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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得给他们加训,让他们尽快熟悉和北姜国打仗的路数。”
“你们几个收拾收拾,跑几趟神威营,原来是怎么练兵的,现在就怎么练,让这些在京里没见过什么血的禁军们长长见识。”
苏令月点点头。
果然,兴和帝虽然不希望他们再插手收复燕州之地的军务,却也同样不希望禁军最强的精锐因为不熟悉战况,而白白损失掉。
榨一榨他们一家的价值,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能收复失地,怎么着都行。
当即也没什么异议,“都听阿爹的。”
商议过了这件事,镇北王又叫成伯把外面递进来的请帖送过来。
请帖上的内容五花八门,镇北王一张一张的扫过去,忽然在一张洒金嵌粉还熏的香气缭绕的请帖上,定住了目光。
然后一拍脑门,“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着就将那张花里胡哨的请帖拣出来,塞给苏令月。
“这是给你的,”镇北王有些无奈,“陛下最后又重提了你的事儿,说你泡在军营里也不是长久之事,教你明日也跟着京里那些世家女一起相看,若有中意的,就相处看看。”
苏令月不置可否。
兴和帝的心思千变万化,这是又变卦了,觉得还是得把她留在京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了。
她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花笺上的内容。
花笺上的墨迹一看就是刚写的。
是平昌伯爵府大娘子的亲笔:邀请她参加明日的马球会。
她对平昌伯爵府的大娘子略有耳闻,是个很喜欢玩乐的人,又出手阔绰,喜欢做东,曾创下过一个月办了十九场聚会的记录。
而这位大娘子在自家子女全都成婚之后,又多了一个新的喜好——
撮合京中的小娘子和小郎君。
这场马球会,就是给这些待相看的人准备的。
镇北王瞧着她的神色,接着道,“你就去走个过场,让陛下放心就行。”
苏令月点点头,又听她爹补了一句,“要是真看上谁了,也别憋着,该上就上。”
苏朗跟着补充,“大哥帮你画府中地形图。”
苏朔不甘落后,“二哥给你望风!”
……
因着他们留在京中的日子有限,大部分无关紧要的请帖都给推掉了,有些推不掉的,就一股脑儿都交给了苏朔和孟氏。
到了下午的时候,镇北王要去东宫,给太子教授兵法以及实战要领。
苏令月就继续和苏朗、苏朔在书房里商议,给神威营将士加训的事儿。
最后定下来,与其按部就班的操练,倒不如拿出几天的时间来,做一场实战预演。
由他们这边充当北姜国的角色,和神威营的人模拟与北姜国之间的交战。
等到预演事宜基本定下来的时候,天也已经全黑了。
东宫那边派人来传话,留镇北王在东宫用饭,之后要继续给太子授课,夜里会宿在东宫。
孟氏操持了一大桌子菜,苏令月胡乱吃了几口,就急三火四的往外跑。
然而等她进了祁沅的院子以后,在院内里里外外找了三圈,却连一片人影儿都没找见。
屋中也没有点灯,床上也没躺着人,苏令月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狐疑。
难道……祁沅不在府中?
今日是他轮值?
