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裴怀瑾:“。”
蠢货。
栗子糕?
廖桃看着食案上几块摆盘精美的糕点,“吃。”裴怀瑾低头饮茶:“不是爱吃糕,都吃了。”
廖桃手足无措,还是轻轻道了句谢谢大人,她想解释什么,半晌又暗叹口气,说了大人也不会听。
糕点入口绵密,爆开的桂花味唇齿留香,它只是长得像栗子糕,但是味道却比栗子糕要好上太多,桃桃坐在车辇里,好奇的偷看周边。
临近京都,官道也变得繁华起来,不说别的,就是糕点做得都比琴川好吃。
远处有小贩吆喝叫卖,吹糖人兔子灯都是寻常,还有许多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廖桃眼珠子都看呆了。
马匹拴在客栈下饮草料,纪淮掀帘静声:“主子,安排妥当了。”
裴怀瑾走下车辇,睨了眼周边小贩:“那是什么?”
纪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答道:“回主子,这是兔子灯,而今临近元宵,街上卖花灯的也多了起来。”
“做成兔子的模样就叫兔子灯?”
纪淮点头。
裴怀瑾轻嘲:“俗不可耐。”
纪淮用力点头。
“去,俗不可耐刚好配愚蠢至极。”
纪淮两眼懵,裴怀瑾眉峰一蹙:“还不快去。”
纪淮终于反应过来,连声应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于是刚到客栈,廖桃一手捧着食盒,一手拿着兔子灯,整个人艰难地探出头来,跟着小二上了客栈三楼。
小二前头引路:“姑娘,刚刚进来的少爷和随侍都进了左侧厢房,就在那儿,您直接过去就行。”
廖桃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还没敲门,一道微哑的陌生嗓音透过窗纸飘进廖桃耳道:
“殿下,为何不直接将琴川案一众人等都平了,如今证据确凿,正好是一举擒灭董义的好时机,就算他再树大根深,也能断他左膀右臂,届时......”
廖桃正疑心自己走错房门,另一道声音接连响起,语调懒散,音色特殊,她再清楚不过。
“孤自有打算,账簿上有大笔疏漏,绝非一个曹炳臣能轻易左右。”
“可即便如此,三皇子豢养私兵,意图行刺储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裴怀瑾手指叩桌,冷笑道:“什么时候孤行事由得你们置喙?”
“……是。”
哐当一声,廖桃手里的食盒掉落在地,桂花糕滚了满地,她欲捡糕点时,一道冷淡声音顿时响起。
“何人在此!”
门被大力推开,廖桃抱着兔子灯,没等解释就被拉进了门里。
面前男子身量高挑,英姿勃发。一身墨蓝云纹锦袍更衬的人丰神俊逸,只是如今面色阴沉,卡在廖桃脖子上的手指渐渐收紧,她被锁的上不来气,空空的脑袋瓜里却只有对方唤过的那句殿下。
7 ☪ 第七章
◎“齐驯,孤竟不知何时你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等等。”
裴怀瑾抬眸,淡淡开口:“松手。”
“殿下,此人在门外......”
“过来。”
廖桃趁他手劲微松,一弯腰就跑到了裴怀瑾身边。
裴怀瑾一身碧色鹤氅,广绫对襟勾勒出修长颈项,飞眉入鬓,神情冷淡,端得是天家威仪。
桃桃向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跪在裴怀瑾面前,唱声:“殿下金安。”她身形微晃,头都不敢抬。
裴怀瑾嘴唇轻吐:“善。”
廖桃睫羽轻颤,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刚一抬头,照面就要锁她命的男人冷冷地看着她,只是瞬息,那道眼神里多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来。
他正色看向廖桃,微微一愣:“你......”
廖桃雪肌香腮,靡颜腻理,是一顶一的好颜色,但齐驯并非无礼之徒,但此情此景之下,满腔的话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他转头看向裴怀瑾,俯身作揖,“殿下,此女——?”
“齐驯,孤竟不知何时你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廖桃闻言身形一僵,她默默地挪腾几步,缩到裴怀瑾身后。
怎么,廖桃就算再笨蛋,也不会让面前这个人再锁她喉咙了。
她吞咽了口唾沫,将头偷偷埋在裴怀瑾身后,假装自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摆件。
“不是!她......我阿母,不是殿下......请您将她交由下官处置。”齐驯口不择言,恨不能当即长出八张嘴来辩解。
“孤的人,你也敢动?”他神色微凝,齐驯面色一变,当即跪下,他硬着头皮道:“事出有因,乃下官家中要事。”
“非要不可?”
