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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对了,”她眉眼一弯,“有奖励。”
祁沅听到这里,下意识看向桌上的那包点心。
但是突然,他被她蒙住了眼睛。
脸侧微凉的触感,一触即收。
他却反应大到整颗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一些……
被私藏于记忆深处的,关于昨晚的记忆,忽然翻涌而出。
让他几乎是立刻就在想——
这一下,算是……
尝吗?
察觉到祁沅似乎有些走神,苏令月在亲过他一口之后,立时抬手勾起他的下颌,往自己这边偏过一点。
“怎么了?”
视线重新归于清明,祁沅一眼就看到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的女子。
她今天有些不一样。
往日是素净利落的,今日却似乎描深了眉,换过一种颜色的口脂。
耳垂上挂着的坠子流光溢彩,末端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漾,在暖黄的灯光下,像是揉过月影的涟漪。
“我今日新得了几样东西,”苏令月抬手拨了拨自己的耳坠,“就想着,戴来给你看看。”
虽然兴和帝先前说的话不好听,但是赐给她的这套头面着实不错。
她出门前特意挑拣了一番,戴上一根簪,和一对耳坠,率先来给祁沅看。
她又直起身,在他面前随意地转了一圈。
让衣裙也跟着划出一道秀美的弧度。
“好不好看?”
第33章
祁沅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看。”
这一声像是从心底里呵出来, 又带了些小心翼翼,仿佛只要声音再大一些,就会把眼前的美好惊走。
苏令月简单的转了一圈,又回到桌边, 俯身去看桌上放着的医书。
思及那一晚皇后突发急病, 宫里又统一了口径, 只说皇后娘娘身体有恙需要静养, 便知道皇后的这一场病不光是来得急, 还蹊跷。
如今见祁沅看着的这本书上所载多是疑难杂症, 想来医官局内部对于皇后的病情,也还没有个确切的定论。
当然,宫里的事,自是有得是人操心。
便只随意的瞥上一眼, 问祁沅, “有要紧的事?方才我进来时, 看你一直在翻这本书,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是要紧一点,”祁沅答,“一个病人,病症复杂了些,我便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些相似的病症, 好能加以判断。”
苏令月“哦”了一声。
心中想着, 若是要找与皇后相似的病症的话, 祁沅今晚的时间,多半都是要耗在医书上了。
她虽然可以效仿那红袖添香, 默默陪伴在侧, 但却佯装出要走的架势, “那……公子继续找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便要转身。
祁沅以为她这就要走,语气里不免有些急切,“不妨事,我晚些再看也无妨。”
反正长夜漫漫,只有她在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时间是真真切切在流逝的感觉。
苏令月闻言,弯起眉眼。
祁沅的反应,她很满意呀。
不过该给的反应还是要给。
她目光里带着隐隐的担忧,“可我怕耽搁了公子的时间。”
“无事,姑娘坐吧。”
祁沅说着,再次看向桌上的点心包,明知故问,“这是何物?”
“荷花酥。”
苏令月心情很好的应着。
伸手捞起那包点心,一边拆着绳结,一边说,“不但样子好看,闻着也香,我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配你,一心只想着买来送给你。”
“这荷花酥可难买了,光是一炉一炉的等,就要等上半天呢!”
她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强调一声,“为了这一包酥,我可是排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队呢!”
祁沅只觉得心中漫上来暖意,“姑娘费心了。”
油纸包终于被打开,露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四枚荷花酥。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包往祁沅的方向推了推,避免中途不甚将荷花酥薄如蝉翼的花瓣弄碎,“你尝尝,还热乎着呢。”
荷花酥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包裹,不如刚出炉时候的好看,但大致的外形还在,整体上瑕不掩瑜。
尽管之前在点心摊上已经看过了好一会儿,但苏令月还是忍不住眼里的惊叹之意。
京师里的东西不但种类齐全,花样儿也多,就好比这做得惟妙惟肖的荷花酥,那是她在北地边城不曾见过的。
祁沅也垂眸看着荷花酥。
点心的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是绿豆酥的味道,酥皮仿佛叠着上千层,每一层都薄着透光。
见祁沅有些愣神,苏令月又提醒他,“快尝尝呀。”
“好,”祁沅回过神,又将点心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姑娘先吃。”
苏令月直接拿起一个,送至他嘴边,“这点小东西就不要推来推去啦,我都吃过了,这是专程给你买的。”
等看着祁沅张口接下了,才收回手,将桌上的医书拿到自己面前,翻看几页。
上面的内容密密麻麻,详细的记录了病人发病时的症状、脉案,还有治疗时尝试过的方法,开的方子,用的药材,有些药材还特地标注了产自哪里。
书旁铺着一张纸,是祁沅之前一边翻书一边做下的记录。
纸上墨迹还未曾干透,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祁沅的字很好看,在此之前,她见过最好看的字,是苏朗写的。
都说字如其人,苏朗的字自是透着武将之气,每一笔都几乎力透纸背;
然而祁沅虽是医者,字里行间却暗藏锋芒,若只观其字,恐怕根本想不到这是出自一位仁心妙手的医者之手。
让她颇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又得了一个与他多加接触的机会。
像祁沅这样谨守礼数的人,只有不断进攻,让他方寸大乱,她最后得手的胜算才会越大。
“公子,你的字真好看,”她从旁边又拿过一张纸,提笔蘸墨,侧身看他,“教我写字可好?”
这不失为一个好提议,祁沅答应得很快。
他也从笔架上取下一杆笔,蘸上墨汁,提腕做好准备。
“公子,这个方法不对呀……”
他正想问如何不对,手中的毛笔忽然被抽走。
苏令月随手将他刚刚拿着的笔搁在笔山上,又极其自然的钻到他怀中,拉过他的手,让他和自己同握一杆笔。
同时理直气壮,“这样才方便我感受运笔的力道。”
冷梅香一瞬间扑了个满怀。
素来耳提面命的礼数让他瞬间不知所措,“如此、岂不是唐突姑娘——”
“公子教我写字,如何是唐突?”
苏令月偷偷勾起嘴角,她听到祁沅的心跳声又乱了。
又趁虚而入,回身在他脸侧飞快地轻啄一口。
“这样才是唐突。”
她撩完就跑,恢复了一开始认真学习的语气,说着她的提议,“不如就接着这上面的内容写吧?”
祁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实他早该坦然习惯她突然的大胆的,但是每一次,他都招架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溃不成军。
写字本该静心凝神,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心有杂念。
他握着的那只手,看似是纤柔的,虽然并未用力,但却自有一种不曾泻出的力量。
偶尔会触碰到指腹,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然而并不是常年执笔所致。
她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任由他接近,探寻,又狡猾的将他关在答案之外。
思绪如同屋内燃着的静心香,向四面八方延伸。
屋内一时变得极静,只剩下笔尖接触在纸上,留下的沙沙声。
……
苏令月觉得有些累了。
窝在他怀里写字,初时还会有些新鲜感,但毕竟座位的空间有限,时间一长,就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被他握住的手,一直在被动的跟着他一起写出那些连续不断的笔画;
医书枯燥无趣,上面的词句又难懂,她看着看着,就想打瞌睡。
直到剩下的半张纸快要写完,写下的字已经开始走了形,她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口叫停。
祁沅怔怔地停下来。
感觉到被他握着的手正试图抽离,几乎下意识的,他又握紧了些。
一声浅而轻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