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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少女惹诡事件簿》-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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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桃纠正:“是十八岁零两个月。”

        前面那桌网红吃完饭了,她拿出化妆包补妆,助理一看连忙放下筷子,为她举着化妆镜。

        那叫白菲儿的女人确实漂亮,明艳又光彩照人,乍一看和庄晓梦有些像,可庄晓梦皮相艳骨子里却很淡,这女人则是表里如一,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带有侵略性的美,但凡经过大厅的人都会朝她投去目光。

        她补好妆,起身去了院子。

        助理忙拿起一件皮草大衣跟了上去,背对着桃桃的摄影师没动,依旧在吃饭。

        过了会,小助理又跑回来了,朝他喊道:“陶与别吃了,白姐要在花园拍【创建和谐家园】,你快点过来!”

        陶与没有理她,他慢慢吃着碗里的饭,助理急得不行:“你再不出去她要生气了!”

        男人又吃了几口,这才放下碗。

        桃桃吃完了面,走到崔玄一面前:“不需要等明天再决定,我们去。”

        崔玄一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得稚气十足:“姐姐,明早八点,不见不散。”

        *

        回到房间,桃桃正要锁门,林泉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她疑惑:“你干嘛?”

        林泉摊开空空的双手,上面并没有第二张房卡。桃桃问:“为什么不开两间房?别说什么没房的鬼话,我刚刚明明看见下面……”

        “有房,没钱。”林泉言简意赅,“不仅没钱,别忘了,你还欠着九十万的债。”

        桃桃顿时泄了气,她心想反正在夜来香也是睡一间,既然都这么穷了就不要穷讲究了,她侧身让林泉进来。可当她转身看到房间只有一间大床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烫了脚底似的差点跳起来。

        知道她要说什么,林泉先开口:“有标间,但出来前罗侯让我们扮情侣,情侣怎么能分床呢?”

        桃桃霸道地说:“我不管,反正进了房间没人知道,我睡床,你睡椅子。”

        “会冷。”

        “那我睡椅子你睡床。”

        “你也会冷。”

        “那就都睡椅子。”

        “一定要这样两败俱伤吗?”

        少女骄傲地抬起下巴:“就算一起冻死在这,也别想占我便宜。”

        林泉退步了:“好吧,你睡床。”

        他话音落下,桃桃就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被子里,辗转了一天很累,但她没有睡,而是盯着吊顶发呆。

        林泉坐到窗边,窗外酆山的白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没有城市灯火渲染天际,在这十万深山之中,它显得格外的亮。

        “林泉,你在想什么?”

        “在想窗边那根桃枝。”林泉说,“出来前忘记换水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半个月。”

        桃桃记性不大好,想了半天才记起他说的桃枝是什么。

        她到夜来香的第一晚,梦见富贵衔着一根桃枝撞响了窗上的风铃,醒来后桌上的破瓶子里真的多了一根桃枝,她以为自己梦游了,就丢到一边没再管它,倒是林泉把它接手过来,天天放在窗边晒太阳。可那根枝的生命力却孱弱得很,枯黄得仿佛随时要死掉一样。

        “桃桃呢,又在想什么?”

        桃桃翻了个身,把自己当成毛虫一样裹在被子里:“在想酆山。”

        “你最近有心事。”林泉用的不是问句。

        从那日罗侯接到混沌冢的会议电话后,桃桃虽然表面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可她一个人发呆的次数却变多了,时间也变长了。原本是为了罗侯与食尸鬼的交易来酆山取息壤,但她此刻不止带着一个目的而来。

        “嗯。”

        “我不介意做你倾诉心事的对象。”

        “我介意。”

        林泉坐在窗台上,窗户微开的缝隙里灌入丝丝缕缕的风,吹乱了他耳侧的碎发。

        他没有再说话,将目光从桃桃身上挪到窗外的月色里。

        过了一会儿,桃桃低声道:“并不是介意,我只是害怕。”

        “我曾下过两次山,一次差点害死别人,一次差点害死自己。藏灵身会带来噩运和不幸,于是我待在瞿山上见了十八次冬去春来,阿与不常回来,偌大的道观里只有我和师父,虽然很孤独,但我已经快要习惯了。”

        “在夜来香的时候,罗侯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那对我而言是很遥远的词,我原本没当真,可后来发现,虽然罗侯喜欢大吼大叫,庄师不爱说话,强子和婷婷傻乎乎的,还有你,林泉。”桃桃望向他,“我总觉得看不透你,但你来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

        “似乎也还不错。”她轻声说,“至少比从前坐在窗前数一天落叶的日子要好得多。”

        “桃桃,你在怕什么?”

        桃桃静了静:“酆山死里逃生后我以为是因为幸运,却从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都说清风观的应桃桃脾气不好,这是实话,桃桃不仅脾气差,胆子也一向很大,可此刻她唇瓣竟有些轻微的颤抖。

        她喃喃道:“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死里逃生——”

        “——也许我已经死过了。”

        “怎么会?”林泉看月久了,眼睫似乎也染了月光。

        桃桃:“师祖批命不会有错,我不该活过十八岁。”

        “在棺材里醒来那天我浑身是血,那流血量足以把一个人置于死地了。如果血是别人的,为什么会到我身上?如果血是我的……”桃桃缓缓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为什么我没有伤口?”

