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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姨张了张嘴,想拦住她,却没说出口。
毕竟,先生对初柠跟旁人是不大相同的。
推开做旧的木门,花草的香气一瞬间盈满了鼻尖。
初柠抬步进去,视线在大片的花红柳绿中逡巡一周,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一团身影。
瞳孔猛地一缩。
她快步走过去,在时爷爷身边蹲下身。
时爷爷今天没有拄拐,而是坐在轮椅上,腿上还搭了条米色的毛毯。
时爷爷日常虽然拄拐,可身量不矮,背总是挺得笔直,蓦地坐在轮椅上,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看到初柠,老人抬头,有些迷茫的双眼反应了会儿才慢慢聚焦,旋即眯起眼睛笑了:“小柠下班啦?”
初柠点头,垂眼看着那张毛毯,喉间莫名发涩:“爷爷怎么坐上轮椅了?”
“嗐,老毛病了,”时爷爷语调轻松,“人年纪大了,天一冷这腿就受不住,好些年了,不用担心。”
听了这话,初柠快速跳动的心脏才安稳了些,她这才发现,老人身旁是一块不大的花圃,低低矮矮的枝叶间坠着些紫色的花朵。
平平无奇的植株,看起来还有些眼熟。不知道怎么会被同其他名贵花卉一样养在这花房里。
“这是……”
时爷爷顺着她的目光去看,眼神亮了亮:“眼熟吧,小柠应该见过的,这是紫地丁。”
初柠想起来了,在老家田间地头,这种小花遍地都是,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品种。
时爷爷面上含笑,声音轻缓而温柔:“当年我下乡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这种花,一到春天,满眼的紫色,可漂亮了。”
初柠静静听着,有些不解:“那怎么……”
怎么会养在这里?
时爷爷悠悠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的,明明野生野长的东西,放在屋子里精心照料着反而不成了。”
初柠低头去看,的确,养在这里的紫地丁相比田间地头的,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她一时却又说不出来。
初柠听的云里雾里,就听时爷爷继续低叹道:“是真倔啊!”
作者有话说:
因为榜前要压字数,又不想断更,所以就会短一些。。。。(确信不是懒)
7 ☪ 夜半
◎“梦到时砚了。”◎
时间已经是夜里零点。可初柠没有一丁点想睡的意思。
上班一个月以来,她也才有了两天的调休时间。
项目上的工作不比在公司,休息时间很不固定。加上正值年底,工程各方正紧锣密鼓地进行年终结算。休息的时间就更加少得可怜。
即使身体已经极度疲乏,可初柠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她这才深刻地体会到,社畜人熬的不是夜,是灵魂的自由。
将所有社交软件都刷了一遍,初柠才慢慢悠悠地朝卫生间走。
路过时砚房间的时候,余光似乎捕捉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她的步子猛然顿住。
初柠不可置信地转头,便瞧见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挂了张醒目的牌子,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闲人免进。
“呵!”初柠冷笑出声,谁稀罕。
好像上次的见面【创建和谐家园】到了时砚,从那时起,他三不五时地就要回来一趟,像是生怕初柠背着他侵吞了他的什么宝贝是的。
一见面,两人就针尖麦芒,火花四溅地对垒一番。
如此一来,时砚回家的次数倒是比之前频繁了不少。
时爷爷别提多高兴了。
所有人都高兴了,可初柠不高兴。
时家什么都好,唯一碍眼的就是时砚。
之前他鲜少回来,她还能当他不存在,可如今,却是想忽略都难了。
打开灯,进了卫生间,她反手将门锁上。
伸手去够洗漱架上的牙刷,指尖不经意地扫过放在她牙杯旁边的那只黑色的杯子。
唇角抖了抖。
原先,时砚的个人物品都是收在他房间里自带的卫生间里的。
如今倒是都摆了出来,还刻意放在初柠的东西旁边。
毛巾,牙刷,牙杯……
满满的警告意味。
恨不得在每样东西上刻上字:这是老子的家。
初柠含着满嘴泡沫,想着,要尽快搬出去,再不跟这种人有什么交集了。
洗漱完躺进被窝里,手机亮起,是沈觅夏的消息。
【亲爱的柠柠,明天我就要去时氏报道啦!到时候给你现场直播哦!】
初柠忍不住心生同情,悲悯地回了她四个字:【自求多福】
关掉微信,初柠拿ipad随便找了个恐怖片看,开始酝酿睡意。
她胆子很大,加上寻常恐怖片的质量又不不太抗打,初柠一直拿他们当睡前小故事。
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可能是日有所思的缘故,初柠梦到了时砚。
梦里冷风刺骨,幽暗的山道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风掠过山间时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一下下【创建和谐家园】着初柠紧绷的神经。
突然,一个白色人影朝着初柠的方向迅速飘过来。
她猛地闭眼,等再次偷偷从指缝里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了时砚那张脸。
时砚脸色煞白,惯来冰冷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正森冷地盯着她看。然后,他宽大的白色袖子迎风而动,露着森森白骨的一双大掌猛地出现,朝着初柠就扑过来。
电光火石间,初柠紧张地抖了抖身子,然后蓦地从梦里惊醒过来。
紧绷的身体正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浑。
甚至在清醒的前一刻,她还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战栗。
放在旁边的ipad已经播完电影,画面自动切换到下一个视频。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三点。
初柠长出了口气,心脏仍然不安地狂跳着。
后背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阴魂不散。”初柠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起身去上厕所。
整栋偌大的别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从初柠打开的房间门里露出的一点灯光,将走廊照亮了一小块。
她正要抬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猛地抬眼却看见走廊里似乎有一团模糊的黑影站在那里。
那个惊心动魄的梦猛地跳进脑海。
“谁?!”她还记挂着身体不好又浅眠的时爷爷,即便心脏狂跳到了极点,也还是压着嗓子低喊出声。
那身影明显动了动,零点几秒的时间,却又没了动静。
初柠强自镇定,“啪”地按开了墙上的开关,不远处的人影背对着她,穿着件白色的连帽衣,头上还戴着帽子。
一时间,初柠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还是说,她方才并没有醒来,只是做了个梦中梦。
她半是恼怒半是惊惧地快步上前,一把扯下那人头顶的帽子,语气里满是愠怒:“让你装神弄鬼!”
她身量娇小,一米六二的身高堪堪到那人的肩膀。
这一扯,初柠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勇气。
身体失去平衡,开始不受控制地朝前扑。
那人迅速伸出大手,略显粗鲁地握住她的胳膊,阻止她倒向自己的身体。
初柠吃痛,电光火石间,却感受到了那掌间的温热。
是人。
不是鬼。
时砚不悦地看她:“大半夜,你又闹哪样?”
他的眉眼虽然冰冷,好在是正常的。
眼睛里没有血丝,脸蛋也是正常的肤色。
初柠不说话,扑闪着大眼睛很专注地看他,甚至不放过任何一寸。
她甚至想伸手摸上一摸,以确定是梦是醒。
可她不敢。
时砚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唇角又勾出熟悉的冷笑:“怎么?半夜不睡觉专门等我?”
初柠自知理亏,稍稍偏开视线不去看他:“大半夜穿白色,神经病!”
言罢也不再多留,转头噔噔噔地逃离现场。
时砚低头看了眼自己新买的【创建和谐家园】版连帽卫衣,气笑了:“莫名其妙。”
第二天,初柠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
陈阿姨见了她的样子,笑道:“难得休息一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初柠摆手:“睡够了。”
话虽然这么说,饭桌上,初柠还是忍不住哈欠连天。
时爷爷看看她,又看看时砚格外黑的脸,道:“阿砚又是半夜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