齐驯双拳紧握,半晌,他艰涩开口:“臣僭越了。”
廖桃不明所以,明明上一秒还掐她脖子恨不能置之死地,下一秒就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她,廖桃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人都走了,还不快滚出来。”
廖桃慢吞吞从椅后绕出来,就见裴怀瑾冷言冷语:“他叫齐驯。”
廖桃歪歪头。
“以后见到就跑。”裴怀瑾扯了扯廖桃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听明白了?”
廖桃点头,乖巧应下,就算裴怀瑾不说,廖桃也会对这个上来就要她命的男人敬而远之。
“你是孤的人。”裴怀瑾转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神是一贯关爱智障的怜悯:“除了孤,不必怕任何人。”
廖桃:“。”
可恶,被轻看了。
车辇只在城外暂时歇脚,廖桃还没吃完几块糕的功夫,纪赫就来请示,裴怀瑾微微颔首,车队再次动身。
廖桃心情非常复杂,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由右都御史的侍女到太子殿下的宫婢的转变。
一路畅行无阻,廖桃握着手里的兔子灯,看到京都繁华盛景在身后闪逝,心里的难过都快飞出脸上了。
“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裴怀瑾冷冷一笑:“嘴都快挂天上去了。”
廖桃低着头,蜷在马车一角,话也不说,蔫嗒嗒的缺了水的花草一般。
“受凉了?”一双大手探在额上,廖桃抬起眼皮,声音低低弱弱:“我没——奴婢没有。”
裴怀瑾眉头一挑:“谁准你自唤奴婢的?”
廖桃睁着圆眼睛,表情懵懂。
“三从四德学过吗?”
廖桃摇头。
“四书五经呢?”
廖桃继续摇头。
裴怀瑾恶劣笑笑:“什么都不会还想做我的宫婢,未免心气太高。”
廖桃被贬的一无是处,她小小声反驳:“我会采药,做饭......”她极艰难地想了想:“还会烹茶。”
“看到纪淮了吗?”
廖桃说看到了。
“他两岁识字,五岁习武,八岁就已单挑数十人。”
廖桃张了张嘴,又听他道:“纪淮的兄长。”
“六岁就已遍读史书兵法,十二岁随孤戍边平乱,十四岁献计阵前,不费兵甲便降得敌军数万人。”
廖桃默了默,说对不起,我丢了殿下的脸。
“无妨。”裴怀瑾悠悠道:“你也不是一点长处都没有。”
廖桃眼珠亮起,“旁人若与你作对比,便能找回颜面,重振旗鼓。”
他凑近,身上好闻的味道熏得桃桃意乱神迷,下一句话便打击的她无颜下地:“若与你比蠢,你当世间独一。”
*
“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辇车停下,宫婢轻抚车帘,裴怀瑾微微弓身,音色极淡:“还不下车。”
廖桃一个哆嗦,跟在裴怀瑾后边下了车辇。
王有福举着拂尘,太监服都裹不住那身一动三颤的肥肉,他声嘶力竭:“殿下,奴才可算盼到您回宫了。”
太子殿下一如既往地冷淡摄人,他刚想迎陛下进殿,身后慢吞吞就跟了个姑娘出来。王有福大骇,心道莫非殿下去了一趟琴川就铁树开花了?
不对不对,太子还是那个太子,只是通身气度更盛了些罢了,但见那个姑娘,容貌倒是极妍。也排的上他平生仅见,只是太子不发话,他王有福也揣度不透啊。
这这这......
“王有福。”
“奴才在。”
裴怀瑾负手信步,侧眸睨了她一眼:“找个窝,随便放一放就成。”
“好嘞,华阳殿还是信【创建和谐家园】,但凭太子殿下吩咐。”
裴怀瑾目不斜视,只是唇角微勾:“王有福,你是老糊涂了。”
“孤说随便找个窝,孤又没说将她安置哪宫主位。”
华阳殿与信【创建和谐家园】一向是历朝太子安置妃嫔的宫室,只是如今太子发话,既不让她住宫室,又不能随意摆放,王有福大汗淋漓,忽的灵光一现,轻声:“那奴才就看着给他安排到长秋殿偏殿,分例按惯例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