        “六月初六,十方炼狱之门在酆山破碎。”

        “六月初六,我逆天改命在酆山死而复生,看见天上悬着一盏血月亮。”

        “那个声音告诉我,六百天后人间将会因为我生灵涂炭,林泉,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泉走了过来,他单膝点地,跪在床边托起了她冰冷的手:“我不管什么逆天改命,也不信什么批算命格,我只知道你此刻好好活着,那过往种种就与你无关,这才是你的命。”

        “可天命是有定数的……”

        “那就是天错了。”他说得毫不犹豫,“桃桃,你永远不会有错。”

        桃桃望着他,突然笑了:“林泉,我是个怪物。”

        哪怕平日再洒脱淡漠,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当人间危殆的山洪倾泻而下,万物的生灭系于一肩,她依然会感到茫然和恐惧。

        “我曾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平凡人生活在人间,可到底只是南柯一梦。我是个会带来不幸的怪物,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依然会是。”桃桃问,“你不怕我吗?”

        月色洒了进来,余下一道清寂的光辉隔在两人之间。

        林泉的脸匿在暗的那面,他轻声说:“不怕。”

        桃桃低头,没有察觉他的手是什么时候覆上来的,以她往常的脾气早就挣开了,但此刻她却没有动。

        有些事压在心头实在过于沉重,坠得她无法呼吸,可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即使说他们是一家人的罗侯也一样。

        她记得,那年万邪围街时一片混乱和狼藉,灵师们看她的眼神,有惧、有怕,更多的是惊恐和憎恶。

        不知哪个灵师家的小孩摔倒在地,她去扶,小孩瑟着身体后退,后面匆促赶来的灵师把她推到一边,避如蛇蝎一般抱起自己的孩子。

        小桃桃踉跄着摔在地砖上,手掌被碎玻璃割出一道口子,血水止不住地朝外流。

        藏灵身的鲜血足以令邪祟体内的邪气沸腾,小桃桃不敢说话,她害怕邪祟闻着味道找来,于是拿衣服死死捂住伤口,可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了,那些灵师按住她的手脚,拿出一根粗.长的针引上施了咒的线,硬生生将她的伤口用灵力缝合。

        桃桃的手掌血肉翻飞,痛得几乎晕过去,却咬着牙一滴泪都没有落。

        后来听师父说,并不是没有温和的方法可以隔绝她鲜血的味道。

        只是那些人为什么不用呢?也许在他们心里,自己和邪祟原本也没什么区别。

        她怕极了,怕那不知为何降临在头上的命运,怕自己真如那声音所说铸下了几乎灭世的罪孽,但更怕的是,同类投来厌弃怪物的冰冷一瞥。

        虽然身在人间,却总会让她不寒而栗,感到深入骨髓的、比之炼狱还要可怕的孤独。

        她那么怕,可林泉却说,他不怕她。

        月光悄然挪移,林泉的脸展露在光影之下,于是变得和月亮一样明净清澈。

        林泉在笑,温柔得如同天际飘浮的流云:“我不怕——”

        “——因为我和桃桃一样,也是怪物啊。”

      第40章

        如果凑不齐人数,你们都得死在山里。

        向导名叫娄锋,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矮男人,虽然个子只有一米六出头,长相却相当精悍, 常年间在深山老林里风吹日晒,皮肤很是粗糙。他长着一双厉光闪烁的眼,一动不动盯着人瞧的时候像只凶恶的鹰隼。

        这娄锋并不是绥福镇人, 再往远一点说, 他老家甚至都不是酆山的。

        君再来的老板在这开了三四年民宿了, 对于娄锋的了解都是从镇上人的嘴里听来的,趁早上闲着没事,他边坐在柜台后面敲计算器算账边和大厅里的学生们八卦。

        根据老板了解的情况,十九年前娄锋刚大学毕业, 背着一个双肩包来到了绥福镇租了个破院子住下来。他说自己是学中医的, 不习惯大城市的喧嚣, 就到酆山里靠采草药为生, 后来这行不好做了,他就一边采药一边采菌, 进山短则三四天, 长则一两个月,这些年游客多了, 偶尔也当当向导赚钱。

        可他从前做向导却没有这样狮子大开口过。

        大厅, 八点整。

        桃桃坐在昨晚的桌前喝茶, 听民宿老板和娄锋吵架。

        这老板是个文艺青年, 也是个热心镇民, 他听说向导要价的事, 在店里把他拦了下来。

        “你岁数都活脸皮上了?”老板不客气道, “你要了七十万?抢银行也没你这么暴利, 仗着人是外来的不懂行情是吧?可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以前别的向导进山才要五百块钱一个人。”

        正巧白菲儿的摄影师陶与下楼了,他路过老板身边淡淡说了句:“还有我们三个,是要了七十九万。”

        老板骂道:“简直不要脸!”

        娄锋搓着卷烟,抠了抠牙:“以前,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他转过头,从窗口望去,酆山上的植被葱翠,绿意延绵,看上去只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山。

        “西边发生了那种事,绥福镇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敢带人进去?七十万保不准就是老子的买命钱,既然有人愿意出,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把注意力放了过来。

        昨晚差点和桃桃动起手的高晖问:“西边发生了那种事?哪种事?”

        娄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高晖又问那少年:“玄一,这山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啊?”

        崔玄一穿着条紫色的卡通短裤,上身是件可爱图案的T恤衫,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正两脚搭在桌沿上玩手机,听到这话后把嘴里的糖咬碎,糖棍吐了出来:“有危险你就不进了?”

        高晖连忙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不收你的钱我们也要为毕业论文收集资料……只是佳诺她们是女孩,真有危险的话,我们提前知道了也能做个准备啊。”

        崔玄一说:“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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