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闭眼。”
“……大人?”
“张嘴。”
桃桃听话张嘴,下一秒,嘴里就被塞进来什么东西。
“睁开吧。”
桃桃睁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嘴巴下意识咀嚼起来。
——是栗子糕。
栗子糕唇齿生香,桃桃幸福的咕噜一声,像只努力屯粮的小仓鼠。
她含糊不清:“些……谢——哒银。”
裴怀瑾好奇的戳了戳她的脸颊,轻飘飘道:“下了毒。”
廖桃脸上表情顿时一僵。
手上触感软滑温热,裴怀瑾见她眼里蓄泪,要哭不哭的将那口栗子糕咕咚吞下了肚。
“你不怕死吗?”
桃桃哽咽道:“怕。”
“但是栗子糕好香,我早上没有吃饭,要死也不差这一口了。”
她抽抽噎噎看着裴怀瑾:“大人……你不饿吗?”
裴怀瑾当然不饿,那一整壶茶都在廖桃瞩目的眼神中被裴怀瑾喝下了肚。
裴怀瑾:“。”
很好。
裴怀瑾知道了,她不是不聪明,她是蠢得要人命。
5 ☪ 第五章
◎“婢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纪赫居然还曾怀疑过这种人会是通敌细作。
传递什么情报呢,琴川有栗子糕非常好吃吗?
裴怀瑾面无表情的往她嘴里塞满了栗子糕。
“吃,吃饱了好上路。”
他眼神阴恻恻的,廖桃只能一口一口往嘴里塞栗子糕,直到最后真的撑的堵在胃袋里,她看着放在手里的栗子糕,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吃。”
廖桃还在想是实话实说还是咬牙吃进去时,车辇忽然剧烈晃了晃,她手里的栗子糕一个没拿稳就滚到了角落里。
正当她庆幸终于不用再吃时,马车在一声巨响下彻底不动了,刹那间一只箭矢破空而出,射穿了马车的帷裳。
廖桃没有思考的时间,一支接一支的箭矢划破长空,将整个马车插.成了马蜂窝,帷外有马匹嘶鸣,伴随着纪淮声嘶力竭一句主子快跑!
她抽出神来去看裴怀瑾,抬眸却瞥见一支箭矢急速破空,箭头锋利冷峭,速度之快根本不容她反应。
廖桃冷汗瞬落,已经做好命丧当场的准备时,一道风驰电掣的身影迅速将她扑倒。
后脑勺磕在马车角,叫不出名字来的好闻味道包裹住了她,裴怀瑾眸色暗了暗,在她颈上一摁,廖桃长睫颤动,立时失去了意识。
*
曲折游廊,怪石嶙峋,鹦哥柔顺的啄食着笼子里的谷子,活灵活现的摇头晃脑:要死,要死,裴怀瑾要死……
裴怀义开怀一笑,逗弄着笼里的鹦哥,学舌道:裴怀瑾要死。
鹦哥歪歪头,尖锐高声:救命,救命,舅公来了,舅公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鹦哥还在不停叫唤:裴怀瑾要死,舅公来了……
“臣董义,见过三皇子殿下。”
裴怀义哆嗦一下,登时将鹦哥摔在地上,那只鸟还在不知死活的叫:救命……舅公来了——!舅——!
鸟叫声戛然而止,董义一脚碾碎竹笼,里边的那只鹦哥当场殒命。
三皇子却不敢发一言。
“殿下。”董义苦心劝道:“这种不入流的小玩意还是少玩,当以大局为重。”
三皇子点点头,连声附和舅公说的对,只是脸色微微惨白,勉强扯出笑来:“今日都察院不忙么,舅公怎么得空上我这儿来坐坐。”
“来人!”他高声:“右都御史来府怎么不通传,快快上茶!”
他细声细气:“舅公里面请。”
董义摆摆手,“不必了,今日来此,是要三皇子早做准备。”
裴怀义一听这话,脑中警铃大作:“可是京都又有什么动荡?”
董义睨他一眼,满脸痛心疾首:“自个儿手底下的人行事都不知道,我看你,我看你……欸!”
