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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劫同身是几百年前失传的一种咒术,需要极其强大的灵力才能操纵。一旦落咒,下咒者和中咒人就将沾染彼此的气息,生息相连,甚至同生共死,十分霸道。因此在大邪祟时代,这种咒术一般用于男女定情时证明自己的忠贞不渝。
桃桃被邪灵落了永劫同身咒,意味着她被邪灵盯上了,这让人觉得十分惊悚。
可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咒语本身,而是那位邪灵本身的强大。
当年,李鹤骨联合十几位当世最强大的灵师为桃桃解咒,却无功而返,甚至还有人在解咒的过程中被咒术反噬,差点丧命,后来养了几年才慢慢恢复灵力,在那之后再也不敢靠近桃桃半步了。
当邪灵足够强大时,灵师们会换一个名字来称呼它——邪神。
李鹤骨为桃桃批命,卦象显示,她活不过十八岁,具体死因无法看清,但绝不是自然死亡或人为。
这就意味着,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要至她于死地。
可她与邪神同生共死,别的邪祟不能伤她分毫,除了邪神自己。
因此,所有人都说,之所以她的阳寿只有十八年,是因为十八岁的零点一到,那位强大的邪神就会乘着血海从炼狱漫步至人间,来娶走他的新娘。
这话桃桃听了许多年,偶尔也会把它当成真的。
此时,她突然想到,邪神给她下了那样暧昧的咒,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不该讨厌她才对,那么她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充满恨意的字,就不是邪神留下的,如果造成她此刻处境的另有其人,那是不是说明——
接着,桃桃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竟然伸手敲了敲身下的棺材板:“喂,老公在吗?”
……
罗侯:“……”
“然后呢?”他问,“老公来救你了吗?”
“当然没有。”桃桃漠然地说,“邪神又不是道观养的狗,敲敲食盆就会过来摇尾巴。”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完那句话后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恶鬼在咬棺板,不知道为什么我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棺材已经开了。我爬出棺材,浑身是血却没有伤口,我看见一片无穷的高山、连绵的密林、冲天的邪气,还有一轮血色的月亮。”
“血色的月亮?”
桃桃点头:“那里是一座山的腹地,我徒步十多天才走出来,后来在附近镇上打听,是酆山。”
“酆山……”罗侯思索,“那地方是有点古怪,我从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但想不起来了,等回头找找。”
“这个先放一边,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桃桃问,“从前我师父驱邪后做的总结报告,你这里还有没有存档?我刚从承和医学院出来,总觉得那个解剖楼不对劲。”
罗侯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好气地说:“我虽然管理着江南片区的灵师,但你师父任性散漫不已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吗?李三九仗着自己是鸣钟人的徒弟我不敢管他,每次交上来的总结报告都只是把驱邪簿上的内容复印一遍。拜托,我真的不想再在大晚上看盐水鸭、臭豆腐、油炸面筋好不好吃,和哪家的美女腰细腿白之类的东西了,至于你,应桃桃——”
“你体质特殊我能理解,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么多年来我给你分派过任务吗?可你呢?前两年偷跑下山私自接了金氏小少爷离家出走的案件不说,还没有做好善后,搞得现在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金氏财团的庄园。混沌冢有规矩,除非经过特殊审批,否则凡人绝不能知道关于组织存在的事情,你倒好,要不是那小孩嘴严,现在老底都得被人翻出来了!”
罗侯越说越气,不自觉间嗓门都提高了几个度。
桃桃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我没立过誓,不算混沌冢的人。”
“没立过誓又怎样?”罗侯说,“你是李三九的徒弟、李鹤骨的徒孙,生是混沌冢的人,死也是混沌冢的孤魂。”
“总之,李三九上交的所有驱邪报告都只是驱邪簿的复印件,如果驱邪簿上没写,那我这也没有资料了。你走吧,以后别来了,虽然你身上有永劫同身咒压着,但我还是害怕,再重演一次当年的万邪围街事件,我这江南片区的负责人就别想做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前台的婷婷大叫:“今天不营业,你们是什么人?唉!不准进来!庄姐,罗师,有人砸场子——”
罗侯从沙发后摸出一根棒球棍:“再说,我这里乌烟瘴气的实在不是个好地儿,看见没?大半夜都有二流子上门找茬,这年头生活不易,烦请您老高抬贵足,我要出门收拾人了。”
可还不等桃桃抬起她的贵足,眼前这扇门先被人破开了。
门外站着八个戴墨镜的西装男,每个身高都接近一米九,相比之下,穿汗衫子戴金链子的罗侯更像个二流子。
罗侯:“你们是?喂!干嘛——”
为首的西装男夺过罗侯手里的棒球棍,随手扔在角落。
身后的人上前,用绳子把罗侯捆成一个粽子,再拿手铐将他拷在沙发腿上。
西装男在他嘴里塞了一块白布,接着站在桃桃面前,恭敬地弯腰:“少奶奶,晚上好。”
桃桃:“……”
罗侯:“………………”
第15章
不可以给少奶奶吃地沟油!
