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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沅也是名门贵公子,怎么这位热衷于给年轻人办相看宴的平昌伯爵府大娘子,却没有给他下帖子呢?
难道说……
想到这个可能,她决定亲口确认一番。
“公子呀,你可有订过亲?”
眼见着祁沅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又是一僵。
她的心也忽地悬起来,“订过了?”
说不在意还是假的,她心头涌上失落。
可耳朵里却听到祁沅的回答,“没有,在下不曾订过亲。”
没有定亲。
她高兴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明日她还要打足精神去参加马球会,便同祁沅道了别。
祁沅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头却还哽着一句来不及问出的话。
罢了,他摇摇头,她既然这样问,想来就是没有了。
……
因着明日休沐,他在回屋的时候,也并没有急着歇息。
而是将案头的一摞信笺拿过来,在灯下翻阅。
这些信笺已经堆积了几日了,竹叔送来以后,他还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看。
上头的几封都是各地好友寄来的信,都是些家常闲话;
也有的在信中附上一张古方,供他参阅。
他一封封看过去,在随手拿起下一封时,忽然注意到那是一张请帖。
和其它端谨的请帖不同,这一张请帖洒金嵌粉,还熏过杜蘅香。
恍然间记起,竹叔将这些信笺送来时,的确和他说过,里面夹着几张请帖。
请帖打开,露出同样香气缭绕的彩笺。
待看完上面的内容,祁沅下意识捏紧了彩笺的一角。
是平昌伯爵府大娘子的请帖,邀他参加明日的马球会。
同时也是一场……
相亲会。
第23章
从太傅府出来,苏令月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祁沅明日无约,看来她在马球场上见不到他,不用担心如何避免碰面的问题了。
只是等明日从马球场回来,她就要快马加鞭赶去城外的神威营,和她两个兄长一起给神威营的将士们进行实战加训。
如此算来,至少也要用掉五天光景。
一想到这里,苏令月忍不住就叹出一口气。
虽说风流债诱人,但事关燕云关,她也只能暂时放下对祁沅的惦念——
只盼着五日之后祁沅对她的态度未变,方便她继续下手。
行至文津桥时,晚风又起,吹动她的衣角翻飞。
这个时节的风吹起来,虽然不如冬风凛冽,存在感倒是足,苏令月紧了紧衣领,闻着秋日晚风里裹挟而来的各种夜市吃食的香,加快了脚步。
路过一处专卖鸡丝面的小摊时,她忽然又察觉到了一种……被窥视的目光。
她的神色一凛。
又有人跟踪?
而小摊后的老板见她停下来,当即热络地招呼着,“小娘子可要来一碗鸡丝面?很好吃的!”
她借着看鸡丝面的间隙,视线扫过身后,却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
然而心中已经起疑,她离开小吃摊,抄近路拐进一条巷子,又在一处岔口迅速调转方向,隐在巷子的暗影里,向外看去。
不多时,果然就听到一串略微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有几个人出现在巷子岔口,四处张望。
很明显就是跟踪她而来。
苏令月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番,见他们身形高大,穿的衣裳与寻常百姓无异,若非被她发觉,怕也只会当他们是这夜市的游人。
这里应该是临街商铺的后门,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就显得格外安静。
那几个人张望了一会儿,也没判断出应该走那条岔路,只得低声交谈几句,大概是在商量是不是就此回去。
苏令月侧耳仔细去听他们的谈话,她的耳力已算极好,但那几个人有意将声音压到最低,她离着有些远,只能听出个大概。
那些人说的话叽里咕噜的,听调子还有些耳熟,似乎是北姜国那边的口音。
苏令月只大概听出了他们在说什么“回去”。
她看着那几个北姜国暗探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大虞和北姜国之间除了明面上的交锋,暗地里也互相派出过不少暗探。
这些暗探事先受过严苛的训练,等到了对方的地界以后,从说话的口音,到一应的习性,都与当地人无异,很难露出破绽。
但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仍旧明显生疏许多,想来是新派来的,甚至可能就是跟着他们一起进京的。
况且他们先是出现在镇北王府,而后又跟踪她,恐怕根本就是冲着镇北王府来的!