那一张医官局的轮值表,还深深的印在她的脑子里。
今天不是祁沅轮值的日子,况且都这么晚了,祁沅又不是爱玩乐的性子,怎么着也该在府中才对啊。
苏令月若有所思,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了一会儿。
夜晚的风不住的吹着,然而天上的月亮倒是明亮得很,虽不是满月,却亮出了十五月圆的架势。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周围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
苏令月不得不起了身,思索着,是就此回去,还是再找找。
最后她决定再找一找。
她先是回忆了一下太傅府的地形图,然后推测了几个祁沅可能会去的地方,接着排出优先的顺序,先去了后园。
太傅府的后园里栽了一大片竹林,因为打理的好,竹林长势喜人。
她顺着竹林中辟出的石径走进去,走了好一会儿,眼前才豁然开朗,映出一片人工开凿的荷塘,和一侧连接着廊庑的亭屋。
荷塘中留有一座小岛,廊庑中又延伸出一座石桥,与小岛相连。
而在石桥之上,她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祁沅是背对着她站在石桥上的,手搭着石桥的栏杆,头微微扬起,在看月亮。
苏令月站在竹林的尽头观赏了一会儿祁沅的背影。
一边看,一边感慨。
连站着都是这样好看的人,得不到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随后轻手轻脚走上廊庑,顺着石桥接近他。
这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轻柔的洒下来,当她走上石桥时,就看到祁沅迎着月光,周身像镀了一层银色,仿佛下一刻就要飘然而去。
她倏地上前,伸手遮住他的眼。
第21章
视线骤然被阻断,眼前覆上微凉的温度,冷梅香侵袭的无声无息。
让他忍不住就心生慨叹。
这世上怎会有像她这样的女子,清婉又恣意,娇柔又霸道,无论做出多么不成体统的举动,都让人不忍苛责。
反而,心生欢喜。
他用力抿直了唇线,掩饰自己在察觉她到来的瞬间,悄然扬起的唇角。
“姑娘可知——”
他轻而缓的拉下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毫不意外的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再敷药。
虽然他们彼此对需不需要敷药心知肚明,但有时候,这却是一个能自然的抛出话题的理由。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放开她,而是依然背对着她,说,“敷药也需循序渐进,怎可轻率停之?”
月光下,桥上的两个人仿佛以一种极亲近的姿态依偎着。
然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样亲近的姿态又充满了怪异。
苏令月还维持着从背后去捂住他眼睛的动作,但现在,她的两只手全被祁沅握在掌心,被动的变成从背后环抱他。
虽然她不确定祁沅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嘴角的笑容,却扬得更大了。
她便顺着这个姿势,向内收拢手臂,脚尖轻垫起,方便她借力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呀,所以夤夜前来,请公子为我敷药。”
她的声音落在耳边,却又直直坠进他的心里,猫儿一样的挠着他。
祁沅刚想开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交织的温度顺着肌理延伸,身后的人早已不知何时从后面抱着他,呼出的气息萦绕在他耳后,漫上脖颈……
他看不到她的动作,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到无限大,心跳也后知后觉的猛烈跳动起来,“通、通、通”的几乎要冲破一腔桎梏。
连忙松开手,一动也不敢动,只剩下声音还维持着一丝理智。
“药……都放在屋子里,还请姑娘移步。”
苏令月听着他拼命控制却还是露出破绽的颤音,又见他松手松的那般迅速,心中微微留有遗憾。
不过看在他只是松了手,却没有逃也似的远离她,还是有些欣慰的。
便也痛痛快快的放开了他,退开一步。
“公子呀,”她改为与他并肩,胳膊搭在石桥的栏杆上,俯身看着桥下铺着细碎月光的水面,“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她回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可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过来的,几乎要把这里翻了个遍呢!”
祁沅微垂了眸,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前一晚她对他说的话来。
“那么,这样说来,是在下与姑娘无缘了。”
无缘?什么无缘?
苏令月呆呆看着他,迅速在脑海中翻找起回忆。
好半晌才想起来,她昨天的确和他说过一句“有缘人就算在天边也能相见”。
她的眸子不自觉瞪大了一些。
难道……
他是故意不在院子里,想试试她能不能找到他?!
看不出来呀,祁沅竟然都生出这样的小心思来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昨日所说的话并非完全出自真心,她看到祁沅落寞的侧过头去。
连忙搜肠刮肚的现想了一个解释,“有缘!当然是有缘!不过……有缘人要找去天边,总还是需要些时间的呀。”
祁沅这次干脆转了身,朝着廊庑那边走。
她这嘴里,甚少能有一句实话。
又放淡了语气,“姑娘既然手伤未愈,在下便继续给姑娘敷药。”
“诶!”苏令月一拉他的衣袖。
祁沅因为她的动作而顿住。
“不急,”看得出来,祁沅这是觉得自己被骗了,难过了,她得好好把人哄一哄,“今晚的月色这么美,我陪公子再赏一会儿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