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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主动的是他, 过后说失礼的, 还是他。
当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随即又从心里叹出一口气。
看来上上签也还是不准,她这一趟,明显又有点失利。
不过……
转念一想,不管是上签、还是下签,说到底不过是讨个彩头儿罢了。
若是事事都靠卦象来做决断,以后再上战场,何须费心费力的想制敌之策,直接找个庙抽签不就是了?
便只当方才之事是微不足道的小挫折。
大大方方的回应,“好啊,那我就原谅公子方才的失礼。”
又继续将没有处理完的纱布重新替他缠好,包扎。
做完了这些,她主动与祁沅拉开一段距离。
虽然她还是有些好奇祁沅背上这突兀的伤势,但并没有去问。
而是跳过这些谜团,半是宽慰的说,“公子的伤势不重,注意换药,养两三天就能结痂消肿了。”
祁沅听着她熟稔的语气,又联想起刚刚她替自己上药时熟练的手法,忍不住问,
“姑娘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苏令月随口答,“因为我有经验啊。”
战时最让人放心的伤势,便是这些皮肉之伤。
包扎的次数多了,有时候都不需要军医来处理,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能包扎完毕。
甚至还因此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只消看一眼伤处,就能大致判断出需要多久会痊愈。
说者无意,忽然见祁沅看过来,眼里带着探究。
“姑娘……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
苏令月暗道一声不妙。
是她太大意,松懈了。
面上却未改色,“我家中有位兄长。”
后面的话便顺理成章,“他每次挨了打,不出三天就又能上房揭瓦。”
勉强算是搪塞了过去。
祁沅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原来她家中还有兄长。
这样……也算是对她多了一丝了解吧?
如此闲语一番,方才低落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下来。
祁沅这时候才有精力察觉自己上身还未着衣物。
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在下失仪,”他站起身,朝屏风后面走,“姑娘稍待,在下先去换一件衣服。”
苏令月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虽然屋中还没有点灯,但目力习惯了黑暗,再借着月色,也能看清楚屋内的一切。
尤其是……
祁沅离去的背影,实在有些仓惶了。
她在桌边坐下来,单手托腮看向屏风的方向,忍俊不禁。
他这是……又害羞了呀。
……
屋内重新点起灯,跳跃的火苗摇曳在桌灯薄如蝉翼的灯罩内。
苏令月坐在茶桌对面,看着祁沅煮茶。
祁沅此时已经恢复了先前的从容,对于之前在黑暗中发生的事,彼此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
只是……
苏令月看着祁沅在行动间的明显的滞缓。
他背上的伤虽然不多,但那一道一道的痕迹,一看就是被用藤条一类的东西留下的。
她小时候“有幸”被抽过一回,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儿。
茶水注入杯中,茶香扑面而来,她端起茶杯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面,浅尝了一口。
茶香自舌尖处漫延开,祁沅应该是换了一种茶,刚入口的时候微微有些清苦,之后又有了回甘,久久不散。
苏令月在饮茶的时候,祁沅也从另一张桌上拿过几只药瓶,检查里面新制的药丸的成色。
屋内安静下来,但又并不会让人因为安静而感到不适,反而觉得静谧。
苏令月忍不住就在想,这样的情景若是能出现在往后的日子里,该多好啊……
一盏茶慢慢饮尽。
看到祁沅时不时皱紧的眉头,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正被背上的疼痛折磨。
这种伤,在第一天的时候最是疼,甚至若是动手之人当时抽得狠了,或许整晚都不能安眠。
但如果能有其它的东西转移注意……
倒是能暂时遗忘这种痛感。
刚巧,她就知道一种法子。
既能帮他暂时遗忘疼痛,也能让她目的达成,可谓是一举两得。
她放下茶杯。
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公子。”
她向前倾身,示意他一下,
“还疼?”
虽已敷过药,药膏中也含有镇痛的成分,但能起到的效果有限,祁沅此时只觉得背上如同油泼,热滚滚的疼。
不过开口时,却轻描淡写:
“还好。”
“我有个止疼的法子,公子可要试试?”
医者为病人缓解病痛时,往往也声称有止疼的法子,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心理疗法。
祁沅深谙其中玄机,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也并没有深想。
但看她满眼都是关切,也不好驳了她的好意,便顺着她的话道,“姑娘请说。”
他的回应似乎取悦到了她,就见她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笑,又一本正经,朝他一招。
“过来。”
这倒是让他开始好奇,她究竟会用什么法子。
依言探身靠近。
冷梅香骤然袭来,她蓦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视线被阻隔,其余四感立时变得十分敏锐。
他听见布料的窸窣声。
闻到比方才更盛的冷梅香气。
随后是清晰的触感,落在颈后,落在唇上,最后……
他尝到清甘的茶饮香。
……
另一簇灯火自院外亮起,但因为有着屋中明亮的灯火作对比,原本并不容易被察觉。
然而久经沙场的苏令月还是隐约中感觉到一缕异样。
搭在他背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处。
祁沅吃痛,动作一僵。
“有人过来了。”趁着这个间隙,她出声提醒。
与此同时,院外的说话声也传进来。
“……沅哥儿屋里的灯还亮着,应该是还没歇下。”
这是竹叔的声音。
“太傅,沅哥儿毕竟还年轻,有时候容易钻些牛角尖儿,一时想岔了,误会了太傅的意思,也是有可能的。”
祁太傅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气力不算太足,不如竹叔的声音明显。
之后又听竹叔道,“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沅哥儿自小就懂事,您放心好了。”
跟着又走近了一些,朝着里面道,“沅哥儿,我看你屋里的灯正亮着,可是还没歇息?”
屋内,苏令月正帮着他将有些乱的发丝理顺。
“快出去吧,别让你祖父等久了。”
“那你……”
苏令月直接将他往外推,丝毫没有慌乱之意,“公子就别管我了,我可是仙女,难不成还没有脱身的法子?”
等祁沅出去了,她便也转身,思索应对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