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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柠东西不多,两只行李箱便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完成。
忙了小半天,直到人坐进车子,她都一直垂着眼,脸上没半分笑意。
温烆在她面前晃晃手:“嘿!柠柠,哥来帮你搬家,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
初柠是个主意极大的人,被人这么半强制地安排了生活,虽然对方出于好意,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扭头看身边的温烆时,目光便不那么友好。
“这事儿是你干的?”
温烆忙摆手否认:“不不不,绝对不是我!我就是今天过去蹭饭的时候正好碰到时爷爷吩咐王叔来接你,就顺道跟过来了。”
初柠有些诧异:“时爷爷?”
“是啊!”温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刚来,还不懂。时爷爷啊,你看着乐呵呵很好说话,其实吧,他要是想做什么,还真没人能拦得住。”
这话初柠信,一个在风起云涌的商海打拼出一片天地的人,从来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只是,她同时爷爷素昧平生,老人家对她的关照却几乎可以用“讨好”两个字来形容。
虽然这种想法很荒诞,但直觉告诉她确实如此。
初柠不由地想到了外婆,对于那些陈旧的信笺里的内容也愈发好奇。
如此想着,便拿出手机拨打了外婆的电话。
好半天后电话才被接起。
“小柠啊!”熟悉又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初柠心口的位置蓦地开始泛酸。
她还从来没有离外婆这么远过。
两座城市的距离,即将是横亘在她心口的郁结。
初柠想问关于时爷爷的事,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地转了方向:“外婆,要不我回去吧?我在昆城也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的……”
外婆忍不住笑了:“傻孩子,长大了就要独立。你还想一辈子赖着外婆不成?”
“也不是不行嘛……”初柠小声嘟囔。
片刻停顿后,外婆竟主动问道:“柠柠已经在时爷爷家了吧?还习惯吗?”
初柠愣了。
在她的印象里,外婆是个极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长这么大,她鲜少见她开口麻烦别人,可如今不知是怎么了。
“外婆,您原来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啦!你时爷爷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就安心住下吧!有他在,我也放心。而且呀,你时爷爷他……人很好。”
初柠一时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只乖巧地应声,听电话里的老人絮絮叨叨一些老生常谈的话,唇角的弧度便忍不住弯起。
时宅一共三层,时爷爷岁数大了,就住在一层,陈阿姨和王叔为了方便照顾他,也一起住在一楼的房间。
陈阿姨领着初柠上了二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温声道:“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跟我说,我再换。”
陈阿姨眼光很好,房间是精心布置过的,既符合女孩子的风格,又不会显得浮夸。
初柠忙点头道谢,心里头却记挂着另一件事。
晚饭的时候,初柠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终于将心里揣了半天的话问出口:“爷爷,时砚他……住哪里啊?”
时爷爷抬头,满脸堆笑:“小柠找他有事啊?”
初柠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怕我住进来,让他不方便就不好了……”
时爷爷哼了一声:“他有什么不方便的,一个月看不到一回人影,你不用管他,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听到时砚不常回来,初柠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样最好。
虽然住了下来,初柠却坚持要替陈阿姨一起分担家务,陈阿姨不肯,她便整个人怏怏的。直到陈阿姨松了口,初柠才像只欢乐的小鸟一样活蹦乱跳起来。
陈阿姨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嗔怪道:“女孩子太懂事,将来是要吃苦的。”
尽管时爷爷一再说时砚如何不着家如何不靠谱,初柠还是忍不住担心在家里撞上他,因此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就连夜里睡觉也总不踏实。
日子飞快地过了大半个月,时砚果然再没出现过,初柠这才将心揣进肚子里。
某日凌晨,时砚从时氏集团大楼出来,掏出手机才看到爷爷发的一长串的消息。
大意就是催他回家看看。
时砚捏了捏眉心,想着也有大半个月没回去过了,便一脚油门便朝市郊开去。
凌晨三点,整个时宅正在沉睡,他没有发出太大声响,轻手轻脚地开了门,上了二楼的房间。
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时砚在走廊里闻到一种奇特的味道,是家里从来没出现过的,类似于某种洗漱用品的味道。
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晃神后,时砚也没多想,直接开门进去。
将外套搭在衣帽架上后便去洗澡。
将身上都打湿之后,镜子里男人英挺的脸不由地微微一皱——沐浴露已经挤不出来了。
时砚干脆往腰上围了条浴巾,出门去走廊上的卫生间接着洗。
初柠半夜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走到卫生间门口,隔着模糊的玻璃便瞧见里面的灯亮着。
脑子迟钝地反应了一下,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洗完澡是关了灯的。
或许是忘了吧。
她这么说服自己,没作多想,直接转动门把手开门。
水汽氤氲着沐浴露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电光火石间,门两侧的人像是被点了穴,同时顿住。
随后,两声惊叫同时响彻在寂静的夜里,楼下的灯应声而亮。
“你怎么在我家?!”
