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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废物美人》-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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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婢女端着一碗漉梨浆入内,正正好放在她面前的案桌上,沈清烟在家中也爱吃漉梨浆,解暑还清甜,她只当是婢女送来招待她的,她心觉这里的下人很懂规矩,又因在这热天里走来,早渴的耐不住,伸手够着勺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她边吃着还有闲心瞅那只碗,这碗粉彩缠枝,宛若一朵莲,触之生凉,真是高门权贵,一只拿出来招待客人的碗都比她用的饮具金贵。

        那婢女惊愕的看着她,正要开口出声,顾明渊从后方阁门出来,他睨过沈清烟,冲那婢女示意出去,婢女便只得福了福身退出屋外。

        顾明渊踱到椅子边坐倒,等着她吃完。

        大凡是京中有些身份的人家,吃喝上都甚讲究,礼数更是要周到,沈清烟也自小就受过礼教,食不言寝不语,她都一一遵循,她的脸比一般少年要姣美,唇瓣饱满艳红,吃着这碗浆水后,那唇沾了水,愈加娇艳欲滴,她的五指纤细,扶着碗,在其衬托下,显得肌肤柔润雪白。

        顾明渊又不自觉皱起了眉,转过头拿起手边的书翻阅。

        沈清烟喝完了漉梨浆,才发现他坐在书桌旁,换了身素色薄绡宽袍,她赶忙起来跛着脚走近,将自己的策论递交给他,审度着他神色,很怯声的跟他套近乎,“请表兄指点。”

        顾明渊没有掰正她这不伦不类的一声表兄,接过她的策论一观,那本已皱起的眉更是打结,过了片刻,他似恢复平静,随意指出了几个明显错误,便打发她走。

        沈清烟难得脸皮厚一次,杵在他跟前给他道歉,“表兄,我上次没认出您……”

        顾明渊翻了一页书,“没事。”

        沈清烟看不出他的不耐烦,又踌躇道,“……表兄,我、我的脚肿了。”

        她怕他不信,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蹲身撩起衣摆,褪了一点鞋袜,给他看自己的脚踝,那脚踝很细弱,遮在衣服里的肌肤白的让人侧目,像是一只手就能握在手心里,可她脚踝一圈青紫发肿,是之前摔地上后扭成这样的。

        惨不忍睹。

        顾明渊移开眼,“你回去,自有大夫来给你看伤。”

        沈清烟觉着他好说话了,便敢提着胆子跟他告状道,“表兄,厨房下人不给冰,我住的屋子太热了,我想要冰。”

        顾明渊敲了敲窗户,他的小厮庆俞进门,他道,“带沈六公子去厨房取冰。”

        沈清烟便高兴的出了门,让雪生同庆俞一道去取冰,她自己回屋等大夫给自己看脚。

        这厢后堂清净了,先前的丫鬟进堂收起那只被沈清烟用过的碗,呐呐道,“小公爷,这碗……”

        顾明渊薄唇翕动,“扔了。”

        作者有话说:

        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取自《大学》

        更新时间暂时定在早上六点钟,如果有事会请假哒!

      第三章

        这碗由宣德出产的青花釉里红瓷制成,每年上供到京里不足百来个,除却送进宫的,也只有像顾明渊这等公爵权贵才会沾手。

        ——

        沈清烟的脚腕看过大夫后,将养了几日慢慢好转,那些下人也没再敢少她什么,这事儿上,她觉着顾明渊真是个好人,倒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不近人情。

        顾明渊来学堂只教了一天课,之后两天是英国公顾淮山亲授,顾淮山其人陶醉文章,倒不常跟学生洽谈,沈清烟混过了那两日,只是她也没自在多久,这学堂内周塾师赶着日子来给他们讲课,周塾师是个老学究,做学问极认真,这族塾惯来由他授课,盯着手底下的学生一个也不放过。

        那日沈清烟还想像糊弄顾明渊那般糊弄周塾师,胡乱上交了功课,谁知却招来周塾师劈头盖脸一顿骂。

        “东拉西扯,狗屁不通!”

        “你若是没有上进的心思,就趁早家去,敷衍了事像什么话?我记得你明年要下考场,你父亲也盼着你能过了童试,凭你现在的态度,也不用费神了,你是考不上秀才的!”

