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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园子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招来刺客,我家可是三代单传,我可不能让我们家到我这一代就断了香火!某先给里面的小娘子赔个不是,若有冒犯之处,待此地安全以后,某再来向小娘子们赔罪!”
说着,便有人专拣女人多的地方冲,一路往里面抢位置。
有人带头,便也有人跟着一边口头上赔不是,一边不管不顾的拨开她们,抢占她们原本所在的位置。
一时之间,惊呼声连连。
廊下安然避着的人倒是有义愤填膺者出言呵斥,但也怕沾上一身腥,喊过两声见没什么作用,也就不喊了。
苏令月勉强拦住了几个人,奈何此处拥挤,她还要护着孟氏,虽然也有人和她一起维持人群中的秩序,但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
忽然,她听到里面有人连连惊叫,还有人在喊:
“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园子内一片混乱,好在这时候,外面的人员已经排查完毕。
鲁国公听到里面传出呼救声,连忙带人进来,混乱的人群勉强让出一条路给他们,有水性好的立即跳进池水中,将落水之人救起。
趁着这个时候,鲁国公将排查结果告知众人:
那刺客并不在护院和武馆的人当中,是趁着外面的人换岗的时候偷偷摸进来的,如今他已经派人去告知了兵马司,余下的事情,自有兵马司负责处理。
有了确切的答复,悬了许久心的众人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鲁国公表示府中已经备好了席面,若是贵人们愿意赏光留下,他便安排人带大家先去整理一番。
不过众人担心再出现刚刚的意外,只客套了几句,便迫不及待的要走出园子。
忽然,不知道是谁失声喊了一句:
“哎呀呀呀!落水的那不是褚家的小娘子吗!褚家的女使怎么连身衣裳都没备着,褚小娘子这衣裙都湿了,可怎么出去啊!”
苏令月回头一看,果然看到褚芸心哆哆嗦嗦的被女使搀扶着,缩在最角落的地方。
九月的天,除了风变得有些凉以外,大家身上的衣衫不过是从夏季的薄纱,换成了单衣。
如此一来,褚芸心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不可避免的就透出里面的小衣来。
之前虽已经有人急着离开,但采莲池内还是留着不少人,听到这一声喊,便有人回头来张望。
于是褚小娘子落水失仪的事,便如同一圈一圈的涟漪一般,在人群之中散开。
众人碍于身份,虽不能明言,但私下里还是忍不住和身边亲近的人惋惜几句:
“哎……这么一来,可还有谁敢去褚家提亲?”
“可不是么,我家六郎之前还闹着要娶褚小娘子呢,我差点儿就答应要找媒人去说亲了,还好我没那么快就点头!阿弥陀佛哟……”
“嘘!可快别说了——羞死个人!”
苏令月诧异地听着这些平日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大娘子们用嫌恶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又注意到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像苍蝇似的黏过去,当即加快脚步,一边往回走,一边解下自己的外衫。
她为行动方便,里面往往会着劲装,即便没有外衫也看不出什么,但这一番动作落在旁人眼中,却又惹来一阵抽气声。
苏令月并不理会,走到褚芸心身边,将外衫往她身上一罩,对着她身边几个已经吓坏了的女使道,“先别慌,我且问你们,你家姑娘可有备用的衣裙?”
女使之中年纪最大的率先缓过神来,“没、没有……”
又补充说,“褚大娘子给我们姑娘备过几身衣裳,所以姑娘来鲁国公府的话,向来是不另外再备的。”
“哦对了!小春已经去告诉褚大娘子了,一会儿她会先带一件斗篷回来给姑娘披上,等姑娘回了客房,再重新换。”
这一来一回,也不知要耽搁多长时间。
苏令月看一眼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褚芸心,“等不了了,快扶你家姑娘跟我出去。”
“可是……这件外衫根本挡不住我家姑娘啊……”
“你们若是再这样等下去,你家姑娘就要没命了。”
苏令月说完,也没再给她们犹豫的时间,直接和孟氏一左一右扶着褚芸心,跟着人群往采莲池外走。
然而才走到一半,就又出了岔子。
女眷这边也不知谁带领着,想起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于是便齐刷刷的决定,让男人们先出去,等他们走得看不见了的时候,女眷们才能再出去。
前面那些已经出去了的自然不算,落在后面的,无论愿不愿意,都得遵守这一条规矩。
苏令月见状,直接把褚芸心背在自己的背上,让孟氏一会儿带着褚家的女使冲开拦在前面的那些婆子们,她好直接把褚芸心带出去。
然而派出来拦路的婆子们个个儿膀大腰圆,孟氏和褚家的女使根本不是对手,还又收获了一大堆“不检点”、“狐媚子上赶着给人看”的话。
孟氏气得狠了,看准一个嘴最碎的一直指挥旁人拦她们的气派大娘子,一巴掌拍了过去。
“人都快死了!你跟我讲什么授受不亲?”
