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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中间的那个人临时走了,怀礼便慢悠悠地跟上了一步。
站在她身后。
南烟察觉到有人走,又有人靠近。熟悉的、清冽的、独属于冬日的雪松香气自身后围绕住她。
她还是没有回头。
“没什么事。”
他轻缓低沉的嗓音落在她后颈上方。
徐徐靠近了她。
“就是在几个朋友家里排练,说是过段时间要来北京,我替他安排,”
他这么不急不缓地说着,略带凉意的指腹,已经贴上她后颈的皮肤。微微扫过。毫不僭越的分寸与距离。
给她衣服的后领向上拉了下,瞧不见那道隐隐约约的脊柱沟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跟爸爸和阿姨说一声。”
怀兮有点烦躁,挂了电话。
他这才在她身后淡声地说。
“衣服太大了,不适合你。”
他甚少对她说不适合。
从来都是,漂亮,好听,好看,不错。
一股【创建和谐家园】与他低沉的嗓音形成了微妙的共振,从她的尾椎骨向上窜。
南烟无声笑了笑,到她了,便悠悠然地向前一步。
避开了他。
“两杯咖啡。”
她要了相同的口味。和他平时的口味一样。
这才回过头,将他今日上上下下的穿着打量了一遭,一双媚眼挑起了,赞赏地对他说:“怀医生今天穿的还是那么适合你。赏心悦目。”
怀礼眉梢微动,看着她笑,“是吗。”
“你上班是不是快晚了?”南烟同他攀谈着,还转头,对咖啡店的员工特意嘱咐了句,“一杯要无糖三分奶的,别放多了。”
“还好。”怀礼看了眼那边,说,“你最近好像很忙。”
“是啊。”她点头。
他垂眸,“忙什么。”
“不能说哦现在,”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他,“要保密的。”
他看她一眼,别开目光,轻笑。
此时,两杯咖啡好了。显然不是给他点的。怀礼也猜到了,昨天那么晚,她前男友应该是在她家过夜了的。
刻意说个他喜欢的口味,虚晃一枪罢了。
果不其然,她拿起两杯咖啡就要走。也没跟他告别。
“你的画儿还在我这,”他在她身后忽然出了一声,嗓音很淡,“记得上来拿。”
南烟没走开两步,又停下了。
回过头,眉目盈盈的。
她微微偏了下脑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走了过来。在他要点单之前,手里一杯咖啡放在了他面前。一声轻响。
怀礼扬了下眉,眼底略有兴色。
“没有啊,就是给Lance的,”她柔声笑一笑,“不用点了,请你喝咖啡。走了。”
说着,转身就轻快地出去了。
今天也没要搭他的车。
咖啡厅门外,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迎上了她,朝他望了眼。
他们二人一起走了。
32. 乖巧 2更
32.乖巧
墙面的基层处理比较重要, 事先要刷好漆,徐宙也和南烟他们负责打底稿的,还要根据线条的复杂程度跟展馆的负责人商量适合的涂漆。到时候外侧还要砌玻璃墙装帧保存。
之前Quiz装修, 一整面墙的彩绘都是徐宙也一人完成的。当时他用的是乳胶漆,但展馆墙面实在太大,再考虑灯光因素,对乳胶漆的调色效果就把握不了了。
今日清晨, 他们去涂料店里找了色板和涂料样品,准备带回去试一试, 分别在自然光线和场馆灯光下观察一下颜色再做决定。
儿童康复中心上午的活动有肖迩负责,南烟和徐宙也到时才刚结束,三人径直去了展馆, 对比了好几个版本的设计稿,根据墙面走向,斟酌各自意见,又改了好半天。
月底开工, 下周就要交稿了,现在还没订下来。
南烟急的也不仅仅是这件事。
昨天来了几个心外的大夫,在画室观察了下小孩子们的活动状况。往常也会来看一看。生了病的孩子心性敏感, 总需要特殊关照。
怀礼没有来。
总是很难见到他。
当时晏语柔找到她,她看到是他着实吃了一惊,心急之下还是接受了——60万, 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且之前在俄罗斯他们有过一段, 她心想这也不难吧,谁知在这大也不大的医院很难碰到面不说,他这人平时防线就很高, 她总也不能上心外大楼去找他。他那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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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凑了50万给她,倒能缓冲一段时间。南烟以为这事儿挺简单,很快就能填上这个窟窿。
前年陈冰被人卷了一百多万跑路了,现在都没追回来,家里小孩儿刚上幼儿园,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南烟知道,没户口在北京上个学可太贵了。
陈冰还给她租了二环的房子,住两个月,她还跑来了他们医院的这个画室每天头痛地应付小孩儿,血本投入了不少,现在却一点能往回收的迹象都没有。
这都大半个月了。
儿童康复中心顶层有个回形的小平台,平时南烟喜欢在这里透透气,放放风。
她没什么心情吃午饭,上来抽了根烟,散了散身上烟气,一点儿味道都没了,才慢悠悠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