        沈清烟在家里虽怕父亲,可也是娇养长大的,哪里受的了一通训斥,四周还坐着她的同窗,她委屈极了,“学生没有敷衍,学生也是用了功的。”

        她为着完成功课,也熬了半刻钟,诚然她是对付着过去的,可也没想敷衍啊。

        周塾师原本看她眼泪汪汪,又是个不懂事的小公子,还有些心软,此刻一听她狡辩,气的让她伸手领戒尺,又罚她抄书十遍,这才散了堂。

        沈清烟看着自己肿起来的手,难过的差点哭出来,愣是瘪着泪,坐在案几前收书准备下学。

        “沈六,你还没过院试?”赵泽秀问她。

        沈清烟只嗯了一声,并没在意他的话,她的那几个堂哥也都没过院试,就是沈浔也才明年入考场,她还小,又是姑娘,原本便不可能去参加院试。

        荀琮似笑非笑,“那你父亲倒是有几分能耐,走了谁的门路,才把你给塞进来。”

        沈清烟不懂他话里深意,但记着他的身份,父亲和姨娘叮嘱要跟这些人交好,以伯爵府的门第攀交定是低了。

        她转念想到了顾明渊,她总归叫顾明渊一声表兄,她有些微怯意和心虚,小小的露出笑容,腮边浅浅梨涡浮现,语气里有着旁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天真。

        “小公爷是我的表兄。”

        荀琮从那梨涡移开目光,眼含着鄙夷,“我怎么不知道英国公府有你这门亲戚?”

        沈清烟还不上话。

        赵泽秀似是好心提点她,“我们明年考秋闱,你可得抓紧了,别到时候院试都过不了,赶不上秋闱又得等上三年。”

        这话沈清烟听明白了,他和荀琮都已过院试,比她这种没过院试的要有本事的多。

        沈清烟是笨,可不是什么都不懂,便闷着头不作声,只想收好书回学舍。

        “你是小公爷的表弟,顾二爷是小公爷的庶弟,他明年也考院试,你不如多请教他,没准他能指点你过院试,”赵泽秀道。

        顾二爷顾明祯也在学堂里念书,他比顾明渊小一岁,却比不得长兄天资卓越。

        沈清烟看了眼顾明祯,对方冲她笑,眼睛里像藏了钩子,笑容粘腻,让她看着发怵,匆忙起身走出学堂。

        ——

        沈清烟在学舍内哭了半宿,还得抄书。

        雪生在旁边研墨,劝着她,“周塾师又不知您是姑娘,您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周塾师往后都会盯着我的,”光想着之后一直会被打骂,沈清烟就不想呆在这里,“要是姨娘能来接我就好了。”

        雪生抓了抓头发,“老爷也不可能让柳姨娘出府。”

        柳姨娘从前是外室,沈宿纳她进门后,就勒令她不许出现在人前,唯怕叫人翻出来这桩丑事。

        雪生看她伤心,想着法子道,“这功课的事儿还得找小公爷,有他帮衬着,周塾师看到您进步了,肯定不会再说您。”

        沈清烟发愁,“可表兄不常来学堂,我怎么找他?”

        正说着,学舍外忽听见急促脚步声,雪生反应快,赶紧一口气吹掉蜡烛,开了点窗闸,隔着缝见荀琮带头的几个学生抹黑出了院子。

        雪生小声道,“小的跟过去瞧瞧。”

        沈清烟拉着她道,“我也去。”

        雪生便和她悄悄跟出门,一路跟着那些人到了角门,角门守着一个小厮,像是经常有的事,见着他们连忙开门,放他们出去。

        沈清烟一时惊愕,她想起父亲说过,进了这学堂不能往外跑,也就月末有一天假,放他们回家看望父母,像这样偷跑出去,照着学堂里的规矩,抓到了必要受罚。

        雪生咽了咽口水,“少爷,咱们回去吧。”

        “……不。”

        沈清烟提着胆子走到角门前,摆出气势来,“本少爷和他们是一道儿的。”

        小厮连忙点头哈腰的开了角门,送她们出去。

        两人站在栀子花巷内,沈清烟窃喜道,“雪生,我们回去找姨娘!”