“你这么爱讲授受不亲,那你刚才也被外面那些郎君们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儿站着?还不快点儿去那边投河自证清白?”
挨打的气派大娘子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哆哆嗦嗦指着孟氏,“孟知更!你!”
“你什么你?”
孟知更紧接着又是一个眼刀,飞到离她最近的拦路婆子脸上,“看什么看?让开!”
拦路的婆子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生怕自己也挨一下,连忙颤巍巍让出路来。
苏令月见路被让出来了,立即背着褚芸心走出去,同时震惊不已。
她二嫂嫂……不是出自诗书世家么?
竟然这么有战斗力?!
……
鲁国公府内出现刺客的事,很快便小范围的传了开来。
苏朗和苏朔因事走不开,并没有前去鲁国公府,所以一直到晚饭时,大家聚在一起说起白日发生的事,才得知这么一档子事。
而苏朔也带回来一个消息:
下午的时候,兵部短暂的混乱了一阵子。
听说是存放图纸的库房混进去了人,意欲偷盗机密。
好在发现及时,并没有东西丢失。
结合之前有人暗中盯梢他们,而后东宫遇刺,以及今日先是谭侃遭遇袭击,后来兵部又出了乱子……
苏令月几人将这些事情整合到一起,稍加推测,便猜是冲着收复燕州之地一事来的。
恐怕北姜国那边知道无法阻止大虞出兵,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刺杀与此事有关的人,想扰乱大虞这边的阵脚。
这一招虽然阴损,但也的确是有用。
大虞自兴和帝登基以来,接连打压武将,以至于后来的年轻一辈对武人也多有鄙夷,能打仗的武将更是青黄不接,若是这一次真的有谁被刺杀成功了,对大虞来说,还当真是个损失。
想到这个事实,兄妹几人同时叹出一口气。
但如今不是叹气的时候,发现了问题,便要想办法解决。
“明日我先去东宫,找父亲出来。”苏朗说。
单凭镇北王府在京中的实力,不足以揪出城中细作,之后还需得借一人之口,面陈兴和帝,让兴和帝下令给大内专司缉拿细作的人。
这都是后话。
商议过了正事,苏令月还得去办自己那件“要紧事”——
祁沅现在看似是接受了她,但每次当她打算再进一步的时候,他都会不动声色的拒绝她。
也是怪头疼的。
……
月上中天。
祁沅从医官局回来,照例先去给祖父诊脉。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便匆匆回了院子。
不过今晚他的院子并未提前亮起灯,推开门,也没有察觉出屋内有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屋中,借着月色走到桌边。
灯烛被点亮,火苗轻轻摇曳了两下,他的影子瞬间被拉长。
他看着自己在摇曳的灯火中被映在墙上的影子,眼里不自觉浮出笑意。
然后回忆着昨晚学来的动作,在灯火下,比出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了映出的鸟儿的影子半晌,蓦地收回笑意,轻咳一声,然后回到书案后坐好,继续翻看起医书来。
夜色一点点加深,在隐约的期待里,紧闭着的门终于有了回应,发出一点细微的动静。
他偷眼扫了一下,在看到一片衣角之后,才抬手又翻过一页书,继续从第一个字看起。
虽然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只看进去一行内容。
苏令月放轻了动作推门进来。
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弄出一点细微的动静,但过程中她一直在注意祁沅。
见他始终在看医书,并没有注意到门这边的动静,这才放心的继续往他那边接近。
她这次出来的时候,特意借了孟知更新作的一身衣裳,衣上有水波绫的纹路,随着她走动,能漾出柔的涟漪。
祁沅在研习医理的时候格外专注,她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约莫着他大概该翻页了,便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
“这么晚了,公子还未休息,可是在等我?”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姑娘不来,在下不敢安眠。”
苏令月有些意外。
祁沅今天居然……这么会说话?
她在祁沅身边坐下,把玩他的手指,“那……现在我来了,公子可要歇下了?”
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他说要歇下,她便——
“今夜月色甚美,我陪姑娘看看吧。”
然而祁沅是这么回答她的。
说完,他直接起了身,又向她递过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