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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我家贤妻太薄情》-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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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仍在继续。

        悲痛之后,曲调开始沉着,稳重,仿佛一片古井,一位老人,历经沧桑,却不怒不喜,继续迎接初生的太阳。

        但在琴曲的尾章,曲调又重新明快起来,却与最初的那种轻快不同,而是一种满载着深情与希望的感觉,仿佛一位老人从年轻走过,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最后坐在小院中含饴弄孙一样,让人心中重新舒朗起来。

        琴音落,他隔水看见丫鬟给平陵公主递去手帕。

        再看一眼琴后的薛宜宁,他步步朝花厅走去。

        花厅内,老夫人不明所以,紧张地问平陵公主:“公主为何伤心?是不是这琴弹得太哀怨了?”

        平陵公主摇头,只是擦了擦泪,朝薛宜宁道:“让将军夫人见笑了。”

        薛宜宁从琴后退下,上前朝公主万福道:“愿公主长命安康,儿孙满堂。”

        平陵公主伸手扶起她,笑道:“承你一番吉言,盼我也能佳儿佳妇,含饴弄孙。”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丫鬟朝外望了一眼,说道:“将军来了。”

        薛宜宁没什么动静,倒是舒靖靖看了眼薛宜宁,饶有兴趣地转头往窗外看去。

        她一早听说骆晋云虽然勇冠三军,却与那些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武将不同,身形伟岸,器宇轩昂,颇有风姿,现在一看,果然如传言一样。

        待他靠近,才看清长相,长眉入鬓,目如朗月,一身阳刚正气,的确俊美无边,可这俊美又被那一副镇国大将军的威严死死压着,让人看了就心中发紧,一口气提不上来。

        舒靖靖又促狭地看了薛宜宁一眼,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都要忍不住打趣几句。

        骆晋云入花厅,见过平陵公主。

        平陵公主说道:“将军与夫人,真是一对璧人。”

        舒靖靖在后面偷笑,薛宜宁垂下头去,骆晋云极淡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这时平陵公主看向薛宜宁:“贤媳这般琴技,果然是出神入化,余音绕梁。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气势浑厚的琴音出自一介女子之手。”

        薛宜宁回道:“从前闲着,不事女红,尽弄些旁门杂学,倒耽误了许多光阴。”

        这时舒靖靖说道:“舅妈,阿宁的点茶也很厉害呢,我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都惊呆了,当时平南王——”

        听她提起那几个字,薛宜宁脸上一片煞白,旁人神色也略有些异样,舒靖靖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下次有空,舅妈一定要来尝尝。”

        “你呀!”平陵公主无奈地敲了敲她,假装没听到她说错的几个字,回道:“你倒是知道什么是好呢,但凡跟人学学,也不是这样不着调的样子。”

        舒靖靖讪讪地笑,老夫人连忙夸舒靖靖容貌标致,个性爽朗,又坐了一会儿,平陵公主离开。

        待送走平陵公主,薛宜宁再也撑不住,一把扶住身旁玉溪,支撑着自己不致倒下去。

        她今日本就精神不济,那首《将军》又是极耗精力的事,一曲弹下来,眼前几乎是一片黑。

        更何况,两年多不碰琴,手上的薄茧早就没了,这一曲下来,手指钻心地疼,似乎已经磨出了水泡来。

        老夫人回头看薛宜宁,问:“这是怎么了?”

        玉溪回道:“回老夫人,夫人今早又有些发烧,为了不耽误事才强撑到现在,刚刚在花厅吹了那么久的风,只怕病又要严重了。”

        老夫人便说道:“那下午就别忙活了,回房去休息吧。”

        薛宜宁回道:“谢母亲……”

        但话音才落,老夫人便皱着眉嘀咕道:“刚才那琴声是太悲了吗?公主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薛宜宁没力气回应,一直沉默的骆晋云看她一眼,朝老夫人道:“是高兴的,这琴音触动了公主。”

        公主为何哭,他自然知道。

        他听琴音,想起的是自己死去的那么多同袍,而平陵公主想起的,则是驸马。

        不管这婚事成不成,至少公主会一直记得今日历数往昔的情形,琴音对她的触动,也会一直记在心底。

        似乎是见薛宜宁实在病得不轻,骆晋云送她回了房中。

        待她在床上躺下,他在床边淡声问:“怎么从不知道你会弹琴?”

        薛宜宁轻声道:“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女子还是规规矩矩学些女红,读些《女四书》好。”

        骆晋云没说什么,只是隔一会儿才突然说道:“听到刚才那位姑娘提起平南王,你似乎很紧张?”

        薛宜宁惊叹于骆晋云的观察入微,心里不由提起一口气,半晌她才结结绊绊说:“他们……毕竟是罪臣。”

        “你怕连累到薛家?”骆晋云问。

        薛宜宁沉默好一会儿,终究是点点头。

        这样说,倒也是人之常情。

        平南王是前朝忠烈,许多大将都死在平南王手上,平南王府自然被今上所不容。

        薛家是最后投降的那一批朝臣,本就不被皇上所喜,自然也不该和平南王扯上什么关系。

        “倒也不用太紧张,反正那一家都死尽了,除了……”说到一半,骆晋云突然看向她道:“薛家与平南王府算是世交?那唯一活着的平南王世子,你应当熟识?”

        她暗暗吸气,在被中偷偷紧攥起手,缓声道:“我知道他,但他长我几岁,又是男子,平时结交得少,说熟识倒谈不上。”

        这时子清端了煎好的药过来给薛宜宁,玉溪同时也给骆晋云送来沏好的茶。

        骆晋云坐到床对面坐榻上喝起茶来,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薛宜宁心里松了口气。

        药味浓重,可茶的清香竟能与药味分庭抗礼。

        骆晋云喝了两口,问:“这是什么茶?”