        她欢欢喜喜的往巷子外跑,正巧一辆马车驶进来,车头挂着灯笼,上面印着顾字,顾明渊的小厮庆俞坐在车板上,甫一跟她碰面便喊出声,“沈六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沈清烟当即定住,身子发抖,想往回跑,可她已被庆俞看见了脸,那车里是顾明渊,她明个儿就可能挨一顿打。

        “我们少爷想、想找小公爷,”雪生替她回答。

        庆俞转头朝向车门,恭敬道,“小公爷,您要不要见沈六公子?”

        里头沉寂了许久,透出顾明渊极淡的一声,“让他上来。”

        沈清烟被请上了马车,她小步小步垂着脑袋进到车内,拘谨的叫了声表兄。

        顾明渊让她坐,她坐到他左手边的矮凳上,两手揪着衣袖很是紧张。

        她跑了这一路,出了一身汗,同在这封闭的狭窄空间内,她身上挟裹着一股浸在水汽里的潮湿香气,汗沿着她的脸庞滑到那小巧下巴,她有一副极好的皮囊,雪白艳丽,骨肉糜香。

        顾明渊转过眸,用竹签挑了挑桌几上的烛心。

        沈清烟心内忐忑,偷偷看他,没在他脸上看出愠怒,她没话找话道,“表兄,您是刚下值吗?”

        火舌吞噬尽竹签,顾明渊拿起一块白帕擦拭手指,缓慢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清烟不禁想起被周塾师训斥的情形,满肚子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表兄,我被周塾师打了。”

        她抬起打肿的手给他看,那只手原先他也见过,手指如葱,纤细若柳,这会子打狠了,手心犹如充血,红的可怜。

        “周塾师还罚我抄书,”她哽咽道。

        顾明渊眼望到她脸上的泪,有片刻停顿,须臾拧起眉未置声。

        沈清烟哭起来头脑发昏,一味的跟他吐诉,说的颠三倒四,“父亲送我来读书是盼着我好,我没有不珍惜,可我以前在府里,西席教的没学堂里难懂,那么多文章要学,我姨娘都说了识字是为的明理,呜呜呜,我想我姨娘……”

        顾明渊侧睨着她,难得想起来她家里,永康伯就这一个庶子,大抵都能猜的出是宠到大的,京里多的是这种被溺爱长大的王孙公子,一身的纨绔习性,但甚少有像她这样比姑娘家还娇气的性子,时人讲究风骨,男儿有泪不轻弹,她这哭的没完没了,嘴里还记挂着自己的姨娘。

        顾明渊的脾性不论人是非,若换个嘴上不知轻重的,定会耻笑她窝囊没用。

        顾明渊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停。

        沈清烟噙着眼泪忍住哭,小心翼翼的瞅着他手里的帕子,“表兄,这帕子可以借我抹一下脸吗?”

        顾明渊将帕子放到桌几上,她连忙伸手拿过,细细揩着脸,举止温软不显粗鄙。

        “这帕子回头洗干净了,我再还给表兄,”她敬声道。

        一块帕子没什么了不得的,经人手的东西顾明渊断不会再留用,但他没表露,只道,“你若不愿待在学堂,我可以跟你父亲说明。”

        沈清烟霎时惊怕,慌道,“不、不是的……我愿意待在学堂。”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顾明渊提起紫檀茶壶,往杯子里斟茶,“你想如何?”

        沈清烟心底回忆了一遍先前雪生告诉她的法子,仰起脸注视他,烛火衬着她眼底还未干的泪,明明是谄媚姿态,却又楚楚可怜。

        “表兄学富五车、文采斐然,我想表兄来教我做周塾师的功课。”

        作者有话说:

      第四章

        顾明渊眼微垂,待到杯中茶水过半,他提茶壶的手停了停。

        沈清烟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察觉那只修长的手短暂停顿,便主动去接他手里的茶壶,她也懂些人情世故,求人办事,肯定要做小伏低,伺候人的活儿她没做过,也见过。

        黄铜小炉边挂着钳子,沈清烟捏着钳子笨拙的夹起炉子边摆放的青玉做成的盖板,盖住炉顶,再将茶壶放上去。

        这种不费神的事儿她做的极好。

        沈清烟昂起下巴,眼眸弯弯,面上是一副等他答应的欢快神情。

        只可惜这殷勤她献错了,并没有在顾明渊的面上得到一丝满意的反应,顾明渊表情略阴沉,眼神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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