
因为他在问她,“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或者姑娘告诉在下一个方便说的地点,我让车夫在那边停下,方便姑娘下车。”
这就要让她走了呀……
苏令月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过也能理解,他们才第一天见面,又是在这种情况,他没有马上就赶她下车,已经算是君子行径了。
而她也没打算强留,只说,“这附近应该有一座寺院,我在那边下车就好。”
祁沅点点头,敲了敲车厢,外面的竹叔会意,立刻开始掉头,往寺院的方向走。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寺院门口。
苏令月同祁沅道了谢,心情复杂的下了马车。
……
苏朔好奇她的战况,特地等在门口。
一看到她回来,就问,“如何?”
“好看,”苏令月的下一句话,语出惊人,“想睡。”
第4章
苏朔好悬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噎死。
不过他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震惊多久,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苏令月狐疑接过,展开却看到上面画着地图。
再看旁边标注的习惯,像是她大哥的手笔。
“这是……?”
苏朔啧啧两声,“白日里大哥替阿爹往太傅府送名帖,顺便替你转了转,画了这张地图,免得你到时候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人家院子里乱窜。”
苏令月重新将地图折好,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又背对着苏朔挥挥手,“替我谢谢大哥。”
“哦,光谢谢大哥,二哥就不谢了?”苏朔大声嘟囔,“哎……跑腿的二哥不值钱……”
苏令月闻声转回身,无奈地看他一眼,“行,也谢谢二哥。”
苏朔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你现在连谢都这么敷衍了。”
苏令月没再管他,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番简单的收拾过后,她便将那份苏朗画给她的地图铺在桌子上,拿出研究行军路线图的架势,仔细研究起了进太傅府的路线。
……
镇北王这次回京述职,与往日有些不同。
以往述职,过不了多久,就又要离京,赶赴边关;
但这一次,俨然有在京中常住的意思。
兴和帝说是体恤镇北王连年征战辛苦,让他回京以后只管舒舒服服的休养,甚至连早朝都给他免了,连带着苏朗和苏朔也不必上早朝。
虽说燕云关已经收回来了,但燕云关外,还有大片的燕州之地捏在北姜国手里。
让边关将士休养生息是一码事,如何筹划继续收复失地,则需要在朝堂上仔细商量。
然而在这种关键时期,皇帝却不让镇北王上朝,所商议的战事也好像故意绕开了他,这就不得不让人更加多想。
也因此,一些原本还想着借机巴结镇北王,试图与苏家结亲的人,也悉数收起了心思。
在别人看来,镇北王一家此刻应该是愁云惨淡;
只有镇北王他们自己觉得,现在这简直过的是神仙日子!
于是一大早,镇北王就拎着根鱼竿,找老友出城钓鱼。
苏朔则对打猎跃跃欲试,奈何他伤还没养好,孟氏一个眼刀过去,他瞬间就打了蔫儿,默默的随孟氏逛瓦子去了。
于是偌大的府里,就只剩下了苏令月和苏朗。
苏朗这几天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在钻研什么。
苏令月也没打扰他,独自打发过漫漫白日,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镇北王今日钓了两条鱼回来,他一高兴,当即决定,今晚加个餐,吃鱼。
苏朔和孟氏回来时经过矾楼,又打了两壶果子酒。
晚饭上推杯换盏,各自热热闹闹地说着白日里的见闻。
与其他人欢欢喜喜的交谈相比,苏令月就显得心不在焉许多。
孟氏注意到她的变化,悄悄拿胳膊肘拐了苏朔一下,示意他去看苏令月。
“你瞧瞧令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没什么,你别担心,”苏朔对自己妹妹非常了解,“她在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出去。”
孟氏更加诧异,“阿爹又不设门禁……”
“但是有的人家不好进啊。”苏朔一脸神秘,大概指了一下太傅府的方向。
回想起之前听苏朔和自己说过的话,孟氏心下了然。
当即决定,等明儿去那些官眷们张罗的赏菊会时,她再多替苏令月打听打听太傅家的事儿。
……
今晚月色甚是明亮。
苏令月来到太傅府附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太傅府里的地图,最终选了一处院墙,轻轻往上一跃。
太傅府里家丁很少,掌灯的地方也不多,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祁沅所住的院子。
只是她还不清楚祁沅的作息习惯,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不过……
苏小将军对于不确定的事,向来喜欢直接确认。
所以,祁沅究竟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当然,直接踹门是肯定不行的,于是苏令月选择了老本行,跳墙。
一落地就觉得脚下的触感有些怪异。
借着月光一低头,发现自己好像踩在了什么花上……
而且这花不止脚下这一处有,放眼望去,这院墙附近铺的不是砖石,而是连绵不绝的种着一片似花又不似花的东西。
苏令月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她好像……闯祸了。
好在并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她悄悄蹲下身查看,确认只是踩到了边缘的一些枝叶,并没有损伤主干。
然后轻轻起身抬脚,小心翼翼地迈出去,又拣了暗处遮蔽身形,往里面探头。
这一看,就看见院中石桌边上,坐着一个人。
石桌上摆了些瓶瓶罐罐,祁沅就坐在石桌旁,似是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她悄悄走近,屏住呼吸,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
就见祁沅正在将一些制好的药丸分装进不同的小瓶里。
然而她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儿,目光不自觉就从那些黑乎乎的药丸,转到了旁边放着的桌灯上。
桌灯像是竹编的,整体偏瘦长,底座也被做成了花托的样子,外面的罩子严严实实的笼着烛火,能看到火苗在里面跳跃。
她一直等到祁沅将药丸全部装完,才绕到他身前,扶着石桌坐在他对面。
骤然看到她出现,祁沅似是惊了一下,但在看清楚她的脸以后,又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
然后叹了一口气,问她,“姑娘这一次,可还是要在下救命?”
“不是。”苏令月答。
烛光映在祁沅的脸上,与之前在马车时候看他不同,暖黄的光给他整个人都添上了一抹朦胧,于是谪仙人也蒙上了一层人间烟火气。
真好看。
苏令月托腮看着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一高兴,就忍不住说,“我刚刚在上面的时候就在想,今晚月色这么好,可总是看月亮,还是有些枯燥,如果能再有什么可与月色争辉的景色让我看看就好了。”
她说完,一扬眉,意有所指,“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月下的公子你呀——”
“公子如玉,可与月色争辉也。”
祁沅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
这话一听就是说来哄他的。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儿,如此大胆,竟敢夜闯太傅府。
却还是忍不住说,“姑娘好身手,在下竟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