“舅公别急,府里私兵都在母妃手里,待我问问,我……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三皇子生母丽嫔乃是朝中正二品右都御史董义胞妹,而这位最好遛鸟逗猫的文弱皇子,与董义确是亲舅甥无疑。
他看着裴怀义,眼珠子转了转,道:“裴怀瑾被我们的人围了。”
“当真?!”
“千真万确。”
另一侧,桃桃在脑袋嗡鸣中悠悠转醒,她眨眨酸涩的眼睛,左右扫了扫,当即怔住了。
手脚被粗粝麻绳磨的泛红渗血,嘴里也被堵上一块硬布,她想动,却发现浑身只有眼睛能转。
等等。
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箭矢,遇袭,再然后呢——
廖桃抬头,一下子对上了个冕冠金身的巨大神像,她被吓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嘴里喘息呜呜,她扑腾着往后退,奈何被绑在立序上,挣动都微弱。
“别动。”裴怀瑾看着因她不断挣扎而磨破的肌肤,蹙眉道:“不想死就听话。”
廖桃耳朵过滤出两个极有用的字符:*****死*****听话。
她点点头,不动了。
她看不见裴怀瑾,但是声音却很近,她有些着急,湿汗淋漓沁透鬓边。
“上边。”裴怀瑾无奈道:“往上看。”
她顺着裴怀瑾的话往上一看,廖桃冷静了一瞬,挣扎的更厉害了。
“别动。”
裴怀瑾被半吊在空中,绳结勒在手腕两侧,深凹进去的伤口深可见骨,腰上被一圈拳头大小的铁链栓住,他呼吸时都能牵动身上的伤口淌血。
眉骨破口,轻易不显的匪气暴露,他半睁着眼:“别他妈动。”
就算裴怀瑾落魄成这样,廖桃该怕还是怕,他这么一吼,廖桃顿时就不动了。
反而开始哗哗淌泪。
裴怀瑾:“。”
他少见的和颜悦色,劝哄声回荡在城隍庙里:“一会儿回去。”
“不怎么着你。”
“没事儿,也不疼。”
……
廖桃泪淌的凶,她想怎么可能会不疼,门口一道淬了毒的尖锐嗓音开口:“呦,大难临头了还怜香惜玉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句句直戳肺腑,等到他背光的身影临近,廖桃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果然如她所想的尖锐刻薄,那人六尺来高,右眼深凹,却还欲盖弥彰地蒙了块皮布。
蒙眼男凑近廖桃,深深嗅了嗅,神色迷离地说:“好香。”
他伸手抚过桃桃发丝,阴冷如毒蛇:“怎么样,试试大爷我吧,那小子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能不能喂饱你啊?”
他阴恻恻地在桃桃耳边呓语,如果桃桃能张嘴,一定要一口咬下他那只好眼。
但她不能,只能愤恨地盯着蒙眼男看,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蒙眼男来了兴致,呦呵一声道:“怎么,想杀了我?”
廖桃撇过头去,蒙眼男却不许,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指着裴怀瑾道:“看见没?我不光要折磨他,我还要杀了他——”
裴怀瑾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聒噪的杂碎,他有些厌烦这场不入流的游戏了。
蒙眼男摇动序柱上的机关,腰缠铁链松动,裴怀瑾被慢慢放了下来,仅能脚尖点地。
他阴恻恻冷笑,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恶声道:“虎符在哪儿?”
裴怀瑾面容沾血,唇角殷红:“真想知道吗?”
“少废话,赶紧说!”
蒙眼男吞了吞唾沫,有些手忙脚乱:“别想耍什么花招!”
“你可知我是何人?”
蒙眼男:“左都御史。上边的大人早就吩咐过,若你能交代虎符下落,大爷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若不然……”他拍了拍廖桃的脸蛋,骤然将她的头撞上序柱:“我先杀了她,临死前也让她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杀吧。”裴怀瑾扯了扯嘴角,笑:“婢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婢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廖桃垂下头,滴滴答答地淌着泪,哽咽声被堵在喉口,身上的伤处好像更痛了。
蒙眼男僵住了,他咬了咬后槽牙,那柄刀倏然掷了出去,序柱四分五裂,刀锋与桃桃的脑袋只差毫厘。
“那就试试,她能熬过大爷几刀。”
咔嚓一声脆响,铁链应声落地,裴怀瑾松了松手腕,残忍地笑了笑:“那你也试试,能在我手下挨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