        薛宜宁看了眼玉溪,问道:“是上次从薛家拿回来的茶吗?”

        玉溪点头,悄悄看骆晋云的神色,特地回道:“是的,这茶极少,夫人看得珍贵,拿回来后自己也没喝过。”

        玉溪这么说,也就是替薛宜宁讨好骆晋云。

        薛宜宁垂眸,轻声解释道:“是蜀地上清峰的蒙顶甘露。”

        “上清峰?难怪。”骆晋云说道。最好的蒙顶甘露出自蒙山,而蒙山中最好的,则是上清峰。

        这样的茶,就算有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买,得有关系,熟悉门路。这便是薛家这样名门望族的好处,几代人的经营,什么珍稀都见过,也知道从哪儿得手。

        “夫君若是喜欢,我拿一盒去和正堂放着。”薛宜宁说。

        玉溪暗地里想,夫人怎么就这么实诚。

        这是好茶,将军自然喝得出来,放在夫人这儿,将军想喝了就过来一趟,多好,若是给了将军,他不就不会来了吗?

        骆晋云未及回话,长生便自院外急步进来道:“将军,夏姑娘说心口疼,芬儿着急寻来,问是不是要请大夫。”

        一旁玉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薛宜宁依然平静,骆晋云已从桌边站了起来,担心道:“我去看看。”

        薛宜宁才喝完药,“嗯”了一声,骆晋云二话不说就出了院子。

        待他走远,玉溪才敢出声道:“她心口疼,夫人可是还发着烧呢……”

      第 13 章

        薛宜宁难受地重新躺下来,想了想,开口道:“把晚秋叫进来。”

        玉溪出门去,很快就带了晚秋进来。

        晚秋是管院中洒扫的二等丫鬟,平时并不在身边侍候,但也是她从薛家带过来的陪嫁,自然也是聪明伶俐的。

        “夫人。”晚秋在她床边站定。

        薛宜宁半躺靠着问她:“是芬儿来向长生传话的?”

        晚秋回答:“是。”

        “她当时神情怎样?”

        晚秋回道:“有些着急,又好像……”

        她仔细想了想,说道:“有些担心和……犹豫,对,就是这样,我看她看我一眼,很快就撇开了,又看了眼屋子这边,好像怕被看见听见什么似的,随后就和长生说话,待长生进来,她就回院外去了。”

        “然后长生就立刻进来了?”薛宜宁问。

        晚秋点头:“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宜宁说。她头疼,难受,说这些话,已是伤神。

        玉溪还不明白薛宜宁问这些做什么,一旁子清却琢磨过来,问薛宜宁:“夏姑娘说什么心口疼,是装的?要不然她身边侍候的人怎么会不敢被咱们这边看到呢,芬儿是知道从这边叫走将军太过分,所以怕夫人怪罪吧?”

        薛宜宁喃喃道:“芬儿如此,是人之常情,只是长生……他的心,大概是向着那位夏姑娘的。”

        经主子点明,这时子清才完全明白过来。

        心口疼,说不出是什么病,有可能是很疼,也有可能只是偶尔疼那么一下。

        要怎样才能成功把将军叫走?那一定得表现得很着急,疼得很严重,而长生急步走进来的样子、禀报时的神态,分明就是很严重的样子。

        所以骆晋云才会二话不说就扔下这边的夫人,紧张地去看夏柳儿。

        可若按规矩,长生不该那么闯进来,而该让院里的晚秋来通传,但他没有,他就是怕晚秋是这边的人,会轻描淡写说一句,骆晋云又被这边绊住,不会马上去探望。

        所以主子才说,长生是向着那位夏姑娘的。

        夏柳儿是他送回来的,当初从杭州到京城,军中也没有丫鬟,想必一路也是长生照顾,所以更有主仆之谊,这才帮着夏柳儿争宠。

        想到此处,子清不忿道:“可夫人才是这骆家的主母,他这样向着一个姨娘,将主母置于何地?”

        薛宜宁有气无力,缓声道:“他不是向着姨娘,是向着他自己的主子。”

        子清顿时无言。

        长生的主子,自然就是将军。

        作为身边人,他怎会不知将军心思?他向着夏柳儿,是因为,将军向着夏柳儿……

        夏柳儿的心口疼,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病,反正最后并没有大夫进府,倒是骆晋云,一直在万福园待到了傍晚。

        子清恶狠狠地想,照两人这黏糊劲儿,说不定早就无媒苟合,有了首尾。

        几日之后,平陵公主府给长孙做周岁,薛宜宁大病初愈,不敢出门,所以没有陪同,只有老夫人自己过去。

        回来后,老夫人喜不自胜,带回来好消息:平陵公主选定了骆晋雪做儿媳妇,明说要挑日子找媒人上门提亲。

        事情如此顺利,薛宜宁功不可没,加上平陵公主还问起了薛宜宁,老夫人回来后也就对薛宜宁格外器重了些,当着骆晋云的面,让他对媳妇儿好些。

        老夫人没提夏柳儿,但大概老人家也觉得骆晋云对夏柳儿太好了,多少让薛宜宁这个正室夫人颜面无光。

        骆晋云没接话,只是到晚上,他来了金福院。

        薛宜宁正点着烛台给他缝那件寝衣,见他来,放下针线,起身侍候他解衣带沐浴。

        骆晋云看着她,平静交待道:“母亲说平陵公主喜欢你,以后那些纳采纳吉的事,都由你来接应安排,这样不易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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