“你洗澡怎么不锁门?!”
作者有话说:
作者君:叮,您的砚已到达战场。
柠:听我说谢谢你……
5 ☪ 对峙
◎“看够了没有”◎
男人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在头顶暖黄色浴霸灯的照射下,身上每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湿答答的头发散散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英挺的眉眼一路下滑。
男人是冷白色的皮肤,即使被暖色光晕裹着,也显得高贵而疏离,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来。
初柠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忘了眨眼。
她不得不承认,此刻的画面是无比养眼的。
除了时砚那张因为羞怒而过分冰冷的脸。
时砚像被气到了,嘲讽道:“我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锁门?”
短暂的晃神后,初柠被堵的一噎,气势一下被对方压了一头,却还用一口气硬撑着瞪回去:“不锁门还怪别人,神经病!”
话音刚落,时砚随手扯了条毛巾兜头甩在她脑袋上。
“看够了没有!”
旋即,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门被他狠狠摔上。
眼前明亮的光线蓦地被阻隔,初柠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是她新买的洗发露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方才堪称“香艳”的画面又猛地蹦进脑子里,初柠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十分钟后,初柠和时砚一左一右地坐在客厅沙发的两端,中间像隔了条无法跨越的银河。
沙发对面椅子上坐着哈欠连天的时爷爷。
老人家不满地瞪孙子:“你说你,要么整个月见不到人,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这是要干嘛?”
时砚双手抱臂,裹紧了身上的家居服,凉飕飕的眼神看过去。
“您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下,她为什么在这?”
他问这话的时候,连眼神都没往初柠的方向挪一下,显是不悦到了极点。
时爷爷打着哈欠:“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小柠暂时住在我们家里,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时爷爷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些:“小柠是我的客人,住在我的房子里,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好,好的很,”时砚被气到了,“那为什么要住在我隔壁,家里这么大,就没别的房间了?”
这时,被惊醒的陈阿姨略带歉意道:“小砚,一楼住着先生和我们,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多,总归不方便的。”
“那三楼呢?三楼不行?”
时爷爷不满道:“你先打电话给你爹娘,看他们同不同意你动他们的那些个宝贝东西再说。”
时砚的父母唯一的爱好就是从世界各地淘一些稀奇古怪的珍藏品带回家屯着,两口子虽然常年不着家,他们的东西却将整个一层楼塞得满满当当。
时砚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总之,我不同意。”
时爷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将他的反对放在眼里。
眼看着气氛僵持,陈阿姨温声劝时砚道:“小砚,你不在家不知道。自从小柠来了以后,先生别提有多高兴了!小柠乖巧安静又孝顺,你忙没什么时间回来,有小柠陪着先生不正好吗?”
时砚略带惊讶地看着陈阿姨。
乖巧?安静?
怕不是他听错了吧?他们是没听到刚才她在卫生间对他的态度吗?
这时候,乖巧本乖初柠同学开了口,她满含歉意,扑闪的大眼睛里带着点慌乱:“爷爷,很抱歉因为我给大家造成这么大困扰。我觉得时砚有道理,这样终归不太方便,我还是……”
“他有什么道理!”时爷爷蓦地打断她的话,“是爷爷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住过来,你道的什么歉。你就安心住着,别想那乱七八糟的。”
折腾了半天,老人家明显精神跟不上,拄着拐杖站起身,提高了声量对时砚道:“这件事以后都不许再提,就这么定了。以后如果小柠要是搬走,那就是你小子给搅和的,到时候我饶不了你!”
说完,就被陈阿姨扶着回房间去了。
客厅里蓦地安静下来。气氛一瞬间跌倒冰点,冷得让人窒息。
初柠也不打算再跟这人呆在同一空间里,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