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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把高岭花骗心以后》-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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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主动的是他, 过后说失礼的, 还是他。

        当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随即又从心里叹出一口气。

        看来上上签也还是不准,她这一趟,明显又有点失利。

        不过……

        转念一想,不管是上签、还是下签,说到底不过是讨个彩头儿罢了。

        若是事事都靠卦象来做决断,以后再上战场,何须费心费力的想制敌之策,直接找个庙抽签不就是了?

        便只当方才之事是微不足道的小挫折。

        大大方方的回应,“好啊,那我就原谅公子方才的失礼。”

        又继续将没有处理完的纱布重新替他缠好,包扎。

        做完了这些,她主动与祁沅拉开一段距离。

        虽然她还是有些好奇祁沅背上这突兀的伤势,但并没有去问。

        而是跳过这些谜团,半是宽慰的说,“公子的伤势不重,注意换药,养两三天就能结痂消肿了。”

        祁沅听着她熟稔的语气,又联想起刚刚她替自己上药时熟练的手法,忍不住问,

        “姑娘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苏令月随口答,“因为我有经验啊。”

        战时最让人放心的伤势,便是这些皮肉之伤。

        包扎的次数多了,有时候都不需要军医来处理,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能包扎完毕。

        甚至还因此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只消看一眼伤处,就能大致判断出需要多久会痊愈。

        说者无意,忽然见祁沅看过来,眼里带着探究。

        “姑娘……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

        苏令月暗道一声不妙。

        是她太大意,松懈了。

        面上却未改色,“我家中有位兄长。”

        后面的话便顺理成章,“他每次挨了打,不出三天就又能上房揭瓦。”

        勉强算是搪塞了过去。

        祁沅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原来她家中还有兄长。

        这样……也算是对她多了一丝了解吧?

        如此闲语一番,方才低落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下来。

        祁沅这时候才有精力察觉自己上身还未着衣物。

        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在下失仪,”他站起身,朝屏风后面走,“姑娘稍待,在下先去换一件衣服。”

        苏令月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虽然屋中还没有点灯,但目力习惯了黑暗,再借着月色,也能看清楚屋内的一切。

        尤其是……

        祁沅离去的背影,实在有些仓惶了。

        她在桌边坐下来,单手托腮看向屏风的方向,忍俊不禁。

        他这是……又害羞了呀。

        ……

        屋内重新点起灯,跳跃的火苗摇曳在桌灯薄如蝉翼的灯罩内。

        苏令月坐在茶桌对面,看着祁沅煮茶。

        祁沅此时已经恢复了先前的从容,对于之前在黑暗中发生的事,彼此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

        只是……

        苏令月看着祁沅在行动间的明显的滞缓。

        他背上的伤虽然不多,但那一道一道的痕迹,一看就是被用藤条一类的东西留下的。

        她小时候“有幸”被抽过一回,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儿。

        茶水注入杯中,茶香扑面而来,她端起茶杯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面,浅尝了一口。

        茶香自舌尖处漫延开,祁沅应该是换了一种茶,刚入口的时候微微有些清苦,之后又有了回甘,久久不散。

        苏令月在饮茶的时候,祁沅也从另一张桌上拿过几只药瓶,检查里面新制的药丸的成色。

        屋内安静下来,但又并不会让人因为安静而感到不适,反而觉得静谧。

        苏令月忍不住就在想,这样的情景若是能出现在往后的日子里,该多好啊……

        一盏茶慢慢饮尽。

        看到祁沅时不时皱紧的眉头,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正被背上的疼痛折磨。

        这种伤,在第一天的时候最是疼,甚至若是动手之人当时抽得狠了,或许整晚都不能安眠。

        但如果能有其它的东西转移注意……

        倒是能暂时遗忘这种痛感。

        刚巧,她就知道一种法子。

        既能帮他暂时遗忘疼痛,也能让她目的达成,可谓是一举两得。

        她放下茶杯。

        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公子。”

        她向前倾身,示意他一下,

        “还疼?”

        虽已敷过药,药膏中也含有镇痛的成分,但能起到的效果有限,祁沅此时只觉得背上如同油泼,热滚滚的疼。

        不过开口时,却轻描淡写:

        “还好。”

        “我有个止疼的法子,公子可要试试?”

        医者为病人缓解病痛时,往往也声称有止疼的法子,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心理疗法。

        祁沅深谙其中玄机,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也并没有深想。

        但看她满眼都是关切,也不好驳了她的好意,便顺着她的话道,“姑娘请说。”

        他的回应似乎取悦到了她,就见她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笑,又一本正经,朝他一招。

        “过来。”

        这倒是让他开始好奇,她究竟会用什么法子。

        依言探身靠近。

        冷梅香骤然袭来,她蓦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视线被阻隔,其余四感立时变得十分敏锐。

        他听见布料的窸窣声。

        闻到比方才更盛的冷梅香气。

        随后是清晰的触感,落在颈后,落在唇上,最后……

        他尝到清甘的茶饮香。

        ……

        另一簇灯火自院外亮起,但因为有着屋中明亮的灯火作对比,原本并不容易被察觉。

        然而久经沙场的苏令月还是隐约中感觉到一缕异样。

        搭在他背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处。

        祁沅吃痛,动作一僵。

        “有人过来了。”趁着这个间隙,她出声提醒。

        与此同时,院外的说话声也传进来。

        “……沅哥儿屋里的灯还亮着,应该是还没歇下。”

        这是竹叔的声音。

        “太傅,沅哥儿毕竟还年轻,有时候容易钻些牛角尖儿,一时想岔了,误会了太傅的意思,也是有可能的。”

        祁太傅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气力不算太足,不如竹叔的声音明显。

        之后又听竹叔道,“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沅哥儿自小就懂事,您放心好了。”

        跟着又走近了一些,朝着里面道,“沅哥儿,我看你屋里的灯正亮着,可是还没歇息?”

        屋内,苏令月正帮着他将有些乱的发丝理顺。

        “快出去吧,别让你祖父等久了。”

        “那你……”

        苏令月直接将他往外推,丝毫没有慌乱之意,“公子就别管我了,我可是仙女,难不成还没有脱身的法子?”

        等祁沅出去了,她便也转身,思索应对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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