于是等她回府之后,趁着父兄都还没歇息,将这件事讲了出来。
“八成还是为了燕云关的事。”
镇北王沉吟着,“虽说陛下将我支去了安西道,但那群北姜蛮子恐怕还在认为这是我们君臣的障眼法,想从我们身上探听些秘辛。”
最后说,“他们跟踪他们的,让北姜蛮子把重点放在我们身上也好,以此扰乱他们的判断,打乱他们的部署,对我们而言也是有益。”
镇北王说完,打了个呵欠,开始撵人。
苏令月和苏朗、苏朔离开主院。
等苏朗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苏朔才长出了一口气,拿胳膊拐了她一下,挤眉弄眼朝她道,“你那个御医,还没拿下?”
苏令月白了他一眼,“不及二哥效率高。”
苏朔故意拿腔拿调,“那你可要抓紧时间,等去了安西道,可就见不着了,诶不过——”
他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的说,“听说安西军的统帅季让,貌比潘安,人送外号‘玉面修罗’,祁沅这边你要是真没法得手的话,等去了安西道,你从那季让身上讨讨便宜呗?”
两人说着话间,正走上一段廊庑,苏令月听到这话,猛地一转身,顺手按在廊下的一根柱子上。
“哎!你干嘛?”
苏朔被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做出一个备战的动作。
“二哥呀,”苏令月却只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事成之前,最忌讳说丧气话。”
……
因着开办马球会的地方在城郊,苏令月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简单用了些饭食,牵了马往城外去。
平昌伯爵府大娘子办的这场马球会很是盛大,连场地都选了最大最好的祝家马场,苏令月一路过去,路上看到的俱是装潢华美的马车。
也有不少是像她一样骑马出城的,不过和她饰物简单的马匹不同,那些马匹身上挂着的马饰俱是流光溢彩,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一路走一路感慨,不愧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连出门的行头都透着两个字——有钱!
等到了祝家马场,就见马场门前早已候立着不少统一服饰的人。
前来赴会的人被有条不紊的带进去,车马也有专人安置,还会为马匹提供精细的草料。
苏令月被引到其中一个彩棚内,里面已经有来得早的小娘子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见她进来,俱是投过来一缕目光,眼中神色茫然。
苏令月见状,心下了然。
这些人互相之间多多少少都能混个脸熟,但她常年不在京中,即便回来,也甚少和女眷打交道,她们不认识她,倒也正常。
就只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
然后拣了个最外侧的位子坐下,有些无聊的剥盘中的干果子吃。
时间慢慢的流逝,来马场的人也都差不多了。一些原本在草场上各自活动的人,这时候也自发的组队,开始了今日的第一场马球赛。
苏令月在看台上看了一会儿。
这些人打马球的身手固然灵活,但在她眼中,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无聊得很。
没看一会儿,她就开始呵欠连连。
一场马球赛结束,忽然有人走到了她桌前。
“苏小将军——”
苏令月闻声抬头,见一个颇有些眼熟的年轻郎君,手拿马球杆,十分深情的将她望着。
“我们又见面了。”
第24章
苏令月虽然还没有立刻认出来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太酸了……
这种搭讪的方式,实在太酸了。
她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像“我们又见面了”、“这个小公子我见过”之类搭讪的话,就连刚开始当纨绔的纨绔都不屑于说,没想到时隔多年,她竟然又在京郊的马球场听到了这样的话。
“阁下是……”
看对面的人锦衣华服,连衣服上的绣纹都掺着金线,阳光映射上去,整件衣服隐隐的闪着流光,想来是家世显赫。
就在她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何时何地与这人打过交道,却见那人重新施了一礼,再看向她时,目光里还带上了一层猜测自己已经被遗忘以后的落寞。
“在下谭侃,于神威营中与郡主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