男人西装的胸口处别着象征金氏财团的苍鹰徽章:“早上少爷和您通话时听到您咳嗽,知道您不喜欢去医院,就特意派李管家带着我们和私人医生过来给您做身体检查,希望您不要见怪。”
桃桃:“……”
“少爷知道他私自定位您的位置,一定又会惹您生气,所以没有亲自过来。刚才我在门外听见这人大吼大叫对您不敬,不知道是否需要?”西装男做了一个手刀割颈的姿势。
罗侯脸色瞬间惨白。
“不,只是误会。”桃桃连忙说,“我们是朋友,把他解开。”
“是。”
西装男刚准备给罗侯松绑,桃桃又改变主意了:“等等,还是绑一会吧,他太吵了,我要安静地想点事情。”
西装男听了,又殷勤地往罗侯嘴里塞了几块布。
罗侯:“……”
男人打开房间的灯。
桃桃说:“给他戴个墨镜。”
于是,西装男脸上的墨镜架到了罗侯的那双不太好的眼睛上。
几个医生抬着医疗器具进来,桃桃拧起眉:“检查就省了吧。”
西装男后背冷汗直冒:“这是少爷的要求,少奶奶别为难我,我不想丢工作。”
“别叫我少奶奶。”
“这也是少爷的要求。”
桃桃只得靠在椅背上任人宰割:“随便你吧。”
西装男体贴地问:“少奶奶想吃宵夜吗?”
桃桃想了想:“可以,来碗面,给罗师也来一碗。”
西装男掏出ipad,单膝跪在桃桃身边给她点菜:“微辣味噌乌冬面、三文鱼蔬菜沙拉面、奶油蘑菇培根面,还是干酪番茄鲜虾意面?”
桃桃:“……都没听过,门口夜宵摊的鸡蛋炒面就行。”
西装男犹豫:“临走前少爷交代,不可以给少奶奶提供可能含有地沟油的食物,如果您坚持要吃,那么我现在叫人去买一瓶橄榄油回来,请等我十几分钟,好吗?”
桃桃虚弱地摆手:“算了,不想吃了,有水吗?”
她话音刚落,几个保镖搬进来一台【创建和谐家园】门的冰箱,西装男打开柜门,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进口饮料和酒水,示意她挑。
桃桃随手拿了瓶矿泉水,喝到一半发现这个包装还挺漂亮的,于是瞄了眼瓶底的标价。
不看还好,一看吓死!
——一千六百八十八!
她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可当她看到西装男手脚麻利丢开ipad,双手捧着伸到她下巴前要接水的时候,又强行把它咽了回去。
西装男体贴道:“少奶奶不用介意,这是我的分内工作,我领着金氏财团的薪水,照顾好您是应该的。”
桃桃突然好奇:“你月薪多少?”
“十五万。”西装男说,“税后。”
桃桃一下子觉得人生无望,干脆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了。
不知是不是来之前金佑臣特意叮嘱过,医生们的动作很利索,刚好在桃桃能忍耐的时间之内做好了体检。
最后,医生拿出针筒,西装男拦住他:“少爷交代过,不能给少奶奶抽血。”
医生给桃桃上药:“口鼻黏膜轻微灼伤,额头和膝盖有些许肿块,手掌破了点皮,其他一切正常没什么大碍,以后要按时吃饭啊,否则会营养不良的。”
西装男光听见了前半句,如临大敌:“老天!少奶奶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需要叫救护车送急诊室吗?不,还是直升飞机比较快,申城第一人民医院有停机坪,我现在就去联系!”
他身后的另一个西装男说:“听说他们的外科专家今天去外地开会了。”
“好说,再派架飞机去把他接回来!”
这金氏财团的人多少都沾点有病,桃桃没法继续装睡了,她吼道:“……你们疯了吗!”
医生见她生气,忙道:“不去就不去,静养一阵就好了,少奶奶又不是玻璃做的。”
西装男半信半疑:“真的吗?”
医生又给他解释半天,直到桃桃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才放弃要去北京接回医生的想法,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袋子,双手递给桃桃:“少爷送您的小天才电话手表是好几年前的旧款了,很多功能欠缺,这是他特意为您挑选的新款智能手机,卡已经装好了,紧急联系人填了少爷的号码,他叮嘱过,有事随时联系他。”
桃桃知道自己拒绝的话西装男又要冒冷汗了,只得收下。
“少奶奶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西装男给罗侯松绑,问手下,“李管家呢?”
手下脸色十分古怪:“在楼上按脚。”
桃桃突然插了句:“我记得以前的管家不姓李。”
“李管家是新来的,人很有趣,少爷非常喜欢他,也很信任他。”
桃桃没再吭声,男人们再次恭敬地鞠躬,叮嘱她要按时吃药,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搬起冰箱迅速离开了。
罗侯从一堆绳子和白布里挣扎出来,愤怒地瞪着桃桃。
不等他骂人,桃桃先开口堵住了他:“我需要一份工作,身上没钱了。”
罗侯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一下子就气紫了:“你有病吧?放着财团少奶奶不当要来我洗脚城找工作?不可能,就算我同意别人也不会同意,这里的小孩一听你来就像听见鬼故事一样。”
桃桃摸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这么晚也不知道小佑睡了没,刚才留个保镖的电话就好了,现在还要麻烦小佑叫他们回来……”
“少奶奶,有话好说!”罗侯连忙按住她,“不是我不想,是真没合适你的工作,我敢让你去给客人按脚吗?小少爷连地沟油都不舍得让你吃,他要知道了不得让他保镖把我切成八百段丢到长江里喂鱼啊?”
“我只待几天就走,绝不给你添麻烦。”
罗侯还是犹豫,桃桃又看手表:“小佑明天还要上学,现在打电话会打扰他休息,要是害他上课犯困被老师批评可怎么是好……”
罗侯立即说:“只有夜班,下午六点上班,凌晨三点下班,做五休一,集体宿舍,底薪一千五,有提成。工作是给客人洗脚、按脚,还有局部【创建和谐家园】,有时候需要忍受男性客人的骚扰,但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跟客人动手。”
“我尽量。”桃桃说。